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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爱德华与乔治:一个传说

小说:马克·吐温幽默小说精选 作者:[美]马克·吐温 著 刘荣跃 译字数:4472更新时间:2020-07-22 10:37:56

他们两个是远亲——大概是较远的表兄弟之类的事吧。他俩还是婴孩时就成了孤儿,被布兰兹夫妇收养,这对夫妇没有孩子,他们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两个小家伙。布兰兹夫妇总是对他们说:“要纯洁,诚实,认**,勤奋,体贴别人,生活就必定取得成功。”此话孩子们听了大约好几千次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们在能够说主祷文很久以前,就自己也能重复那句话了。它被用颜料写在儿童室的门上,那大概是他们学会读的第一句话。它注定了将要成为爱德华·米尔斯坚定不移的生活准则。有时布兰兹夫妇把这句话稍加改动为:“要纯洁,诚实,认**,勤奋,体贴别人,你永远都会有朋友。”

爱德华使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感到宽慰。他想要糖而又得不到时,就听大人的话,没有也不生气。而乔治想要糖时,他就会哭个不停,直至得到为止。爱德华很爱护自己的玩具;可是乔治很快就把自己的搞坏了,弄得很不高兴,怎么也劝说不了,为了让家里安宁下来,小爱德华便听大人的话,把他自己的玩具给了乔治。

两个孩子长大一点后,乔治在某一方面成了一个沉重的经济负担:他一点不爱惜自己的衣服,因此倒常常穿得一身新崭崭的,而爱德华却常常穿着旧衣服。孩子们长得很快。爱德华越来越让人感到宽慰,而乔治越来越让人感到担心。要回答爱德华的请求,这样说就足够了:“我宁愿你不要去做那些事。”——指游泳、滑冰、野餐、采浆果、玩马戏等等之类男孩们喜欢的事。但对乔治来说,没有任何回答是足够的。你不得不迁就他,满足他的各种要求,不然他就要变得专横不讲道理,非去做不可。自然,他游泳、滑冰、摘浆果等等**任何一个男孩的次数都多,**任何一个男孩都玩得开心。夏季的夜晚,好心的布兰兹夫妇不让孩子们九点钟以后出去,因为那时他们要睡觉了。爱德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但乔治常常快到十点时从窗口溜出去,一直痛痛快快玩到半夜才回家。要打破乔治这个坏习惯似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布兰兹夫妇让他玩棒球的球,打弹与游泳,终于把他留在了家里。**良的布兰兹夫妇把他们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千方百计用来管教乔治,但却徒劳无益。他们感激涕零地说,爱德华根本不需要他们**心,他那么好,那么体贴人,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完美无缺的。

不久以后两个孩子长大了,可以工作了,所以布兰兹夫妇便让他们去学一门手艺。爱德华心甘情愿地听了大人的话,而乔治却是哄着、用东西诓着去的。爱德华勤勤恳恳地劳动着,已不再成为**良的布兰兹夫妇的经济负担,他们称赞他,师傅也称赞他。但乔治却跑走了,布兰兹先生不但花钱还添了不少麻烦才把他找回来。没过多久他又一次跑掉——又让布兰兹夫妇花更多的钱,**更多的心找回他。可是他第三次又跑掉——这一次还随身偷走了几样小东西。布兰兹先生不得不再一次花钱费心去找回他,此外,还非常非常艰难地才说服了师傅,不要去告发这个青年的偷盗行为。

爱德华踏踏实实地工作着,终于成了师傅生意上的正式合伙人。乔治却没有长进。两个年老的恩人对他一片爱心,他却老给他们添尽麻烦,为了不让他给毁了,两个老人什么样的新花招都用尽了。爱德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对主**学校、辩论社团、小型传教活动、抗烟组织、抗渎神协会等等之类的事感兴趣了。长大**以后,他开始帮助教会、禁酒会以及所有旨在救助、提高人们道德的活动,尽管做得默默无闻,但却是扎扎实实,很可信赖的。人们并没有对此说什么,也没有产生任何注意——因为那是他“天生的爱好”。

