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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认识什么叫晓七尾的姑娘！”昨晚吴舟开始便一再追问自己，晨起便又开始追问。他翻遍了记忆，夜里躺在床上也把此生见过的人都数了一遍，并无此人。被人尊称为心空医仙的那段时间遇见过形色各异的人，确没有今**所见的姑娘这般模样的人。
“我看她那样子，不像和你素未谋面的人！倒像认识了很久似的！”吴舟端着盘子跟在他身后，他在拥挤的人群如一尾鱼自由穿梭来去，只眨眼的功夫吴舟便把莫音书跟丢了。
“掌柜！”待他回神，发现掌柜站在离他三步之远的位置瞧着他，吴舟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口水，就在他准备闪身之际，一个身材娇小着七彩衣衫的姑娘映入眼帘。
“莫音书——”莫音书上完菜折身看见掌柜身边站着昨**在楼前见过的女子对着他浅笑，他装作没见过般走过去。“她刚来，还不熟悉，你先教教她！”掌柜说，为了进楼里，她**痛拔了自己的七彩鳞片给了掌柜，都说鲤鱼的七彩鳞片乃世间罕有的能让人增高之物，掌柜收到自然是喜不自禁，二话没说便让晓七尾成了酒楼的伙计。
莫音书谦谦走过去恭敬道：“您就放心吧！”
掌柜背着手应了声，转身时叹了句，“人生事无常，该来的总会来！”
“这掌柜**奇怪，”她看着掌柜的背影对身旁的莫音书道，“是吧？”
莫音书恭敬站在原地，“每个人都很奇怪，”他扫了晓七尾一眼，“你也是！”说完向厨房走去。
晓七尾跟在他身后，“你说我奇怪吗？我一点也不奇怪！”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楼里？”他右鳃的酒窝随说话的节奏起伏。
晓七尾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我是来找你的，也不能说是来找你，是找萧夜雨，你就是那封信——”他从她眼里看出这是一尾鱼，且是一条不平凡的七彩鲤鱼。**药师说过这种鱼的眼里有一片海，所以其眼泪能淹没一座城，不过让这种鱼流眼泪如她等待的赤月一样罕见。
“我是一封信？那你倒说说看，我是什么信？”他捡了灶旁桌上的菜进红漆条盘。晓七尾也从一旁拿了条盘学着他做，灶台的火燃起一人高，厨房里的每个人都是红光满面。是阳光贴着地面飞起的感觉，走到厨房门口，她没**住沁出了一个喷嚏。
“自然是丈夫写给妻子的信！”听完这句话莫音书却笑了，原以为她这条小小的鲤鱼识破了自己的**身，现在看来也是信口胡诌。“你笑什么？是**的！”她心里着急，一着急就不知该怎样表达才算准确了，在她思索的当儿莫音书早走到了酒楼的人群深处。
一连几**晓七尾瞄准空儿便灌输给他他是戍守在外的丈夫写给妻子的信，可莫音书丝毫不为其所扰，安稳做着自己手中的事，且做得相当娴熟，看着也不像装出的样子。晓七尾心底也存着怀疑，她自然不可能认错，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莫音书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其实没必要非说我是那封信，直接找那女子不就好了吗？”莫音书被她扰得无可奈何。此刻他躺在屋顶耳根也不得清净。
“我也想啊！可是你看我——”她嘟囔着嘴，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已经好几晚没有睡觉了！如果她还存在这世上，不是人就是鬼！”不管是人是鬼，她兜兜转转了这么长时间且还动用四海八荒的鱼找了这么多年也该找出来了。
“就怕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他喝了口酒道。
“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不是还有神仙吗？人和鬼都想成为的神仙！”他自己也不是为了成为神仙在**药宫当了这么多年的天下行走吗？可不管是人是鬼还是仙，总免不了俗世的牵绊，杖藜苦苦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普渡谱，在最后关头还不是沦为了虚无？
晓七尾掩口笑，她想他既沾染了书香之气，当是免不了古板的，不过除了谦恭多礼，别的地方全然没有古板之气，反而透出幽默，自然谦恭多礼也并非古板。“任她是人是鬼还是神仙，只要我晓七尾下定决心找，就一定能——”她话还没说完，却见莫音书跟她使了眼色，她断了话音凝神，空气中充斥着另一个人的气息，是和这高楼的清新之气完全不相同甚至相互排斥的气息。
莫音书轻捻手指，几根凡人肉眼所不能见的银色细针从他指间飞了出去，惊飞歇在楼顶的鸿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