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天气,雪越来越大 。 晚晴看着紧锁大门心中不是滋味,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发这么大的火,让人当众打了林风五十棍。
虽然他是习武之人 ,但是这五十棍对他来说也是雪上加霜了 。
自己想去瞧瞧, 可是终究不能。如今自己被困在这院子里面, 父亲也不许自己出门 。
在自己的印象中, 父亲虽然严肃, 可是对自己是十分疼爱的。
可是那一日明明是云乔郡主的不是,难道就因为她是郡主。
自己本想为林风出头 ,不想让林风遭此侮辱 ,没有想到却惹来了的麻烦 。
“姑娘,奴婢打听过了 。风少爷那边没有什么事情,姑娘放心吧。 ”梅儿笑着说了一句。
梅儿和瑞雪都是晚晴身边的大丫头,梅儿机灵聪明,瑞雪稳妥老成。因此,家里的很多事情,即便是自己在禁足期间也瞒不过 。
晚晴笑笑知道林风安好也就罢了,自己不了解父亲气什么, 但是明白父亲是一个谨慎的人 ,在官场多年, 他一直谨慎小心 。
不然的话, 以他的出身,如何能够做到如今的地位。
“姑娘不用担心,后日是你的生日 想必老爷不会那么狠心的 ,说不定还会放您出去呢! ” 瑞雪一边剪烛花,一面安慰了一句。
北苑
林风在院子里 ,看着南边的方向,直到烛火熄灭,自己方才安心。自己自小习武, 更何况那五十棍子并没有把自己怎样,可是义父说的话,却让自己放在心上了 。
“我待你视如己出 ,是希望你像我儿子一般 ,你如今年纪大了 ,又得罪了郡主,终究不好 。
我的意思你还不如早早的定下亲事 ,有一个人管着你, 我也少操些心 。”卫冲之语气平和, 虽然林风心中有些不自在 。
他是知道秦家的小姐的 ,虽然不是绝色倾城。 但是清秀可人 ,还是有些名声的 。
如今自己家道中落 ,能够配上这样的大家闺秀已经不错了 ,可是自己终究有些不甘 。
“义父,孩儿还小 并没有想过娶妻生子一事。 ”林风知道这样的理由并不足以说服卫老爷, 可是如今也只能是这样的理由了……
自己记着义父给自己送药的时候 ,严肃的跟自己说起, 不要让自己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的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虽然还没明白义父的意思, 可是却清楚应该是跟三妹有关。
很多事情是自己想的多了 ,自己自从进入卫家那天开始, 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
12年前 ,元宵灯会上的惊鸿一瞥早已经成为了过往。大概早就该忘了。何况自己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苟且偷生的人 。自然不应该多想什么。
卫家对自己恩重如山, 如果自己恩将仇报只会让别人笑话 。想到这里 ,林风起身吹了蜡烛,一夜无眠。
转眼到了晚晴的生日,卫老爷也放她出来,一早晚晴跟着丫头去给卫夫人请了安。
便独自一个人回到院子里 ,虽然是过生日,,可如今这样的年岁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日子 ,别人只送来的很多礼物。
连宫里上下也赏赐了许多东西 ,大概是因为上次进宫的缘故吧 。
不过,自己并不在意这些。金玉珠宝从小就不缺 ,何况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
“姑娘你回来了?宫里的东西已经收入库房, 只是这一件奴婢看着精致 ,您要不要看看。 ”
樱桃将手里的盒子交给晚晴,晚晴看了看上面的帖子。才知道原来是棕王送来的 。
自己跟王爷也没有什么交集,更何况又是外人。 心中有些纳闷儿 ,又想着想必是兰芝无意说起就是了。
“宫里的东西精致 ,这梅花簪子果然极好 。这些东西还是收入库房独自放着 ,以后有什么说法2也不会连累到我 ,这东西名贵也不是我该承受的 。”
晚晴淡淡地,独自换了的衣裳才出门儿 ,这些东西也都让樱桃收好了 。
家宴
晚晴的生日大家也都聚起来, 晚晴看着众人说了几句吉祥话也就罢了 。
晚晴毕竟是嫡女, 更何况,卫夫人德高望重,晚晴自然也没有受什么气 ,小妾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话 各自送了礼物, 不过是荷包手镯一类的东西 。
晚晴坐在正位 ,看着众人向她贺喜 ,偏偏林风不在席上 。
晚晴知道林风毕竟受了伤, 如今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可心中顿觉明明甜腻的桂花糕却没了滋味儿 ,晚晴简单的吃了两口就带着丫头离开 。
晚晴明白如今这样的情景, 自己也只能就这样罢了 ,这是自己的命数。
更何况如今自己与林风之间更多的是兄妹之间的情分 ,别的自己不能说, 毕竟伦理纲常。,自己还是知道的。
“姑娘。下雪了, 咱们快回去吧! 这样的天气在外面受了寒气可了不得 。”
梅儿认真的嘱咐了一句,。毕竟姑娘最近的身体总是不好 。
晚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盯着北苑的方向 。
林风住的院子是北苑的一处最小的角落 ,父亲并没有冷淡他。 而是林风这个人喜欢清净, 不喜欢热闹 ,所以就住在这偏僻的地界。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别冲撞了姑娘。 ”梅儿看远处一个人走着脚步飞快的。 本以为是小贼,没有想到居然是林风的长随行云。
他是跟着林风一起进府的, 也是林家的旧人 。如果不是他护着林风,林风说不定已经成为了刀下之鬼 。
在卫家很多年,父亲对他也极好的 前年就做主给他娶了一门亲事 ,可是他不愿意离开林风就处处在卫府照应着 。
