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裴红又开始学习射击了。
她很快对射击入了迷,从最原始的枪,到最先进的枪,从最微型的枪,到最笨重的枪,她都摸过,而且练得较有准头,当然,根据短剑部队的要求,—般的枪都只是稍稍浏览一番,会使用就行了,主要下工夫练习的是当今世界流行的各种新型手枪。有钢笔式的、有无声手枪,还有专门**毒弹的,还有一种手枪虽不很大,但射程却极远,尚且不需要瞄得很准,只要瞄准大致方向,就能射中目标,由于裴红一是对射击有兴趣,二是认真,再加上刻苦,所以不任什么式样的手枪要不了几天她都练得得心应手,百发百中,而且很多的手枪她都会卸会装 (充分地掌握主要武器的性能,这也是短剑部队的要求)。
射击练习了一段时间后,照样是转入练习射击活的飞禽走兽,继而向活的犯人射击。那飞进四溅的鲜血,那撕人心肺的嘶叫,经常在裴红耳边、眼前涌来、出现。如果说,裴红的心最开始还为之发抖、发麻、发惊、发慌时,(她在用短剑刺杀了第一个活犯人后,整整有两天,她吃不下饭,一想起那死人的脸,她就如同生吞了一只苍蝇般感到恶心,只想呕吐。整整上十夜,那个犯人在噩梦中向她扑来,使她肝胆俱裂),这以后,这样的场面经历多了,她的心肠也越来越变硬了,她对那些令人恐怖发指的场面,那殷红殷红的血逐渐已经司空见惯了。她在枪杀犯人时,不仅冷静得出奇,且还有时浮出一丝好玩式的笑。
在用手枪**了一个男犯人和一个女犯人后,她开始学各种各样的汽车和摩托车,不仅是在平坦的上海市的街道上练习把车开得飞快,更多的是在空旷的山野练习把车开得又快又稳,越是陡峭的山岭,越是崎岖的山道,越是七拐八转的急弯,她越是开着车往上冲,最开始的时候,有几次,要不是在一旁的林纲眼疾手快,将闸猛地刹住,汽车早已翻下万丈深渊,她裴红也只有在九泉之下对林副统帅表示忠心了。
掌握了各种汽车性能后,裴红又开始训练跳车、飞车。先是在路两边铺好厚厚的海绵,跳车下来在海绵上连打几个滚,一点都不觉得疼,裴红觉得很好玩。后来,当她跳得比较熟练后,五号**下令撤去海绵,虽然裴红有些发悚,但还是很勇敢地跳下去了。动作虽符合训练要求,但衣服还是擦破了几处,有几处筋骨有些疼痛,但所幸没有摔伤。
比飞车难的是跳车。先是林纲缓缓地把车开了过来,裴红按照林纲事先教的示范要领,迅速轻捷地跳了上去,准确有力地抓住汽车门把手,每学跳一次,训练的车就加快点速度。终于,她练得轻捷如燕了,这很受五号**的夸奖,称她这种勇敢、聪明的女性在中国是不多见的。
令裴红有些不解的是,在训练跳车、飞车后,五号**又要她训练撞车,为了保卫林副统帅,在和胆敢陷害林副统帅的敌人作斗争时,还用得上撞车的方式?当然裴红的心里只是很快地闪过这一念头,她是守纪律的,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坚决执行命令。最先,也是当作模拟的小轿车缓缓滑了过来,裴红把“解放”汽车加大油门。迎头冲了上去。在汽车眼看就要撞上那辆小轿车的一瞬间,裴红迅速跳下了车,那辆小轿车被撞得七凹八凸……
在学撞了几天车后,这一天早晨,裴红正要去训练场地,五号**却叫住她,说:“你今天不到训练场地去了。你把‘解放’开上,到大街上去转圈。我陪你去。”
裴红不知何故,但没有问,依然照办了。汽车一出了短剑部队的大院,一会就来到了大街上。裴红瞥了瞥五号**,想问问把车开到哪条街去。五号**明白裴红的眼神,微笑地说:“你想开到哪里就开到哪里,今天给你自由!”
