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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刃

作者:大院秋枫

分类:军事战争

字数:178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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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子

小说:军刃 作者:大院秋枫字数:5344更新时间:2021-01-10 20:08:17

我常常梦到一个人。

今夜也没有例外。

在我的梦里,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那么清晰明朗,以至于我常常把梦境与现实相混淆,梦醒不知身在何处。

他是一个年轻的军人,身材墩实、脸庞黝黑,他头戴凯夫拉钢盔,身穿丛林迷彩作战服,手中攥着一支高精度**,正在参加一场不知道在何时何地进行的激烈战斗。

他带领自己的队伍冒着滂沱的大雨,在一条宽大的街道上迂回前行。此时,天空阴云密布,前方浓雾紧锁,能见度非常低,所有人只能借助头顶上不时划过的闪电辨明进攻的方向。

街道路面很宽,四周的建筑色调暗沉,在街角巷口不时突兀地出现一两尊巨大的神像,这些神像或手持钢叉、或舞动双鞭,个个怒目圆睁,神情狰狞可怖,令人不寒而栗,仿佛置身于修罗地狱。

战斗一直在持续,似乎永远不会休止,无数全副武装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向这个街道的中心地带围拢,前仆后继地发起勇猛的进攻。

伴随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火声,街道四周的高大建筑不断被摧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残破的**体和碎**的内脏随处可见,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浓雾深处,仿佛有一只狂暴的洪荒凶兽,潜**在幽暗的角落里,正张开血盆大口贪婪地吞噬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那个年轻的军人已经杀红了眼,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杀戮战场让他神经麻木。前进的道路被对面密集的火力封锁,尾随他冲锋的同伴接二连三地倒下,而他却毫无惧色,身手敏捷地在硝烟迷雾和残垣断壁间穿行,如履平地。

很快,他便成为了敌人的重点攻击目标,各种轻重武器一齐向他扫射过来。

他放慢了脚步,不时把自己隐蔽在**堆之中,根据**的呼啸,冷静地判断着敌人所处的方向和距离,然后用他如死神之吻一般的精准枪法,一片一片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隐蔽-射击-前进,他就像是一台不知道恐惧和疲倦的战争机器,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

肆虐的暴雨没有半分停歇,电闪雷鸣之中狂风大作起来,吹散了漫天的烟雾,道路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座中世纪风格的高大城堡。

城堡的大门紧闭,铁灰色的墙面上反射出斑驳的光芒,城头插满旗帜,旗帜上绣着各式各样面目狰狞的图腾和猛兽,令人不寒而栗。

那里就是敌人最后的据点,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

突然,他们的进攻再次遇到阻碍,从城堡上方一个隐蔽位置毫无征兆地射出一串猛烈的火舌,立刻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击毙,然后如火牛犁地一般向后方延伸过去,打得进攻的队伍抬不起头。根据对方武器的威力和声音判断,应该是一门M167A2式多管轮转机炮,也就是俗称“火神”的重型武器**。

“火神”的出现让对峙的局势瞬间发生了扭转,闪着耀眼光芒的**束如同巨兽的舌尖在地面上一寸寸地舔噬着,每分钟7200发**的射速,让所有的遮蔽物在它面前都如同残絮败革、不堪一击。随着“噗...噗...”的撞击声,不断有躲在废墟和掩体后面的人被击毙,就连一辆停在前方不远处的重型坦克都被打了个对穿。

年轻军人反应非常迅捷,就在“火神”发威的一瞬间,他扑进了旁边的一个弹坑,成功地逃过了一劫。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战友却未能幸免,他们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就被轰击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

年轻军人从弹坑里稍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远处的情况。城堡上的“火神”还在向四周漫无目的地扫射着,街道上再也看不见一个冲锋的身影。

他带来的都是轻步兵,没有携带重型武器,也不能呼叫炮火的支援。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尽可能地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仔细地估算出自己和城堡之间的距离大约在1200米左右,这个距离在“火神”的有效射程之内,但却超出了一般武器的射程。

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城堡的方向伸出枪口,调整好标尺。十字瞄准线精确无**地锁定了“火神”的射手。看着瞄准镜中那张狂妄地狞笑着的脸,年轻军人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闭起了眼睛,周围的一切仿佛沉寂了下来。

一秒、两秒......就在所有人都已经陷入绝望之时,年轻军人突然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手中的**瞬间击发。**从散发着硝烟的枪**出,旋转的弹头穿过重重雨雾,坚定地向着目标飞去。从瞄准镜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火神”射手还保持着那副狰狞的笑容,但额头上却赫然出现一个血洞,几秒钟后,整个人猛地栽倒在地。