最后,两位老人去世了。他们留下的遗嘱表明了他们对于爱德华的喜爱和自豪,而只给乔治留下少量财产——因为他“需要”,而这都要“归功于慷慨的上帝”。爱德华却不是这样。财产留给乔治是有条件的,他必须用这笔钱买下爱德华的合伙人全部产权,不然这笔钱就要捐献给一个叫做“囚犯朋友会”的慈**组织。老人们还留下一封信,恳求亲爱的儿子爱德华替他们照管好乔治,像他们一样帮助和保护他。

爱德华恭恭敬敬接受了两老的恳求,乔治因此成为他生意上的合伙人。但他并不是一个有用的合伙人:以前他一直爱贪杯,现在很快就成了一个酒徒,经常喝酒,从他那副**、那双眼睛就看得出来,讨厌极了。一段时间来爱德华在向一个温和可爱、生气勃勃的姑娘求爱。他们俩相亲相爱,并且——可就在这个时候乔治却开始去缠她了。他眼泪汪汪地向她哀求,最后她哭着去找爱德华,说他面前明明白白摆着崇高而神圣的职责——她绝不能让自己自私的**去妨碍这一职责:她必须嫁给“可怜的乔治”,“使他改过自新”。这会使她心碎的,他知道会这样,还会有别的痛苦;但职责归职责。所以她就嫁给了乔治,爱德华的心和她的心一样几乎快碎了。然而,爱德华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并娶了另一个姑娘——同样也十分出色。

两个家庭都有了孩子。玛丽尽她最大努力诚心诚意帮助丈夫改过自新,但是这个任务对她来说也太艰巨了。乔治继续酗酒,没多久他便**起她和孩子来。许许多多的人都努力帮助乔治——事实上他们总是如此——但他厚颜无耻地把这些努力当作是自己应得的权益,是别人的职责,所以并未改过自新。不久他又添上一个恶习——暗地里搞**。他弄得债务累累,凭着商行的信用向别人借钱,并且尽量做得隐秘一些。他长期采用这种方式,一直非常成功,可是有一天上午该县的行政司法长官接管了他们的商行,两个表兄弟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了。

现在他们的**子过得十分艰难,情况越来越糟。爱德华一家人搬进一个阁楼里,他**夜漫步在街上,寻找工作。他四处恳求,但实在难以找到。他非常吃惊地发现,自己的面容多么快就变得不受欢迎了。他吃惊而伤心地发现,过去人们曾经对他的那种兴趣多么快就消失得无踪无影了。然而,他还是必须找到工作。所以他只好**气吞声,把苦恼往肚里咽,继续辛辛苦苦地找工作。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活儿:用砖斗把砖块搬上梯子,结果又得到了人们的感激。但那以后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或关心他了。他本属于各种从事道德教育的组织,但现在也无力维持那些应交的费用,眼看自己被停职,蒙受耻辱,他也不得不**受这种内心的剧痛。

但是公众对爱德华的认识和关心越是消失得快,乔治却越是快地在他们之中脱颖而出。一天早晨他被发现躺在街沟里,衣衫褴褛,喝得醉醺醺的。一位“妇女禁酒避难所”的成员把他弄出沟来,负责照看他,为他筹备到了一些捐款,使他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喝醉过,然后还替他找到一份工作。此事报上还作了报道。

于是人们普遍对这个可怜的家伙引起了注意,众多的人挺身而出,支持他和鼓励他,帮助他改过自新。两个月里他滴酒未沾,同时还深受**良的人们宠爱。然后他又栽倒了——栽在街沟里;大家对此又感到苦恼和悲哀。但是高尚的姐妹们再一次挽救了他。她们替他把一身收拾得整整洁洁,喂他吃的,听着他那些可悲而动听的忏悔,又替他找到了一份工作。这个可怜的畜生,这个在致命的烈酒中挣扎的牺牲品,现在又得以恢复正常,全城的人因此沉浸在幸福的泪水中,报上又发表了关于此事的报道。人们又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禁酒运动,运动**先作了一番振奋人心的讲话,然后激动地说:“现在我们要征求签名了;我想你们眼前将出现一个奇观,这个大厅里的人见了十有八、九都会流泪的。”这时大家意味深长地停顿片刻,然后乔治由“妇女禁酒避难所”一小队身系红腰带的成员护送着,登上讲台并在誓约上签了字。空中顿时传来雷鸣般的掌声,人人都高兴得哭了。大会结束后人人都去紧紧握着这个改过自新的人的手;第二天他的薪水增加了;他成了全市人们谈论的话题,成了全市的英雄。报上对此又作了报道。

