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深夜,敌人急红了眼,向南推进的速度很快,他们每个村庄的过,挨家挨户的搜,所以,张嫂带着博稀及俩个孩子跑的速度也快,不过,俩个孩子似乎有时也快跑不动了,没有办法,为了摆脱敌人,那张嫂和博稀也只好一人背上一个孩子,继续向前跑,记得那会,敌人进村庄,挨家挨户的搜,所以,张嫂带领着博稀及其俩个孩子,尽量不下村庄,不入户,走田路,河路,上山走山路,不给敌人发现。
记得那个深夜,田路,河路,这还可以走,但是,天黑夜深走山路那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他们一不小心,经常会摔跤跌下来,跌在腿上,屁股上这会好疼,好痛。那时静河由妈妈牵着手,由于一个石块一绊,妈妈和她还都摔上一跤。静河跌得屁股疼得受不了,她还哭了起来。于是,博稀便忍着自己的剧痛,速快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来,生怕她放大的哭声会把敌人给引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那时博稀还很警告地对静河说:“不许哭!”静河不能哭!如果哭声被敌人给听见了,会被敌人给抓起来杀掉!”这样,静河才忍着剧痛不敢再哭,不过,那个时候,那个深夜,静远自己不小心,也被那个石子滑了一跤,一跤跌得他轻声的“啊哟” ,然后忍着疼痛,抚摩着他那屁股上的伤,好几分钟才立起身来继续由张嫂搀着手向前赶路。是啊,那个时候,他们因为转移,摆脱敌人的追堵,他们都吃了很多苦,尤其是静远和静河,他们由于年幼,也没有大人的力气,他们是遭罪不少,吃了大人似乎还没有吃过的苦。
那时,那个深夜他们赶了长时间的路,你追我赶地似乎甩脱了敌人,上了一个名叫境隐山的山,那里是千岩竞秀,重岩迭嶂,隐天落归,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便打算白天在那歇脚,可以不被敌人发现,再说,那里也曾是游击队经常会合和出没的地方。
记得他们上那境隐山时,东方已既白,山上可见绵缕一样的,又像纱帐般的,轻飘飘的薄雾,深入在山脊和半山腰上,给人以一种醉入或误入仙境的感觉,好像自己也快变成神仙了,行为举止,好像那个时候都十分的轻快舒畅了,即使有疲劳,似乎能够到达这里,这哪儿也不想去了。即使这样,不过,那时的张嫂和博稀她们却有她们的想法,由于大敌当前,她们把这儿仅作为一个临时可以躲避敌人,还可以栖身的落脚点,不做久留,而静远和静河他们俩跑了一整夜的路,他们可是真的不能走,也跑不动了,他们是想永久就在这呆着哪儿也不想去了,但这还得服从客观形势,听从大人的,大人决定着去和留,这是不随小孩的意志为转移的。当然,这可能也是后来的事,因为那会他们也毕竟刚到那境隐山,也不会说走就走。那时正好是清晨,又是冬天寒日季节,还赶了一夜的路,俩个孩子是又冷又饥,又疲劳,他们那会就想吃饭,吃好饭再好好睡上一觉,让自己舒坦舒坦。是啊,这孩子就是孩子,年龄小,力气小,还有那个比较淘气或娇生的脾性,这累了,饿了,冷了,这需要的就是调养和调理,这孩子不同大人,这大人有忍耐力,有控制力,还有那种明是非,知事理的感悟,对困苦,对困难可以克服,但孩子就是不一样,他们没有大人这种对困难,对困苦的克服精神,更没有像大人一样的知事理,明是非的实为轻重的感觉,也不可能有那觉悟的自觉性,他们对待困苦,对待困难,就得说,就得闹,就得唠叨,有时候他们无法忍受的时刻,他们还会撕心裂肺的,像似十分痛苦的哭泣,他们才不管你什么麻烦,什么险境呢?自己的困苦和困难,这非得要大人为他们排忧解难,如果不能解决,他们也许就有可能继续他们的那种喧闹或哭泣的行为,只到大人哄他们,骗他们,说服他们,或者最终满足他们的要求为止,或者大人在所有的方法都使出以后,根本还是不能满足孩子的要求,那大人为了能抑止住孩子喧闹和哭泣的行为,便对孩子采取了极端武断的措施,对孩子进行暴力的打骂,然后才把孩子给镇住了,吓住了,孩子最终是抑止了喧闹,把自己的哭泣也停了下来,可这孩子还是承受那困苦和困难,甚至还有刚刚发生的,遭大人们暴打责骂的痛苦。