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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伤心因她太年轻

小说:傲世青白眼:阮籍 作者:李奎字数:4708更新时间:2020-12-15 08:25:28

15.伤心因她太年轻

这回不是梦,嵇康**的来了洛京。

嵇康约了阮籍到黄公酒垆相聚。阮籍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他将这个喜讯第一时间告诉了王戎,并邀请王戎同去与嵇康聚会。王戎欣然应允。他见过嵇康两次,都是在白马寺。嵇康两次精彩的辩难他都没缺席。嵇康的风度让他陶醉,嵇康的才学让他倾慕,尤其是嵇康紧凑、缜密的辩论叫他拜服。王戎早想拜访这个惊艳洛京的大才子,可一直没能成行,今**有阮嗣宗相邀前往与他相见,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阮籍巴不得马上见到叔夜,迅速套好车,打马直奔黄公酒垆。

有时事情越是急,越会有意外来阻挠。阮籍行至半路,突然被几辆马车挡住了去路。马车赶得急,几乎就要撞上那几辆马车才停了下来。原来在阮籍的住处与黄公酒垆之间有一花圃,正值百花竞妍,馥郁芳香之时,洛京人纷纷来此赏花。阮籍刚好遇上一群赏花尽兴的人,正要登车打道回府。看那阵势,可不是寻常人家,马是高头大马,车是高轩宽帷,定是来自王公大臣。女人的声音叽叽喳喳吵个没完,情形好似女眷陪掌家夫人或尚待闺中的**游玩花圃。那个刚要登车的女子,身着**襦袍,身段非常美妙,酷似与他情意缱绻的咸阳歌伎。阮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惊住了,难道她来了洛京?看她的穿着打扮,绝不是奴婢,或许是某位王公大臣见她娇美可爱,已纳她为妾了吧?如若她能得到某位王公大臣的眷顾,也就脱离了那个漂泊无望的风月之所。他**心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归宿。她的才情和美貌,应该有好的归宿,阮籍给不了她,但那些王公大臣能给她。她迷人的馨香,照人的容颜,如兰的话语永远留存在他的记忆里,常常因为某种情景的触动,不由自主地翻出来阅读或品味。他盼望她回头一顾,辨别一下是否那位让他心动的姑娘。但他又害怕她回头一顾,如若**要是她,他不知如何面对她。她没有回过头来,撩开帷幔进到车里。他少去了相认的担心,但多了辨认的好奇,他特别想知道,面前这位女子是不是那个让他心存愧疚的她。

高头大**马蹄嗒嗒嗒地有力地敲打着路面,马车吱吱呀呀往前行驶。阮籍打马紧跟车队后边,他想知道她究竟是谁。

车队在一将军府停下。阮籍以为她嫁给了一位将军,心里甚是欢喜。他也勒马停车,远远地望着,想揭开心中的谜底。女婢们先下了车,恭候着她们的主人。她出帷幔那一刻,他瞧见了她,她不是那位让他心如脱兔的女子,而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在脸面上不多不少都留下了迹印,不可能再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了。她不经意瞄了他一眼,他也不如当年那般倜傥风流,自然不会引起她的特别关注。她的脸蛋长得十分俊俏,点缀的面靥隐约可见,面现病态,但掩不住她的美丽,反而透出让人怜爱的娇态。她神情痿顿,在女婢们的小心搀扶下才下得车来。阮籍对她健康状态很是担忧,她弱不经风的脚步,牵引着他怜爱的目光慢悠悠地走进了将军府。

阮籍这一绕道,自然耽搁了不少时间。心想,叔夜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阮籍一到黄公酒垆,嵇康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嗣宗,公务太忙了哟。

阮籍知道叔夜并无责怪的意思,只是说让他等候的时间有一些长了,但阮籍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叔夜,阮籍并无公务要忙,只是出了一点意外。

嵇康反倒担心,出了意外啊,嗣宗,不碍事吧?

阮籍忙说,不碍事,不碍事。笑着将实情告诉了叔夜。

嵇康听后也是觉得有趣,哦,嗣宗有了艳遇,难怪,难怪。

阮籍只顾与嵇康说话,却没见着王戎,又拿目光在酒肆里搜寻了一遍,也不见王戎的影子,好生奇怪,莫非没见着他,调转头走了。只好询问嵇康,叔夜,见着一少年没有?

嵇康摇了摇头,没见着。

正在阮籍寻思王戎为何不来时,王戎气喘吁吁赶到了酒垆外,直冲他大声叫嚷起来,嗣宗,王戎来矣!

嵇康见一俊爽少年直直地朝他们走了过来,问阮籍,嗣宗说的少年就是他吗?

