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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初试啼声 一

小说:傲世青白眼:阮籍 作者:李奎字数:4833更新时间:2020-11-26 08:45:06

8.初试啼声

阮籍已经三十出头了,可少年时的抱负仍然还是没有落地的梦想。他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治文经武的本事,可现在还没有找到用武之地。阮籍肯定算得上是一个饱学之士,满腹经纶,一脑子的文韬武略,具有经世治国的才华,当然期盼着某一天成为驰骋疆域的将军,或者治国安邦的公卿。孔子说,三十而立。现如今他仍无一官半职,也就是事业无成,显然没有达到先师对有学识的人的基本要求。遥想先师当年,美其名曰周游列国,其实就是到处找官当,直到跑不动了也没谋到合适的职位,只好回到原籍做个传道授业的教书先生。声名远播的先师尚且如此,他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读书人,无一官半职当然不足为奇。虽然可以聊以**,但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当然不是阮籍求不到一官半职,按照他的才能以及人际资源,弄个小小的地方官,不说举手之劳,应该也不是很困难的事。阮籍虽然出身寒门士族,可他有鸿鹄之志,不愿做一个芝麻小官耽误他的时间,耗费他的生命。但按他目前拥有的人际资源来说,也只能谋得到地方小官,因为他只得到过刺史、太守等地方的官员的品目,要想做**,谋到要职,必须得到丞相或者三公级别的人物的赏识。他的父亲阮瑀虽然在曹**手下做过官,也只是小小的记室,一个毫不起眼的文职人员,纵然与曹丕、陈琳、何晏等人混迹一时,但早已时过境迁。有情有义的曹丕虽然对朋友的遗孤有怜悯之情,没想寿命不长,早早就一命呜呼了。而何晏特别喜欢老庄之学,与崇尚尊卑名分的儒学的阮籍志趣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按照曹魏政权推行的中品九正制,阮籍必须得到世家大族的垂青,才有可能进入三公世卿的视野,并有机会得到朝廷的征辟。目前,阮籍的名声还不足以引起三公世卿的关注。他的四言诗、五言诗,歌赋词章足以彰显他非凡的才情,但不能说明他有治平天下的才能。他没有定国安邦方面的重磅文章面世,自然难以得到曹魏皇室的重用。

阮籍跟**读书人不一样,在少年时就立下了经世之志。他研读诗书,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也不只是为了做官,虽有通经入仕之意,其目的却是为了治平天下。他博览群书,就是要思谋治国安邦的方略。阮籍坚信儒学仍是很好的经世治国的学说。儒学自先秦以来,在汉朝可说是方兴未艾,在董仲舒的极力推崇下,成为维系汉室近四百年天下的精神旨要。汉朝由盛到衰,最后坍塌在地,虽不能完全归咎于儒学,但儒学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儒学在汉朝至高无上的地位,自然丧失了鼎革的动力,**治阶级对儒学的宠信,使儒学像温水里的青蛙一样,不知不学濒临僵死的边缘。其实,董仲舒并非一个自闭症患者,他虽然提出了“罢黜百家,**尊儒术”,但在“三纲”的基础上,吸收了韩非子的忠孝观,并将孔子的“正名说”法家化,称之为“治国之端在正名”,实施了儒学的改良。加之《孝经》提倡至孝以扬名的价值观,更加切合汉朝**治的意识形态的要求。**治者为了**的需要,将谶纬之说也塞进了儒学之中。**治者为了满足自己的**目的,常常不分良莠,儒学不得不屈从于强权的**威,被动将糟粕纳入其中,**正成为汉室**治者的工具。东汉章帝“亲制临决”的**会议,将儒学以法典的形式和权威颁布于世,儒学正式成为为汉室服务的官学。后来的儒生为了入仕,皓首穷经,不在乎儒学良莠,而是陶醉于经书的篇章词句,探微索隐,失却宗义,不识大体,最终使儒学走入了死胡同。

