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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穆施孤向死求生 沈珏案多方角力(二)

小说:点绛唇 作者:杨隙名字数:5449更新时间:2022-05-12 00:00:02

待游子安离去后,穆施孤领着穆仲秋来到了歌玲玲的房间,当然了,也是穆忠的房间。

这间房**穆巧祈的房间还要简陋,唯一的亮点也只有梳妆台上歌玲玲寻常佩戴的首饰物件了。

歌玲玲坐在茶几边,裹着一件貂绒大袄,气色却不怎么好。在穆仲秋来看她又**几**前见到时憔悴了不少。旁边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穆施孤,他身上的衣物便单薄了不少,兴许是为了便于活动吧。

“跪下。”歌玲玲说道。

七郎怎敢不从,不过仔细想来最近好像总是惹祸,总是跪下。这种场景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当**不知小六去哪了?”

“当**不知。”穆仲秋如实回答。

歌玲玲叹了口气,“你去哪了?”

穆仲秋便将自己同游子安一起调查医馆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过他为了显示自己遭遇的危险以博得母亲的心软,刻意把在医馆处的遭遇夸大了其词。诸如什么差一点就被九刀割破喉咙,差一点就被那个假的钟氏女**等等。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歌玲玲完全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混世魔王,所以那些添油加醋的情景她一个也不信。只是说到最后穆巧祈的事后,歌玲玲幽怨地叹了口气,“你四哥也不是个省心的孩子……”

“娘,要不我去把四哥——”穆施孤在一旁低声询问。

歌玲玲摆了摆手,“不了,四儿大了,由他去吧。”然后歌玲玲便再度询问起穆仲秋来,语气立刻从提到穆巧祈时的软变为了硬,“小七,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孩儿不应该不跟家里说就跑出去。可是——”

“还想狡辩什么!”穆施孤见七郎嘴上说着错了,可脸上却全然没有悔过的意思,当下便气不打一处来。

“让他说。”歌玲玲眼神示意制止了穆施孤。

“孩儿和六哥本来想的是去医馆问问钟郎中知不知道四哥的下落。却因此发现了事有蹊跷,担心这蹊跷会危害我伏越社稷安稳,这才又和子安兄弟杀了个回马枪。不想却遭**人暗算,不明不白躺了一天。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四哥带回家来了。孩儿觉得自己的初心是为打探四哥消息,为家里分担一点。后来又是为我伏越国百姓安危考虑。并且孩儿虽未及冠,但也不算小了,应该有出入家中的自由,所以孩儿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况且六哥已过弱冠,你们不也还管着他嘛。”

“还提小六!他跟你一样!回来也要受罚!”穆施孤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俩从小到大惹了多少祸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管你们不是说要把你们拴在家,而是怕你们在外面惹是生非,担心你们在外面遇到危险!那小六刚刚经历**气放空,身子还没养好就出去鬼混。你也是!你自己也知道你多大人了,既然那医馆有所蹊跷,你还只身犯险?还拉上人家游公子?要是人游公子因为你出了意外,我们安阳府又该如何和他家人解释?出了问题就不知道找家里人吗?多大人了!就知道自己逞英雄逞能!”穆施孤一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尽数说了出来,说得穆仲秋哑口无言,辩解不得。

“现在知道自己错哪了吗?”歌玲玲问道。

“我看他还不知——”穆施孤望着七郎依旧执拗的表情,愤愤说道,“五哥向来不怎么发脾气,但这次我跟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是翅膀长硬了是吗?”

“不长硬,怎么飞?”穆仲秋依旧在反驳。

就在这**三人僵持之际,某个不懂事的小厮闯了进来。不过这也让这样的僵局有了些微缓和。因为三人的注意力全被这小厮抢走。

“慌慌张张的,是怎么了?”不过穆施孤并没有过多怪罪这小厮,反而语气很是平和。

“刘将军来了,外面——外面——”歌玲玲赏了口茶,小厮才说下去,“外面来了一队兵马。”

穆施孤点了点头,“行知道了,你下去吧——”随即穆施孤便向歌玲玲解释道,“朝圣上要的兵马应该来了,只是不知为何堵在我安阳府门前,孩儿出去看看。”

“要小心。”歌玲玲忧心的目光目送着穆施孤离开,又叫住了同样注意力被穆施孤带走的七郎,“你也想去?”

“孩儿恐怕来者不**。”

歌玲玲望着穆仲秋,情不自禁地便开始回忆着过去,“娘回想以前,遇到事都是你爹和老大老二老三他们顶着。四儿和五儿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那个时候你和小六还小,小八更是没出生呢。那个时候呀,伏越朝刚刚建立,也没什么仗要打,那北汴内部还在那儿自己争取权呢。每逢新年我心软都让家仆们回家团聚,你爹呢又心疼我一个人要备那么一桌子菜,所以家里都是涮锅吃,好不热闹。这眼看着再过几天,这些家仆们也要回去了,除了你的几个嫂嫂,家里一下便冷清了不少。这不,五儿也被叫去了,说是要带着援军支援前线金沙滩,大概是不能在家过年了。小六呢,又不知道哪儿去了——”说到这里,歌玲玲的目光里除了担心还有落寞,“怕是今年过年安阳府便没什么男丁了。”这句话歌玲玲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在穆仲秋听来却字字诛心。他当然知道家里的难处,也知道自己的不省心让娘有多担心。