裴红虽感蹊跷,但也不再问。她略想了想,就把车直往市中心开去。到短剑部队快半年了,由于训练紧张,平时很难有机会到街市上转转。作为一个青春时期的女性,怎么不留恋那繁华的街市呢!今天自由,是个机会。她索性把汽车开到外滩,在沿江的大道上一边缓缓地开,一边欣赏黄浦江上那翻腾汹涌的江水和那穿梭奔忙的轮船。然后把车一拐,转进了繁华的南京路。刚开了没多远,一个民警横在马路上招手示意裴红停下!裴红把车停了下来,那民警跳上汽车踏板严肃地对裴红说:“你难道不知道?南京路上不准走汽车?你的执照呢?”裴红还没来得及开口,五号**掏出证件递给他:“我们执行重要任务,非要经过这条街不可!”
那民警看了看五号**的证件,流露出肃然起敬的目光,说:“哦!**,对不起!你们过吧!我去打电话通知前面各路岗亭,以免发生误会。”说着敬个礼走了。
裴红骄傲而惬意地把车在人流中缓缓穿行。那两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商店,那接踵摩肩的人群,那五颜六色的橱窗,那你呼我叫,叽叽喳喳的嘈杂声,都使得裴红很是兴奋,就像一个外地人初次来到大上海南京路上那样,感到新奇,感到兴趣盎然。虽然她没有下车,没能到商店去浏览一番,但对于身处特殊环境的她,能有这样的机会也就心满意足了。
车子开过南京路后,裴红见五号**还没有任何异意的表示,也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就又索性把车开到自己曾经住过的那条街。在经过自己家的楼房时,她怀着一丝眷恋的心情瞥了一眼自己家的窗台。她曾经在那个窗台上一边望街上的车辆,一边梳着发辫,一边做着青春的梦。她此刻有些惶惑,自己是实现了美好的梦呢?还是太超过了那青春的梦?以至使得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彷徨。她又看到了自己常去打酱油的小店,又想到了自己梳着短辫,一蹦一跳的童年。她又索性把汽车开着经过了曾经留过一些美好记忆的校园,在经过学校大门的时候,她内心里一阵冲动,眼睫毛似乎有些湿润了,她在心里呼喊着:再见,我的少年,我的过去,我稚嫩的青春!今天,我已经是一个特殊的战士了……
在经过了校园以后,她看了看表,见已经将近中午了,她又瞥了瞥五号**,见他仍没任何表示,就自作主张,把车往回开。车子驶到近郊,已经离住地不远的时候,突然五号**扭过身对裴红说:“你看,从前面开过来一辆轿车,你把车迎上去撞它。你记住,一定要在保证你自己不能受任何损伤的前提下。你把车停下来,让我先下去。”
裴红一阵惊异,但很顺从地把车停了下来。五号**一边下车,一边又一次叮嘱道:“祝你漂亮地完成任务!”
五号**下了车,裴红把车向已经不远的小轿车迎了上去。蓦地,她的脑子钻进去一串问号:“咦!这不可能是事先安排好作训练的小轿车呀?也不可能是事先侦察好需要打击的车呀?是一个平常的偶遇的路过的车……难道?”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想下去了,那辆小车已经离自己只有几公尺远了,她已清楚地看到开车的是个有着蛮朴实面容的中年司机。所幸小轿车的座位上是空的。“执行命令!”这几个字眼猛地占据了裴红的脑海,她把车的方向盘猛地偏向那辆小轿车。那辆小轿车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猛地把车减速,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就在这一刹那,裴红的车撞在了那辆小轿车上。裴红按事先训练过的要求,紧紧抱住方向盘,只觉得全身猛一震动,好像五脏六腑都要颠了出来。但她立时意识到,自己一点都没有受伤。她慢慢抬起了头,见对面那个中年司机正瘫瘫靠在后背上,一只手捂住额头,鲜血从他手指缝中涌出。
裴红下了车,想拦一辆路过的车将这个无辜的司机送到医院。这时,五号**走过来,拉住裴红说:“你受了伤没有?”裴红摇了摇了头。
“那就走吧,不管他,自会有人来处理。”
裴红只能无可奈何地瞥了一眼那个跌跌撞撞挣扎着想爬下来的司机,回头走了。
裴红把车倒退下几步,打正了方向盘,把车小心翼翼地开过那辆受伤的小轿车。这时,街上有几个行人已经向这里奔来,其中一个大汉跳着指着裴红怒气冲冲叫道:“停下!停下:臭婊子的!撞了别人的车,还想溜!你有汽车牌号,看你能溜到哪里!”