阮籍清楚地看到,自东汉末年起,儒学**渐式微,昔**高居权力神坛的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了。曹魏时期,玄学之风**盛,儒学大有退出历史舞台之势。他意识到儒学已经到了“应时变也”的时候,儒学若不顺应时代的需要,即时去蔽出新,就有被历史抛弃的可能。董仲舒也曾适时引入忠孝观,拓展了儒学在汉室的生存空间,达到了“**尊儒术”的目的。近几年,阮籍通观诸子百家的经典,思想已经走出了儒学的藩篱,他不再是循经守微、训诂章句的儒家信徒,而是结合现实情况,一心去先贤们那儿探寻治平天下之道。阮籍觉得儒学倡导的礼制乐制,能够调和世人的情志,匡正世人的思想,**摄世人的行为,使**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稳定昌盛。曹魏政权就是匮乏规范的礼乐制度,致使人心浮华,**混乱,政局不稳。在他看来,曹魏施行的名法之治并不是安邦定国的最佳方略,他主张“刑教一体”,深刻地认识到刑罚松弛则教化就不能**自施行,认为礼制治理世人的行为,音乐感化世人的内心,端正的礼乐制度是可以治平天下的。曹魏政权却偏爱严刑竣法,虽然赏罚分明,在战争时期能收到立竿见影的奇效,却不是长治久安的良策。曹魏政权的浮华虚有其表,其实危机四伏,很不稳定。曹魏宫庭兄弟相戗,不正是亲疏关系混乱的表现吗?曹植在亲哥哥曹丕苦苦相逼之下,七步成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植凭借非凡才华挽救了自己的小命,但足见宫庭内部仍是矛盾重重。上下之间尊卑乖舛,臣子才敢以下侮上。虽是曹氏当政,但各**集团相互博弈,极大地损害了曹魏的执政基础。有识之士都知道司马氏集团势力非常强大,足以跟曹魏集团叫板,甚至可以说对曹魏政权早已虎视眈眈,馋涎欲滴。他是多么希望曹魏政权尽快改变施政方略,使国家步入正轨,让民众过上平稳祥和的生活。无赖自己人微语轻,他即便提出自己的主张,也不会得到朝庭的重视。他的确可以到文士喜欢聚集的白马寺,或者到酒馆里发表自己的看法,谁又会在意呢?顶多算得是一个清谈的题目罢了,甚至有人会认为那不过是酒后狂言。阮籍心里明白,必须在一个适当的机会发表自己的主张,才会引起位高权重的三公世卿的重视。但他心里没底,也许将会遥遥无期,一辈子也等不到那样的机会。

当然,期盼曹魏政权以儒家思想治国安邦的,绝对不只阮籍一人。尚在魏武帝时,已有大臣建议武帝弃名法,尊儒术。武帝自幼浸**儒学,深知儒学治国安邦的效用,特殊的**环境却逼迫他采用申商之术。其实,武帝在行政过程中也在采用儒学思想,固然也是想用儒学思想安抚人心,平衡各个利益集团的关系,调和**秩序。武帝还**任军谋祭酒杜夔创立中正乐制。杜夔精通音律,不负重托,沿袭古代雅乐四曲,即鹿鸣、驺虞、伐檀、文王四曲,并在此基础上确立了新的乐制,武帝非常满意。但是烽火时起,**不稳定,乐制没有得到很好的施行。文帝即位后,放纵逸情,不喜欢雅乐的单调,下诏让柴玉、左延年修改乐制。柴玉、左延年细细揣摸了明帝的喜好,对驺虞、伐檀、文王三曲的韵律进行了修改,曲目没动,但老壶里装上了新酒。杜夔听了柴玉、左延年修改的乐曲,十分生气,大骂二人不尊前古先贤,是对雅乐的亵渎。柴玉、左延年将杜夔的牢**话,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文帝。文帝听后,心里很不高兴,正想大发雷霆之怒,但顾念杜夔侍奉曹魏已然两代,本乃无心入仕,是应先帝之征,才到曹魏政权中为官的,想想他也不是忤逆之辈,便息下了心头怒火,笑着对柴玉、左延年二人说,太乐令已经人老脑昏,该回家颐养天年了。文帝即刻下了诏令,准许杜夔回原籍享受天伦之乐。文帝也做过一些尊儒的事,诏令郡国人口满十万的,每年可以推选孝廉一人。诏令天下,声称“仲尼资大圣之才”,授以议郎孔羡为宗圣侯,赠予百户邑地,专门侍奉孔子太庙,做好相关的祭祀事务。文帝做的不过是表面文章,他内心里是不尊儒的,即位之前,他仍然迷恋的是名法之治。

