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本来打算去的。”林暖暖犹豫了一瞬,上了车,对着顾玉玺莞尔一笑,顾玉玺竟然有一瞬的失神。他脚踩油门,朝家属楼开去。下车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属楼,“暖暖,除夕夜,我发信息给你了,你有收到吗?”
“有啊,还说呢,被我妈看到了,差点严刑逼供,男朋友三个字杀伤力太大。”暖暖说着自己笑了起来。顾玉玺停住脚步,转身凝视她,她那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这就是天使的笑容,片刻间赶走了所有的阴霾,似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那你如何招供的?”
“自然是实话实说,她说你是好人,替我解了围。”暖暖说完想起自己和妈妈说的话,忍不住又笑了。
顾玉玺盯着她,“你们一定还说了其他的话。”
“你会读心术?还是有祖传**的技能?”暖暖嘟囔,顾玉玺挑眉一笑,“对呀,快从实招来,不然我等下拿出水晶球你不要觉得意外。”
“其实也没说什么。”暖暖顿了顿,“我妈说,要在旧社会,这就得以身相许,我说妈妈你错了,被长得好看的人救了,今生就以身相许,长得难看的就要说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他。”
“那我属于长得好看的还是难看的?”顾玉玺不由得笑出声来。
“自然是,长得……好看的。”暖暖笑着说,顾玉玺盯着她,“那也没见得你要以身相许。”
说话间,到了潘教授家门口,顾玉玺抬手,敲门,于教授开了门,于教授一脸慈爱,“玉玺,暖暖你们两人怎么一起来了?快请进。”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顾玉玺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映入眼帘的人夺去了呼吸,他攥紧拳头,呆呆地立在原地。
暖暖看着一名打扮入时的美艳少妇朝他们走来,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搭配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高筒靴,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妩媚动人。
“玉玺,你来了,好巧。”说完看向玉玺身后的暖暖,“这位是?”
顾玉玺本能的抬手,回身环住暖暖的肩膀,将她往前带了一步,“我女朋友,林暖暖。白薇,好久不见。”说完,绕过她,搂着暖暖的肩膀走向潘教授,“老师,新年快乐,我和暖暖过来给您和师娘拜年。”
“玉玺,暖暖,欢迎你们,来,坐。”潘教授略微迟疑,看了一眼白薇,然后示意玉玺和暖暖落座。顾玉玺身体僵硬,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的情绪,“不了,老师,事务所那边还有事,改日再过来打扰,再见。”说完,拉起暖暖的手转身就走,经过白薇身边时,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潘教授的家。
两人一口气跑到楼下,暖暖停下脚步,从他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顾教授,你捏疼我了。”暖暖看着玉玺紧绷的侧脸,竟然产生了一丝怜悯,“你刚才像是在逃命。”
“逃命?我没想到,会遇到她。”顾玉玺深呼吸,二月的风吹佛过脸庞,玉玺打了一个寒颤,理智一丝丝回归大脑。暖暖笑笑,一脸顽皮,“平日里游刃有余的顾教授也有失态的时候,我这个工具人可还好用?”
“暖暖,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你听我讲一个故事。”顾玉玺感觉到了从阳台上射下来的目光,拉着暖暖走向副驾驶,拉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站在潘教授家阳台上的白薇目睹着汽车离开,眼里噙满了泪水,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而你我终究行同路人,玉玺,如今你事业有成,曾经的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暖暖坐在副驾驶上,心情复杂,好似被人劫持了。驾驶位上的顾玉玺一言不发,脸色铁青,车子一路狂奔,路边的树木纷纷后退。
暖暖攥紧扶手,拼命地保持着镇定,我才十八岁,不想英年早逝,不想成为别人情感的殉葬者。这是什么世道?强行拉着别人做工具人就算了,作为工具人还得被劫持到其他地方听故事,我招谁惹谁了?不过,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等着我呢,暖暖心里有着一点点期待。
车子在东大街的尽头停了下来,顾玉玺低头,双手蒙面,狼狈不堪。他趴在方向盘上,背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暖暖看着有些心酸,犹豫了一会儿,小手轻轻放在他肩膀上,“你还好吧?”话语里满是温暖和关心。
顾玉玺缓缓抬起头,开门,下车。暖暖跟了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甜品店,‘思慕’二字在夜色里分外显眼。
“就这儿,我请你吃甜点,你听我讲故事,甜蜜和秘密你可以同时享用,很划算。”顾玉玺自嘲地摇头,看暖暖没有反对,带头往甜品店走去,暖暖跟了上去,腹诽道:“我只喜欢甜蜜,也可以听听故事,但是,对别人的秘密却是不大感兴趣。”
走进甜品店,没什么客人,店里的每个桌子上开着一盏小小的灯,晕黄迷蒙,如同桌子自己的梦,小小的,脆弱的,一有动静它就会消失一般。顾玉玺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示意暖暖落座,自己则背对着店里其他的桌子,坐在暖暖对面。
“两位要点些什么?”侍者奉上菜单,顾玉玺抬头往上,发现侍者是一名俊秀少年,眼里有光,似清晨的露水,似倒映在梅花鹿眼里的溪流。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模样,心里装着的全是美好。
顾玉玺在菜单上指了指,侍者微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