“三姑娘安好 。”行云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是语气让人觉得不自在。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不知道林风哥还好吗? ”晚晴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 ,但还是问了一句。
“姑娘客气了 ,公子一切都好。天晚了也不便邀请姑娘进去 ,毕竟公子还在养伤 。对了,行云祝姑娘平安喜乐 一生顺遂。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我就先走了 毕竟公子还等着呢 。 ” 行云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 ,梅儿虽然有些怨气, 但是看着姑娘没说什么也就罢了 。
回到屋里,梅儿一边接过晚晴的披风,一面道:“姑娘, 你说行云哥究竟是怎么了 ?我看风少爷的精神好着呢 。而且下午的时候也送来了礼物 。风少爷说,自己身无长物, 不过是一点儿心意 希望姑娘不嫌弃。 ”
梅儿说完就拿来了在角落里的盒子 。和众人送的礼物相比 这盒子不是十分精致, 只是最普通的样式 。
晚晴好奇的打开却发现了一对梅花步摇 ,也是几年前的款式 ,但是十分精致 。虽然不算价值不菲 但是也算是名贵的东西了。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林风是从何处买来这样的东西。 但是想一想 ,,父亲也没有亏待与他,自然是有些私房钱的 。
“傻丫头,他送来东西怎么不早早的告诉我 。别辜负了林风哥的心意 ,还不替我好好戴上。”
晚晴对镜而坐,看着头上的步摇,也收回了 刚才的不自在 ,行云许为了自家公子生病一事 ,所以才怨怼自己。
其实也是自己不好 ,若不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得罪了云乔郡主 ,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
晚晴没有想到。自己在见到林风的时候 居然是在二十九 。
这些日子,林风一直没有出门。 只是在他的院子里养着 。父亲虽然说生气 ,但是也没有十分亏待他, 人参燕窝也给他补了些 ,所以才好的快些。
这日一早,晚晴去卫夫人那里请安, 没有想到 ,林风也在这里 。
卫夫人见了晚晴只是笑笑 ,然后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个时间才起,只怕是你错过了好事儿 。”
夫人笑着拉着女儿的手又看了看她头上的步摇然后道:“你这东西也精致,倒是符合你的气度 。”
晚晴明白 ,父母对于林风虽然视若己出 。但是,并不希望自己与他走的太近 ,因此没有说出这步摇的来历 ,只是笑笑含糊的说了一句罢了 。
“晚晴给母亲请安 。没有想到林风哥也在林风哥安好 。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喜事儿啊 ,说给女儿听听, 让女儿也乐一乐 。”
对夫人点了一下晚晴的头 ,然后假装生气的埋怨一句:“没规矩 ,你哥还在这里,也不怕被哥哥笑话 。
晚晴乖巧的点点头 ,想着有喜事儿自己什么也顾不得了。夫人看了看林风,又看了看晚晴,方才开口道
“不算什么大事儿, 终究是你哥哥的事儿,你哥哥大了。 我与你父亲商议的 看中了你秦家玉莲姐姐。
你也是见过的 ,玉莲温柔乖顺 。虽然说出身不是世家小姐 ,可是在京城也是有地位的 。
过了正月里, 两家就定了亲 ,只怕你要多一个嫂嫂疼你了 。
等你林风哥哥成了亲呀, 我就跟你父亲商议也给你你找一个婆家。免得你在家里面闹腾着 。”
“哦!”晚晴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庶出的晚容年纪小,挣脱了卫夫人的怀抱。
急忙跑到林风面前 笑着道 :“哥哥要娶媳妇儿了, 是不是我有一个嫂子疼容儿了。
林风没说什么话, 只是宽慰的握了握晚容的手 。
晚晴此时只是静静的坐在卫夫人身边 早已经没有了新年的喜悦 ,原本以为辞旧迎新是一件好事儿 。亏得自己刚才还惦记着林风的伤,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了最大的笑话。
林风在卫夫人处还没有说几句话 ,就听外头的人说苏南到了。
苏南是林风的好友,林风少不得去外头照应, 只留下这些卫夫人和她的女儿们在院子里说话 。
晚晴虽然不自在, 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情迟早要发生。
可是自己多少有些不愿意 ,自己希望他平安喜乐 ,也曾经认为他可以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女儿 。
可如今他真的要成亲了。 自己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然而这一切终究不可以表现出来。 只能笑着说自己头疼 说昨夜里太凉没有睡好 。
卫夫人有些紧张, 急忙让人请郎中来 ,又让人扶着晚晴回去休息。没有想到郎中来了,晚晴却一概不见。 说自己没睡好 ,歇歇就罢了 。
卫夫人不觉得有什么 ,只觉得是自家女儿闹脾气,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就由着她了 。
入夜
晚晴打发了众人,一个人走到花园看梅花,约听到有萧声传来,顺着熟悉的音律向前走去去看见一身白衣的林风站在远处,此时住了萧声,笑着问候道:“妹妹 怎么如今还没睡 ?”
晚晴只是看着林风,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却 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