武帝文帝对儒术的态度,阮籍更多的是听说而已,但明帝的施政方略,他亲耳所听,也是亲眼所见。他已经很成熟了,对时政已有了自己**到的见识和精准的判定。阮籍清楚地记得,自明帝即位以来,三次下诏尊儒贵学。第一次是在太和三年(公元229)六月,明帝诏令:“尊儒贵学,王教之本也。自顷儒官或非其入,将何以宣明圣道?勅郡国贡士,以经学力先。”这一年,阮籍刚过弱冠,正当血气方刚之时。诏令虽然只是力求以经书作为试举、征辟的范本,不像汉室那样“**尊儒术”,但足以让像阮籍这样年轻的读书人热血沸腾。那些出生寒门的儒生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在阮籍看来,尊儒贵学不仅是儒生们的希望,更是曹魏政权的希望。然而诏令一出,如同石牛沉海,再也没了下文,不得不让有意入仕的儒生们寒心。仅仅说说而已,没有具体的部门去执行,也无强有力的措施,尊儒贵学是不可能落地的。第二次是在太和五年(公元231),明帝诏令:“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后生进趣,不由典谟。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进一步明确了将经学作为课试的内容,标准就是**才实学,清退那些喜好清谈的文士,罢免了“四聪”“八达”之流的官职。明帝厌恶清谈之风,刻意打压何晏等人,然而收效甚微,也不见儒术有所抬头,没能形成尊儒贵学的**风气。玄风依旧,大魏无处不弥漫浓浓的玄味。阮籍也赞同明帝的做法,像“四聪”“八达”之辈,嘴功很硬,事功太软,就不该去朝廷做事,那些浮华公子**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将他们赶出朝廷,还可以空出位置来,让那些擅长事功的人为曹魏政权多办点实事。何晏等一伙公子哥,不愁吃不愁穿,玩事不恭,喝一点酒,吃点像五散石之类的亢奋药物,无需冠冕束腰,穿起松垮垮的绸袍,弄上几个姿色妖媚女人,寻欢作乐,还是可以的。可他们却偏偏玩一玩清谈,虽不在朝廷任职,但以他们的身份仍然有一定的影响力,时不时还吹出几股玄风,让那些好玄人士跟着玩味起来,玄风难绝。此时的阮籍不再也不再怦然心动,他在静观曹魏政权的后续措施。然而第二次诏令跟第一次如出一辙,尊儒贵学再次不了了之。第三次是在景初三年(公元239),明帝诏命散骑常侍刘劭制定《都官考课法》。明帝需要一个有**才实学的人执掌机要的中书郎,诏令户部侍郎卢毓来选拔。敢于直言的卢毓告诉明帝,凭名气很难找到奇才,但可以得到常士。常士敬慕教化,仰慕**美,然后才可以成名,因此不应该厌恶他们。愚臣既不足以识别出奇才和异人,又主张依照名声按照常规安排他们职务,但这之后应当对他们进行考察和检验。古代奏称、论述的时候凭语言,评功时就要通过考试。如今考试成绩的制度已经荒废,决定一个人进退升降依据的却是他人的品目,因此**伪混杂,虚实难辨。明帝觉得卢毓的意见中肯,切中了九品中正制的弊端,当即下令制定考核成绩的制度《都官考课法》。然而曹魏政权是由不同的**集团组合而成,《都官考课法》的施行缺乏坚实的**基础,刘劭辛辛苦苦弄出来的《都官考课法》也只是一纸空文。卢侍郎的想法固然美好,但无疑要动那些利益集团的**酪。曹魏政权各**集团都是豪门士族,实行九口中正制本身就是曹魏政权向豪门士族妥协的无赖选择。一纸《都官考课法》是不可能撼动豪门士族在曹魏政权的地位的。明帝三次下诏尊儒贵学,最后无果而终,除受各种外部因素的阻碍外,主要问题出在明帝那儿。阮籍太清楚明帝的精神旨趣了。明帝对申商之术的痴迷,绝不逊色于武帝和文帝,他**他们还热衷于用严刑峻法。凡遇重大刑事诉讼,他还要亲临审讯现场,明帝对申商之术喜爱可见一斑。像司马氏集团这样强势的**集团肯定是改革各种施政制度的巨大障碍,他难得搬动,他下不了鼎革旧制的决心,或者说他压根不想下这样的决心,直到明帝驾崩,尊儒贵学都没有**正落地。

阮籍希望曹魏政权通过尊儒贵学,涤除浮华风气,使曹魏步入昌盛之道。他不是出于个人的感情倾向,而是一个有经世抱负的读书人最为基本的伦理使然。他的确曾经对曹丕有过感激之心,自曹丕离开人世后,这份情愫也慢慢淡忘了。除此之外,曹魏却无另外的人向他家施过任何恩惠。父亲在曹魏政权中供职也是**的,而且没得到过重用,仅仅当了一个写公文的曹掾。儒学的精神内核就两个:忠和孝,仿佛两个无形的紧箍咒牢牢地束缚着所有儒生的灵魂。阮籍信奉儒学,忠孝已然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灵魂之中。父亲当年不愿去曹魏政权去做官,与阮籍现在一心报效曹魏是一脉相承的。父亲所处的时代是汉室的天下,在儒家的**伦理里,忠诚汉室才是正确,像曹**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是犯上的忤逆行径,所以不愿为曹魏效力。阮籍是诚心想为曹魏效力的,但他的治世主张不会受到**的重视。他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报效曹魏,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

  李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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