“今年也不知怎么了,圣上要在除夕开群臣宴,我们安阳府肯定是要出人的。总不能叫你的嫂嫂们去,况且月娥现在还出了点意外,所以为娘是要去的,但总得也带个孩子——”

“娘,您不用说了,孩儿哪也不去,在家陪娘。”穆仲秋冲歌玲玲磕了又磕,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并且必须做什么。

且说来到府前的穆施孤见过刘将军。这位刘将军是穆家军的副将之一,常年跟随穆忠。此次穆施孤回京求援,刘将军一起跟着也是一路上与穆施孤结伴并护其周全。

穆施孤只是简单地一扫,便发现事有蹊跷,于是他皱紧了眉头询问起刘将军来,“刘将军,这怎么尽是些娃娃?”

那刘将军亦是重重叹了口气,“五公子,这还算好的呢!”接着便是捶足顿胸,“末将按着圣上的旨意去城郊的兵营清点人数,说好的三万人。却不想到那一看尽是些老弱病残。很多人甚至刀枪都端不起来!末将心想这让他们去前线跟北汴那帮蛮**拼命,不是叫他们去送死嘛!就这眼面前您看到的几十个娃娃,还是精挑细选的一万人中的‘龙凤’呀!这不,带过来给您瞧瞧。”

穆施孤望着眼前涣散的娃娃们,这些人甚至都没经受过专门的训练,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当然知道朝廷对穆家这降将之家向来设防,以往征战穆家军也基本以亲兵为主力。可这次敌人实在来势汹汹,这才不得已向朝廷讨要救兵。在朝堂上官家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却在**正领兵时给了这么一群老弱病残。穆施孤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是圣上刻意在提防穆家,所以不给精兵强将?但穆家可是守的伏越的江山呀!但随即穆施孤便告诫自己打消这样的念头,作为伏越的臣子居然产生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不忠。因此他猜测又或许是下面的人在使绊子?可无论如何,这样的结果已经改变不了。他也没有时间再去控诉这件事。前线军情十万火急,本来留到现在为了给六郎七郎一点儿教训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可没多余的时间浪费了。

想到这里,穆施孤心中一横,大声对刘将军及其身后的这些娃娃们说道,“娃娃好,我穆施孤就喜欢娃娃。娃娃像清水,调成什么样的颜色全看后天努力。我穆家军欢迎大家!也请诸位相信我穆施孤,今天我穆施孤带你们去前线,明天,你们,还有你们没来的那一万个兄弟们,我会一个不少的再带回来!”

只这寥寥几句便把大家的士气提了上来。虽然只有几十个人,但他们齐声高喊的“必胜!必胜!”却响彻云霄。

在这份高昂的斗志中,穆施孤附在了刘将军耳边嘱咐了几句,“刘将军,那些个年纪大的也不要都放弃。我们守金沙江背**边城,粮食管够,所以不怕多带人。找几个有经验的,哪怕站站岗干干杂活也是好的。”

刘将军点了点头,“遵命。”同时他也很是欣慰。作为一名和穆忠年纪一样大的穆家军老兵,他是看着穆施孤长大的,看着他如何从一名抵触军营抵触打仗抵触杀戮的穆家五公子成长为现在这个一呼百应坚毅果决的领兵将军的。其风采丝毫不弱于当年意气风发的穆忠。

正所谓此去金沙揽新人,此头需向西境悬。死而向生,血雨腥风,回首旌旗十万斩蛮鞑。

穆施孤抱着必死的决心又给诸人向生的勇气,踏上了支援金沙江前线的路途。而几**后的鸿帧忠和公羊上叔也在为探寻内部的安定而奔走于沈珏疑案中。

鸿帧忠瞧过了**体,虽觉有些异样可任凭他再怎么细致的查看也发现不了那个直觉告诉他的异样在哪。于是便只好悻悻然地又由小卒领着出了殓房。

这小卒见鸿帧忠一脸的失望,便悄**地凑了上去故作神秘起来,“鸿帧大人,下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鸿帧忠没好气地说道,“若不是废话,那想说便说。”

“鸿帧大人,沈国手您先前见过吗?”

“未曾见过。”鸿帧忠一听小卒讲的是沈珏的事,立马注意力集中起来,并在小卒的邀请后坐了下来。待这小卒为鸿帧忠温一杯茶后,鸿帧忠的耐心有些耗尽。

“现在本官坐也坐了,茶也喝了,你该说说方才何出此言呀?”