王戎认识嵇康,不等阮籍介绍,自个向嵇康行了见面礼,琅玡王戎见过中散大人。

嵇康见王戎豪爽大方,很是喜欢,早闻王尚书的儿子天资聪颖,胆识过人,有幸今**得见。边说边在案几前落座了。

阮籍和王戎也到案几前坐下。一声吆喝,酒倌便端上酒缶菜碟,摆上杯盏箸勺。三巡之后,嵇康率先向阮籍说及此次到洛京的来意,嗣宗,好些时**没能相见,嵇康甚是想念。嗣宗现在已**朝廷做了尚书郎,难得有闲暇去秋山。只有秋山的嵇康赶来洛京,与你见面了。

阮籍苦着脸对嵇康说,叔夜,阮籍现在就像被绳索套住一样,很不自在,**的就是度**如年。幸好与濬冲相识,打发掉了那些难熬的**子。要不然,我**不知道这**子如何过。叔夜,不瞒你说,我早就想去秋山了,听你弹奏美妙的曲子,那片葱茏翠绿的竹林特别让我着迷。

嵇康劝慰阮籍,嗣宗,好好做你的尚书郞吧,嵇康随时会来洛京见嗣宗的。

阮籍不想倾诉**尚书郎的苦衷,那样显得有些矫情,但自己的心意应该向朋友表白:

我徂北林,游彼河滨。

仰攀瑶干,俯视素伦。

隐凤栖翼,潜龙躍鳞。

幽光韬影,体化应神。

君子迈德,处约思纯。

货殖招讥,箪瓢称仁。

夷叔采薇,清高远震。

齐景千驷,为此埃尘。

嗟尔后进,茂兹人伦。

荜门圭窦,谓之道**。

阮籍虽是自勉,但嵇康相信他不会迷恋**厚禄,能够坚守安贫乐道的本**。嵇康作为朋友,深知阮籍的尴尬和无奈,自然想劝慰他:

猗猗兰蔼,殖彼中原。

绿叶幽茂,丽藻丰繁。

馥馥蕙芳,顺风而宣。

将御椒房,吐薰龙轩。

瞻彼秋**,怅矣惟骞。

阮籍哈哈一笑,叔夜,你哪是秋**,你是隐身山间的蕙兰,自由自在地生长,阮籍十分地羡慕。他突然想起了一旁的王戎,只顾与叔夜叙话,却是冷落了濬冲。

王戎忙说,嗣宗不必介意,你与中散大人离别已久,当有很多话要说,王戎自是不要插话为好。

嵇康**诚地对王戎说,濬冲,我们都是朋友,不必有那么多礼数,也不要称我中散大人,你直呼嗣宗,理当叫我叔夜。

嵇康直呼王戎濬冲,让他觉得十分亲切,他早已耳闻嵇康不喜繁文缛节,便大大咧咧地叫了一声叔夜,说,我王戎也讨厌那些俗气的礼数。

阮籍对嵇康说,濬冲也喜老庄,也兼学各家,见解**到,擅长才性辨识,识微精深。

王戎被阮籍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对嵇康说,叔夜,你快些别听嗣宗诳言,王戎自幼顽劣,众人以为有趣,得以谬传。

嵇康告诉王戎,濬冲的智慧我早有耳闻,你不必自谦。我与嗣宗都不是固守己见的人,常因见解各异而生辩难,针锋相对也是常有的。你也应该知道,声无哀乐论和养生论均来自辩难。濬冲无需忌讳,直抒见解。当然,我们有不同的看法也是要说的,濬冲不要介意。

王戎点头说道,叔夜放心,濬冲一定不会介意。王戎原本就喜欢谈论旧闻新事,经嵇康这么一说,精神上轻松了许多,放开胆谈起了自己的所思所想。嵇康听了他对古贤今人**否评判,果然精准**到,可见他对当今各家才性理论都有研判,又不囿于各家观点,自有一路。嵇康以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很想他在才性理论方面有大作为。

这次聚会,相谈甚欢。阮籍因嵇康的到来,最为高兴,不知不觉多喝了几盏,告别时已是酩酊大醉,轻飘飘上了车,摇摇晃晃回到尚书宿舍,尚未宽衣,倒头便睡去了。他梦到了那个美好的女子,好似在冰天雪地嬉戏追逐,她身轻如燕,抛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跑到了他的前面。他追啊追啊,就是追不到她,他的腿脚像灌了铅似地跑不动了。他不想跑了,她偏偏站在前方,回过头来,那蓦然间的流盼特别勾魂,他又勉强拖起沉重的身体往前跑,跑到她站的地方,可她突然消失不见了。他突然感到自己在不断地坠落,直直地落到一个黑咕隆咚的冰窟窿里……他因为没有盖被襦,被冷醒了。他宽衣解带,盖了被襦想好好地睡上觉。可梦境中那个女子扰得他不能入睡。他没能看清她的脸面,不能确定她是咸阳的歌伎,还是将军府里那位貌美如花的姑娘。他一想到咸阳那位才貌双全的女子,虽与他情意缠绵,但不能给她任何的未来,内疚不已。辗转反侧,直至天明也没能睡去。一起床,便觉头晕身软,只想躺着身子。他以为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可盖着被襦仍然觉得十分地寒冷,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有些烫手,他知道肯定是没盖被襦,被夜里的寒气所伤。此时,他想起了家里的**,更加思念年迈的母亲,想念翘首以盼的妻儿。他强行撑起软绵绵的身子,出了门,不是因为勤政而去上朝,目的是想告假回家治病。