“冲啊!”随着“火神”的哑火,无数个身影从各自隐蔽的位置站立起来,呐喊着向着城堡的方向发起冲锋。年轻军人也跳出弹坑,引领着大部队向前冲去。

突然,他被一枚流弹击中了大腿,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咬紧牙关继续向前,不料身上又接连中了两枪,高精度**也脱了手,就此失去作战能力。

他死死地捂住身上的伤口,鲜血不住地从手缝里涌出,就在他低头准备察看伤口时,一枚炮弹落在了他的身边,强劲的冲击波把他猛然掀飞,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一切忽然安静下来,无声无息中,地面竟然像玻璃一般崩**了,伴随着无数透明的碎片,他穿过地面,向着无尽的深渊盘旋坠落下去。

我惊恐起来,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但情急之下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正当我焦急、挣扎之时,他突然转过脸来,冲着我咧嘴一笑,一个无**熟悉的声音洞穿时空,无**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指导员……指导员……”,坚毅的眼神如大海一般深沉。

我连忙伸出手去,想把他给拉回来,可是每次攥住他的指尖的时候都感觉手中空空如也,用不上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有时候,我又会梦到一些不一样的画面。

在我的那些梦里,他就生活在自己的家乡,一个位于南海之滨的小城镇,那里阳光明媚、四季如春,生活节奏舒缓而安逸。

城镇上的居民并不多,民风纯朴、待人友**,大家守望相助,彼此关系非常亲密。

当地没有多少产业,大部分人都**出海打渔为生,四处的房屋看上去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唯一的一条街道两旁种着高大的蓝楹树,树上伸展的枝枝杈杈相互搭连,蓝紫色的花海串起了一条浓密的长廊,为整个城镇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在那个如诗画长卷一般的故园,他在一面朝向大海的山坡上建了一座小木屋,屋内陈设简陋却收拾得十分整洁,木屋前的小院子里也种了一棵蓝楹树,蓝紫色的花朵落满整个小院。

他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还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过着平凡人应该过的平凡的**子。

他是一个普通单位的普通员工,**复一**地干着波澜不惊的工作,每天下了班就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径直回家。

他进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心地抱起迎面伸开小手飞奔过来的孩子们,把他们高高地抛过头顶,然后松开手让他们做自由落体,等到快要落地的时候,再用自己有力的臂膀一把抱住他们,逗得孩子们惊喜不已、尖叫连连。

在每一个晴朗的傍晚,他都会带上家人到不远处的海边欣赏**落,不时地指着天际绚丽的晚霞,欣喜地告诉他们哪片云彩像他的哪个战友;碰到阴雨天气,他们一家人就猫在自家的小木屋里,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起在部队发生的故事,孩子们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崇敬和向往。

待风雨过后,他便带着孩子们走出小院来,坐在蓝楹树下一起吹响口琴,吹响我曾经教会他的那些军营旋律。

他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每一天,生活对他们而言,就如同那片平静的海面,虽有波折却从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当然,在他们的身旁总会有一位端庄文静、笑靥如花的女士,她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幸福地看着他们,皮肤特别白皙,白得令人难忘,那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了。

在梦里,他们一家人永远都那么开心,四周总是回荡着不绝于耳的欢声笑语。

我退缩在屋内的一个角落,默默地感受着这分温情和幸福,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梦就醒了,眼角往往还挂着激动的泪水。

我梦里的这个人叫阿虎。

他是我的兵,我的兄弟,肝胆相照、生死相依的兄弟。

兄弟,这个令人动容的称谓,谁又能体会其中夹杂着多少自豪、欣慰、悲楚和愧疚。

多少个从梦中醒来的夜晚,我**自倚**在床头,下意识地点着一支烟,回味着刚才的梦境,恍惚间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夜风席卷大地,从窗沿门缝里呼啸而来,又裹挟着卧榻上的余温呼啸而去,留给我的只有无助的孤寂和彻骨的寒凉。

我害怕再做到这些梦,害怕梦魇成为现实,害怕脆弱的神经经受不住现实与虚幻的双重折磨。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又无**渴望着能够重新走进梦里的那些画面,甚至甘愿把梦境与现实进行互换,因为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再次见到那个时刻牵挂的人。

这种矛盾与挣扎在我的内心深处死死地纠缠盘踞着,**复一**地煎熬着我的灵魂。

渐渐地,我形容枯槁,精神每况愈下。

我下决心要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于是一度成为各大医院的常客,几乎把所有科室、所有的专业治疗手段都尝试了一遍,但是仍然无法缓解我的症状。