小卒不敢怠慢,心知鸿帧忠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所以赶忙进入了正题,“说来惭愧,下官闲暇时间也好琢磨些下棋的东西,不巧前几年——”小卒紧闭着眼回忆了一番,“那大概是七年前这样,那个时候还是先皇在位的时候。您是晓得的,先皇喜好下棋。所以当时朝京城举办了一场对弈的**试,最终的胜者可以进入皇家的棋院同沈国手一较高低,下官当时是负责对弈时周围环境的安全。因为最终的对弈是不能有人围观的。就连先皇也以不打扰二位棋手下棋为由,只叫了一名负责看棋的通过手书传递双方对弈过程的方式来观赏这场对弈。不过虽说下官只是在外围负责护卫巡场,但也远远地目睹了沈国手的风采。那个时候的沈国手可没现在这般老态。他看起来顶多也就是天命之年而已。”

“顶多天命之年?”鸿帧忠惊讶到将自己的疑惑脱口而出,“可方才沈大人看起来甚有仙像,本官还以为沈大人已是上寿之期。你说的若是**的,只短短七年时间,怎会人老了有四、五十岁?”

“还有一件事其实下官也有些疑惑——”

“此话怎讲?”鸿帧忠不相信还有**刚才的事更奇怪的了。

“鸿帧大人知道那**同北汴耶律将军对弈时的事情经过吗?”

“我刚到京城时便向当时在场的侍从了解过——”说到这儿,鸿帧忠恍然大悟,他似乎已经猜出了小卒想要说的疑惑之事了。不过很快,小卒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样一来,疑惑之事便有了三件。

“据说当时沈大人是由随身书童代为执子并且用传音之术让其代为传话的。”

鸿帧忠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不过七年前的那场对弈中,沈大人并没有携带书童。”

鸿帧忠顺着小卒的话推理起来,“连云寺的对弈沈国手之所以由书童代为执子,一来是因为他身体欠佳,甚至有人怀疑他是否尚有余力能拿动棋子。二来则是他可能已经发不出声了,所以正好便由书童代劳。如果是这么理解的话,那七年前他没有带书童可能是因为那时候他还健朗,而且可以发声。所以他既不需要有人代为执子,也不需要有人替他说话。这样想是能解释的——可是本官倒是有个新的疑问。沈国手在与耶律敬耶对弈前为了争黑子,曾拿他与卢大人的年纪大小做赌注。这也是他仙去的直接原因。据在场的人说沈国手的意思是自己和卢大人同一天出生,所以其实是一样大。只不过自己先行仙去了,所以在那一刻卢大人要年长于沈国手。然而问题出在这儿了。首先沈国手既然拿年龄这个事在官家面前作为赌注,那若是假话则不仅是欺君之罪更是在外邦面前丢了我伏越的面子,所以我们可以认为他说的话便是**的。他**的同卢大人是同一天生人。起初我们不知道沈国手**正的生辰,可现在我们已知卢大人已年近七十,那沈国手理应也是同样的年龄。当然了,卢大人身体硬朗,所以同样将近从心的沈国手如果是身子骨不好所以看起来有九十岁是可以说得通的。然而你刚才又说七年前见到的沈珏看起来又最多只有五十岁而已。可从年龄算的话,七年前他已经六十岁左右了。一个人六十来岁的时候看起来像五十岁,可七十岁的时候却看起来有九十岁,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还是说这七年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古时候倒确实有人一夜白头像老了十岁。但这样的事发生在沈大人这么一个地位尊贵且每**琼浆玉液、山珍海味的国手身上实在匪夷所思。”鸿帧忠背着手,自言自语道,“这样一来如果这个疑问成立,那小卒说的第二个疑问便也无法解释——看来有必要去拜访一下他的那位书童了。”

小卒差点被鸿帧忠说的话给绕晕了,他好不容易捋过逻辑来,却见外面来了另一位自己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少卿公羊上叔。

鸿帧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一点儿都没发现公羊上叔的到来。直到公羊上叔半跪着行礼,他才回过神来,“鸿帧大人,圣上要您进一趟宫。”

“进宫?这个时间吗?”鸿帧忠抬头望了望,天已经完全黑了,看起来至少也是戌时二刻了。不过这个疑问没完他便又想起了另一个事,“你去见过卢大人了?”

“回大人,卢大人卧病在床,不见客。”公羊上叔回答着,实际上方才他虽然**的去拜访了宰相府,不过对方就这么回应想打发他走。倘若他**的以宫中进了贼人一事相求,卢多逊不可能再继续装病逐客的。只不过他先前在暗门旧址前见的故人便是柴亦珠,柴亦珠对自己说她会处理好这个闯进宫中的贼人。于是公羊上叔便压根没把这贼人的事继续放在心上,毕竟连柴亦珠都如是说了,想那贼人也根本掀不起大浪。于是乎公羊上叔在吃了闭门羹后便不在勉强,而是去见了伏奉义,以汇报鸿帧忠查案的进度。由此可见,伏奉义对这位江宁府来的“外人”始终留有一手。尔后便是伏奉义叫公羊上叔来传唤鸿帧忠进宫面圣。

“卧病在床?”鸿帧忠加重了读音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随即冷不丁地笑了出来。原来他心里已是有些不满,不管是自来到京城后的所见所闻,还是这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一个个具是遇到事便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甚至连百官之首的卢多逊宰相,也是深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这不免让鸿帧忠更加泄了气,也让他原先来到京城时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一腔热血凉了一半,此时已是怒极反笑了。

  杨隙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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