风寒不过一常见的小病而已,回家没几**,阮籍便痊愈了。可他没急着去洛京,他压根就不想再去洛京做尚书郎。染了风寒,大可不必告假回家,去医倌那儿抓几剂药便可治愈。阮籍可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告假回家治病,不过是想玩个金蝉脱壳。可他是尚书郎,是朝廷的命官,哪能想脱就能脱得了呢?不想当朝廷命官,得上正式的辞令文书呀。上了辞令文书也不一定能顺利辞职,还需经朝廷同意才能辞职。正当他悠然自得享受家庭**的时候,朝廷传来了文书,催他尽快去洛京。阮籍可是十不愿九不愿,可是朝廷代表圣上,圣意不可违,他只好打理行囊,再赴洛京。

阮籍重返洛京那天正在下雨。雨下得不大,但浇湿了洛京所有的路面,也浇湿了阮籍的心情。阴灰的云层十分地低矮,仿佛就压在参差不齐的屋顶上,压在树梢枝头,也压在阮籍的心上。他本不想从将军府前过,从那儿路过,就会想起那**与将军府里那个女子的巧遇,因她美妙的身段,又会联想起才貌双全的歌伎,又要徒生许多的伤感。可将军府却无论如何也绕不开,他只得硬着头皮打马而去。

阮籍连赶了几鞭,想从将军府外快速通过。马车飞奔而过,阮籍还是**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让阮籍大吃一惊:将军府外挑着许多**纸幡,在阴冷的雨中抖动,大门两旁悬挂长长的白色布条。也不知将军府内何人离世,阮籍好奇地勒马停车。下车一问,方知将军的女儿芳华早殁。他猛然想起那**所见的女子面有病容,难道是她?他想进到府中看个究竟,便停好马车,径直朝将军府里走去。

将军府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各色人等皆有,军营的将官居多,也有不少朝廷文员。军营里的人难得认识他,文员们自然认得大名鼎鼎的阮籍,又因他曾在白马寺与嵇康辩难,百姓中也有认得他的。识得他的人都向他点头示意,将军府的主人不管来人认不认识,来者便是客,依礼将他迎了进去。

府里正在为逝去的女子办法事,纸幡飘飞,几个道士念念有词,为她超度亡灵。阮籍一眼就认出了棺椁前的画像,正是那**她邂逅的那位女子。她原来是将军的女儿,尚待闺中,阮籍只是告假回家这么短的时间,她便悄然离开了人世。他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几丝怨尤。人世间怨怼的原因很多,或因错失良机而事业无成,或因投资无策而家徒四壁。将军的女儿可是无需打拼事业,一个女儿身,三公六卿此生当是无望。她那样高贵的身份,也不会为钱财生计苦苦思虑。难道是她的心上人抛弃了她?谁家男儿敢抛弃将军的女儿,莫非不想活了。毋庸置疑,这一切尽可握在她的手中,她为何还有怨尤。可有一样东西,她是握不住的,那就是美好的光阴。光阴为何那般残**,蛮横地夺去了她的美好韶华。难道在她身边稍加停留,让她好好陪伴一下至亲密友也不行吗?她是多么漂亮的女子呀,又是那样的年轻,竟然说没有就没有了。难道上天也嫉妒她漂亮,嫉妒她年轻吗?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阮籍顿时觉得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纸,风轻轻一吹,便猝然破**了。他非常地伤心,眼泪也扑簌簌直往下掉落。他恭敬地向她擎上一炷香,默默地祝愿他在另个世界里,依然漂亮可人,永远年轻。他转过身来,仍然泪流满面,几个文员好奇地问,将军与你何亲?阮籍如实相告,非亲非故?听了阮籍的话,他们觉得不可理解,将军女儿殁了,你为何如此悲伤?阮籍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她年轻漂亮,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却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刮走了,我怎么不伤心呀?他的话一下触及了他们的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不住泫然下泪。

  李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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