其实,那个时候,那一夜,大人应该同孩子们一样困难,一样困苦,甚至还要承受那种孩子们所没有,又没有感觉的心灵恐慌,她们生怕被敌人抓住,她们想着千万不能被敌人抓住,不仅这样,为了能把敌人给甩掉,孩子跑不动了,自己还要背着孩子拼命向前跑,找着机会还要躲,还要避,时刻把自己的生死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所以,客观上讲,大人所吃的苦,要比孩子要多得多,累也比孩子要累得多,只不过大人对待累,对待苦,对待困难、困苦和痛苦,她们能够承受,能够忍耐,能够想法设法克服下来了。
记得那个时候,因为是清晨,俩孩子连夜走路又冷又饿的,还犯困,博稀便将俩个孩子先在那山坡边上坐下,然后从自己那布包里掏出两只山芋,让孩子先吃,自己和张嫂便不顾饥饿找那山基边旁的洞口,最后,她们找到了一个掩在树下,还缠上厚厚的,已经枯黄的杂草,于是,她们便放下手上的布包,张嫂则把枪插在自己面前的腰带上,然后她们一起用手拉着那些杂草,便把那些厚实的杂草,叠铺成床样,垫上被单让俩个孩子坐到那儿去,等他们吃好了山芋好睡觉休息,这样,她们俩个大人,才算真正的安下心来,在那洞口坐着,拿出布袋中的山芋,以解她们的饥饿和劳累,一会儿,孩子们睡上了,她们俩也吃好开始犯困,不过,她们没有像孩子睡得那么沉,只是打打瞌睡而已,那时张嫂和博稀,她们虽在瞌睡,但还有分工,这分工就是俩人不同时睡,一人睡,一人必须高度注视洞口附近的敌人,防止敌人追到这里来。记得那个时候,张嫂要博稀先睡,自己则高度注视着洞口附近的情况,那时一直等到东方出来太阳,到早上八点多,那洞口附近的情况,一直都是正常的,张嫂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也没有出什么事情。因为这样,博稀便开始换张嫂休息一会了,张嫂休息,这守望便由博稀负责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情出,不过,那一会,即使由博稀守望那洞口附近的情况,那时张嫂也没有放心大胆的睡,而是模模糊糊打打瞌睡而已,生怕或担心敌人出现在那洞口附近,被敌人抓获,这可是个极为可怕的结果。而这个可怕的结果,张嫂她不想看到,博稀及俩孩子们他们一行人也都不想看到,谁不想太太平平的平安无事。记得那个关键时刻,博稀守望的时候,她和张嫂一样,对待那洞口附近的情况也十分警惕,真的不想在她守望的时候出现什么出错,可是,当张嫂休息还不到半个小时,博稀便发现了离自己洞口不远三百多米的地方有两个拿手枪的土匪,他们隐隐遮遮躲在那边山体的侧面,在鬼鬼祟祟发现什么,他们的目标是树荫底处,山体侧洞,和那山基有无洞口,以及山体的道路,是否有可疑的人员,特别是游击队员在走动。那会,博稀看到对方以后,对方也似乎看到她了。不过,对方当时还没有冲将过来,只是把身子缩了回去。其实这可怕的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刻,就此就会发生,说时迟,拿时快,发现情况以后,博稀即刻叫醒张嫂和俩个孩子,说是土匪来了,便速快收拾,搀着俩孩子的手就出那洞口,张嫂起先也冲出了洞口,但她当到洞口时,那土匪头子汪歪棒便带数十名土匪打着枪,嘴上还不停地高叫高嚷,给我把那洞口包围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跑他们,逃脱者,给老子立即送他们见阎王!便向张嫂、博稀及孩子们这边的洞口扑过来了。那个时候,由于情况危急,张嫂命令博稀带着孩子先走,她来断后阻击向他们这边扑上来的敌人,以此来掩护他们逃出重围,摆脱险境,于是,博稀便带着俩个孩子,很默契地进行了大逃亡。她和俩孩子,同张嫂一样,生命处在了土匪的严重威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