裴红有些踌躇,五号**在一旁帮他加大了油门,汽车像只箭飞丁起来。看看快到了自己的住地,一辆**“呜鸣”地追了上来。裴红把车停了下来。对面车上下来一个怒气冲冲的路警,他一边向裴红的车走来,一边骂咧咧地叫道:“妈的,出了事。还想跑!跑到天边老子也能查到!”
不等裴红开口,五号**从车窗里递过去证件,很严肃地说:“我们正在执行一个重要任务,来不及处理了,你们帮忙处理吧!或者跟我们部队联系处理吧!”
那路警看了看证件,怒气消了,忙说:“哦!那你们快去执行任务!**放心,我们保证妥善处理!”说着敬个礼转身走了。五号**淡淡一笑对裴红说:“走吧,你的肚子也该饿了吧?你今天的训练完成得不错!明天,你要开始新的训练了。”
回到自己的房里,要了点饭,裴红胡乱扒了几口,就不想再吃,躺倒在床上。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又想起了那个满脸是血、跌跌撞撞的司机。她不明白,为何要拿个无辜的司机来当试验品呢?这不是太有点惨无人道了吗?林副统帅知道这样干会怎样?裴红又禁不住联想起前几天林纲曾跟自己津津乐道吹的两件事,她以为林纲是有点夸大其词的胡吹呢,此刻,她有些相信了。 ‘
林纲曾跟她说,如果林副统帅接了班,那他们这班短剑队员都是功臣,都起码是副部长级。是五号**暗暗从侧面透露出来的。这使得短剑队员们一个个都志得意满。再由于短剑部队的保密性和权威性,地方党、政、军、法对短剑部队另眼相待,视为太上皇,这也使得短剑队员们一个个养成了横行无忌,无视一切的性格。短剑——十二号队员,少年时,曾为了一只蟋蟀跟邻居一个叫炳田的少年打了起来,他的一只眼睛当时被炳田打肿了。短剑——十二号队员为此耿耿于怀,在参加了小舰队后,有一天夜里,他在执行某一个任务以后,在街上的拐角处遇上了炳田,他掏出无声手枪,把对方的一只眼睛射穿了。临走,还恶狠狠地对躺在地上呻吟的炳田说:“你过去打肿了我的一只眼睛,我今天要你成为一个独眼龙!”
回部队后,短剑——十二员队员心里有点发悚,就将此事向五号**报告了,五号**不但没变脸,反而称赞他道:“干得好!有志气!不要紧,万一地方政府找来,我自会帮你解脱!”
这件事在短剑部队传开后,短剑队员们都叫好。从此,更不怕事。再加上家里的亲人都已被集中保护起来,没有被人报复的后顾之忧,所以纷纷出去报私仇。
短剑——十七号队员在上高中时,曾追求过同班一个漂亮的姑娘,那姑娘拒绝了他。短剑——十七号队员却仍然一直偷偷思恋着她。前不久,他打听到那姑娘谈了一个对象,准备
结婚。他恨得咬牙切齿。有一天夜里,他悄悄跟上了那个姑娘和她的对象。当这一对恋人来到公园,在幽静的树林丛中搂抱亲吻时,他再也受不了,拔出了无声手枪,把那男的逼走,然后将她挟持到一个丛林隐秘处,要求和她发生性关系。她不从,他就强行把她剥得一丝不挂,强**了她。临走,还冷笑地污辱她道:“我还以为你的东西跟别的女人不同,其实还不是一个味!有啥稀奇!说完。扬长而去。
那个姑娘寻死之前,不顾耻辱到公安局哭着告了他。然而公安局却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的家搬到何处,只好在大街上张贴了通缉令。
五号**得知后,打了个电话给公安局。公安局只有悄悄将通缉令悄悄收了回去。再也不敢声言半句……
但不管短剑队员们在外面怎样胡来,却绝对忠诚于短剑部队,绝对服从短剑部队的**。因为他们清楚,他们的权威是林副统帅、二号**及五号**带来的。他们和家人的生命也都和小剑队连在一起……
想到这里,裴红真正地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努力排解残存在心上的一些疑惑,她也很清楚,自己也同样紧紧地贴在“小舰队”这条船上,万一自己不小心流露出半点对“小舰队”的不解,那自己和父母都不会有好结果。但她必定是看到和想到了一些隐秘之处,诚然,那些虔诚、圣洁、崇高的字眼在她心中有些黯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