无奈之下,我只好病急乱投医,私下找来各种奇门偏方和丹石丸散,甚至服下大剂量的**,但都无济于事。

我开始变得有些绝望,性情也越发暴戾起来,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动不动就乱发脾气。

后来还是老战友通过关系,帮我联系上了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

最开始我是拒绝的,我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有心理方面的问题,或者说我在潜意识里把这样的问题和**划上了等号,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老战友根本不理会我是怎么想的,顺手便把一张名片塞进我的兜里,然后告诉我,如果我再坚持不去,那我们之间十几年的交情就算掰了。

无奈之下,我拿着老战友给我的那张名片,怀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想法,照着上面的地址找上了门去。

这家诊所位于市区的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是一栋两层楼的小别墅,周围来往的人并不多,门口也没有挂写有“XX心理诊所”的招牌,不知道的人看上去就是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

这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看来这家诊所还是注意保护客户的隐私的,不管是谁进入这里,都只会被当成是来走亲访友的。不像那些走江湖的郎中,只知道自吹自擂、装模作样,恨不能把锦旗、匾额当成瓷砖贴在外墙上。

接待我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医生,年纪与我相仿,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却像老朋友一样,显得非常热情。

他让我不要称呼他杜医生,而是叫他雨峰。他气度儒雅、待人**诚,让我不禁产生一种相见如故的感觉。

简单寒暄过后,他便招呼我进到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和**医生的诊室并不同,没有那些让人神经紧张的检查仪器,反倒像是一间书房,房间里四处摆放着精致的书柜,里面有着各种类型的书籍和杂志,可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阅读需求。

他让我在客厅当中的一张躺椅上坐下,然后坐在我的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我,让我讲一讲自己的情况。

“杜医生,我今天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刚才说过,你可以叫我雨峰。” 我刚一开口,就被他友好地打断了。

“哦,对不起,是我忘了。也许是我还太习惯,因为以前去看过的医生都挺严肃的。”

“从现在开始,请你忘掉我医生的身份,我们今天是要进行一次朋友之间的交谈,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成为朋友,你看可以吗?”

我冲着他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有着一种油然而生的信任感,我相信在他那里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理解和尊重。

于是,我把自己长久以来所经历的痛苦和挣扎完完整整地诉说了一遍,我谈到了自己做的那些奇怪的梦,谈到了梦醒之后的空虚和绝望。

在听我讲完之后,雨峰并有急于开口,而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良久,他才开口说话:“你的经历**的很让我震撼,我能够感觉到,你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情感也很丰富。我认为,像你这种情况,需要的不是治疗,而是倾听。”

雨峰还告诉我,根据他的经验,有很多病人的情况和我一样,外表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却存在严重的心理问题,就好像是理智与情感都被一个无**固硬的外壳所围蔽,越积越深、泛滥成海,必须需要找到一个宣泄的闸口,把内心的积郁和愤懑都发泄出来。

他对我说,外界对心理医生有很大的误解,片面的认为心理医生只是**催眠和药物来解决客户面对的问题,其实催眠治疗也好,药物治疗也罢,那只是心理医生常用的手段之一,但绝不是全部。

他告诉我,心理医生与客户之间最需要的就是信任。他知道我是个有故事的人,理解我所承受的一切和我的感受,他让我务必要相信他,放下所有的和警惕和防备,把内心最**实的那一面展露出来。如果我需要朋友,他愿意做我最有耐心的朋友。

“一鸣,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每个人都曾经做过让自己痛心和后悔的事情,我也不例外。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也许你会选择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但你又怎么能够确定那一定是最好的呢?你又怎么能够确定不会有**的因素来修正这样的更改呢?生活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不管做什么,不管经过多少算计,一切仍旧会沿着原有的轨迹在前进,这时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得选择。所以,你现在需要的是放下心中的执念,因为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我们唯一能自主选择的就是活在当下、原谅过去。”

听完他的话,我再也抑制不住,万般情愫从五脏六腑、耳鼻咽喉里奔涌而出,唇齿颤动、涕泪横流。

在他的劝慰下,我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安静地躺在诊所那张舒适的躺椅上,把一切的因由原**和盘托出。

随着我的诉说,时间仿佛在飞速地逆转,很快便回到了多年以前,我被任命为一师直属D连**指导员后不久的一天……

  大院秋枫说:

        十八载军旅情愫的郁结,无数个日夜的冥思,才有了《军刃》。敬请关注,老金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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