乔治每隔三个月都要有规律地栽倒一次,但每次都被切切实实地救起,得到人们帮助,得到好的工作。最后,他作为一个改过自新的酒徒被带到全国各地去演讲,听众成千上万,他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

他在国内深受人们欢迎和信任——当然是在他清醒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凭一个重要公民的名字,在银行里提取大量现金。他因为犯下伪造罪而造成恶果,为了救他人们施加了巨大压力并取得一些成功——他只被判处两年的“监禁”。一年结束时,那些仁慈的人们通过孜孜不倦的努力获得了成功,他衣兜里揣着一份赦免状从**里走出来,“囚犯朋友会”的人在门口迎接他,为他提供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所有**乐**好施的人们都走上前来,给他以忠告、鼓励和帮助。有一次爱德华陷入极度的困境时,曾向“囚犯朋友会”申请过工作,但一句“你做过囚犯吗?”的问话,就把他的申请简短地回绝了。

当发生这一切事情的时候,爱德华却一直默默地在逆境中挣扎着。他仍然过着贫穷的生活,不过有了一份稳定、足以为生的薪水,因为他当上了一家银行的出纳员,受人尊敬,使人信赖。乔治从未来找过他,也从未听说打听过他的情况。现在乔治已经很长时间不在城里了,他在外面为所欲为。人们对他有些不好的言论,但又没有什么确切的东西。

一个冬天的夜晚,一些戴着面罩的夜盗强行闯入银行,发现只有爱德华一个人在里面。他们要求他说出“暗码锁”的密码,让他们打开保险箱,但他拒不从命。他们威胁说要他的命。他说他的雇主们信任他,他不能背叛这种信任。如果必须的话他可以**,但只要还活着他就要忠于职守,所以他是不会说出“暗码锁”的密码的。因此夜盗们就把他杀害了。

侦探追捕到了罪犯,其首犯原来就是乔治。人们对死者的孤儿寡妇寄予了广泛同情,全国所有报纸都在请求全国所有的银行慷慨解囊,资助他那个现在失去经济来源的家庭,以表明对被杀害的出纳员忠于职守的英勇行为的赞赏。结果是汇聚起了一大堆硬币,有五百美元以上——平均约占联邦每家银行一分钱的八分之三。出纳员所在的那家银行为了证明它的感激,极力表明(但却可耻地失败了)它这位盖世无双的雇员的帐目尚未结清,为了避免被发觉和处罚,他用一根大头短棒打碎了自己脑袋。

乔治要被提审了。人人都为可怜的乔治担忧,他们似乎把死者的孤儿寡妇忘记了。为了救他,凡是金钱和权势能够做的都做了,但一切都白搭:他被判处死刑。于是一份份减刑或赦免的**书立即向着州长纷至沓来。它们有的是眼泪汪汪的年轻姑娘送来,有的是悲哀忧郁的老**送来,有的是哀婉的寡妇们派代表送来,还有的是成群结队、令人感动的孤儿们送来的。但是不行,州长——就这一次——坚决不让步。

现在乔治信起**来了。这个令人高兴的消息四处传开。从那时起他的单人牢房总是有许多姑娘、妇女和鲜花。那儿一整天都在祷告、唱赞歌、做感恩祈祷、布道、哭泣,从不间断,只是偶尔才停顿五分钟吃茶点,喝喝饮料。

这种情况一直到执行绞刑时才结束,乔治头戴黑帽,眼见当地最可爱、最优秀的观众在为他悲哀恸哭,不无自豪地“回老家”去了。一段时间他的坟墓上天天都摆着鲜花,墓碑上在一只高高地指着的手下面刻着这样的文字:“他英勇地战斗过了。”

而在勇敢的出纳员的墓碑上则刻着这样的碑文:“要纯洁,诚实,认**,勤奋,体贴别人,你永远都会——”

任何人都不知道是谁让那样刻的,但碑文就是这样刻着。

据说出纳员一家人的生计现在难以维持,不过没关系。对于如此英勇忠诚的行为,许许多多满怀感激的人是希望给予报偿的,他们筹集了四万两千美元——用这笔款修建了一座“纪念教堂”。

  [美]马克·吐温 著 刘荣跃 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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