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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老母当听差

作者:郝军

分类:军事战争

字数:102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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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我给老母当听差 作者:郝军字数:11049更新时间:2022-06-15 17:16:54

那一年春天,在河朔平原,战乱频仍,地里的粮食不是歉收就是被土匪撸了去,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眼睁睁在跺足的举止里,怅惘,绝望。

榆树上的榆钱榆叶老早就被饥饿人撸去,只剩下突兀的枝杈子春风里颤抖。

不仅如此,树上的绿叶花朵也被人们撸下来,熬菜饭吃。

行动迟缓一点,地里的野**也才也荡然无存,光秃秃地裸露着大地的胸膛。

人世间这样,天堂里也有相似之处,总会有生机勃发,不早也不晚,不快也不慢,总是在恰当的机会里律动着。

据说,天上一**,地上是一个春夏秋冬。一个乾坤朗朗的**子里,在凌霄宝殿里,最高**治者——玉皇大帝,因天天**劳,倦意渐浓,遂俯首酣睡起来。

玉皇大帝有七个女儿,个顶个俏丽无**,体态轻盈,笑容可掬。在父母眼里,她们恪守妇道,轻言微语。深居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父亲规定的约束里,中规中矩。

这一天,她们偶然瞥见父亲酣然入梦,母亲入侧入梦。

小女儿上前故弄玄虚,夸张的音响也未能让父母有所发觉,父母已沉沉地睡着了。

大女儿伸着手臂打着哈欠,蓬松着修长青丝。

几个妹妹此时心里敞亮了许多。

七仙女驾着祥云,俯视着人间秀色佳境,一个个小嘴不停,埋怨父母禁锢,由衷欣赏青睐着人世间的****红尘,层峦叠嶂,沧海波澜。一切的一切,在訇然作响中直抵芳田。仙女们轻启心扉,畅游者天堂外的圣地,青翠欲滴,秀色可餐。

七仙女跑出宫殿大门时,还一再嘱咐守护要好好侍候她们的父母,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两位至尊。让她们多睡会,好让仙女们羁绊的灵魂得以自由飞翔。

她们在天空中,时俯时仰,神情怡然,不时指点着如画的江山,长长的衣袂飘舞着,宛如天边行云。

“姐姐们,下面这座山好养眼,咱们下去游览一番如何”小仙女,对,七仙姑羡慕地柔声细语道。

大仙女,是,大仙姑带头说:“妹妹们,我们不妨在这里修修仙,养养神。快乐快乐岂不爽歪歪?!”

七个仙女按下云头,跳进了神秀山峰里。神秀山,当地居民俗称砟山或西山,因风景秀丽而得淑名。

她们在神秀山,轻吻花的芬芳,啄饮山泉的甘甜,张开双臂,扬起广袖,吮**新鲜的气体,直沁肺腑。

忘情地陶醉,无拘无束的行走在时隐时现的玄幻世界里,久久地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仙女们看到一望无涯的山花时,一个个笑靥如花。

“花朵妁妁,就似冉腾的火焰,火苗还在婆娑起舞呢!”

“妹妹所言极是。”

“我看呀,宛如碧潭泛起的浪话,层层别致,栉次鳞**。”

姊妹七个你一言我一语,小嘴喋喋不止。

“姐姐们看山崖那朵花,艳仄逼人,好不夺目!”小妹妹手指前方道。

众姊妹驾着祥云奔向花卉芳菲处。

大仙女正在花丛中徜徉,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让她回过神来。她低头一看,一只手被花丛中的葛针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如注。妹妹们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

都怪出宫一时麻痹大意,忘记带上手帕,一个个自怨自艾。

大仙女一看仙血涌出来,遂采撷下那朵花王侧一枚宽大翠叶并包裹住了那只受伤的玉指......

兴致阑珊的大仙女经此一出,便戛然而止。

七仙女重返天庭时,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正在训斥着陪护,闲他们没有尽到职责而忿忿不平。单说大仙姑手指被山上葛针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他摘下一枚绿色宽叶包裹住。等众姊妹翩翩于飞返回天庭时,她怕让父母看见而发现下凡,便把这枚绿叶随手扔下。此时,伤口处不在浸血。她这才追随着妹妹回到了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

撇下众仙女返回天庭不提。

这枚绿叶上沾满血渍,并将叶面上的脉络浸染的清晰嶙嶙。浑如江河纵横而又波浪****。这枚弃叶在空中飓风的裹挟下,或沉沉浮浮,或跌跌撞撞,或飞流直下。也不知曲折了多少途径,更不晓折腾了几番。当它飘然落入尘埃,栖身于荒芜的大地肌肤上,总算有了着落。

“哎呀!折腾死我了。”是叶片上发出的声音,“我的魂魄能够说人话了。”

原来大仙女所流出的仙血此时已有了魂魄,它以这枚玉叶做载体,可以有了生机了。

一、

第二天,一位少妇来到了这里,她形容枯槁长着一地**毛般的华发,还有两只凸出来的眼珠子,仿佛要掉下来似的。她左手悬着敝筐,敝筐里有几个甜甜根,右手里攥着一把小弯刀,行动有所迟缓,可暴露的大眼睛好像燃起的火苗,四处寻找着地里一些能够吃的东西。

突然,她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着小脚。她那鼓涨的大肚子此时也痉挛了两下。

“别着急,一会你们肠胃就不吵架了。”

终于,她发现了那是一枚宽大的绿叶。她欣喜若狂,提速去拾,她刚**近,绿叶就前移一段距离。如是再三,这位少妇并不懈怠,终在一凹处将其拾起。

“这下可好了,又能打牙祭了。”少妇凝视着落叶自言自语道,“谢谢你缓冲了我们的饥腹。”

“吾命休矣!”玉叶说道,“你填充了肚子,可俺呢?”

少妇此时逐出笑颜,她烧了一大锅水,这片玉叶占据了锅一小半的空间。

“你吃稠的,我喝汤。”少妇男人说道。混黄的油灯里,映照着他蜡黄的长条脸。

少妇应酬道:“你干活累,你多吃点叶子。”

少妇说着给男人撑了一钵碗叶肉,男人一会用箸子把叶肉挑得老高,呼噜噜喝几口汤,然后用嘴唇舔了舔已龟**的唇。他趁老婆不注意,把叶肉倒进了锅里。他这样做自有他的想法:自己在地里干活,能找到一些虫子,**如蟋蟀、土元、蚰子等,以前也能在留地里觅得一些杨水贴(又称小葡萄)、枸杞、耍瓜等野生果子。

玉叶在少妇肚子翻来覆去不得安宁,玉叶想:我的天呀!我还不想死,请老天爷让我活下来吧?!

少妇的胃就像一盘石磨,将叶肉一股脑磨将起来,疼得玉叶哇哇地瞎喊叫。

眼看见随行者即将奔向光明,玉叶兀自窃喜起来,没想到,玉叶快到门口时,却被截留于体内。

“让我出去,我要活命!”玉叶在少妇肚子里生起气来。少妇浑然不知,脸上仿佛有了红晕。

二、

少妇吃完叶肉,连汤也一起喝掉了。那天晚上,少妇睡意盎然,连梦中都带着微笑。

“你两口几年来,一直没有怀上孕,”一个白眉白胡子老头捋着雪白胡须对着少妇

男人道,“我送给你一个孩子好了。”

少妇男人惊喜着施礼道:“是**的吗?”

“老衲岂敢诳语?”一副仙风道骨的老人道。

“那太谢谢你了!”少妇男人连连叩头不已。

“好了,你等着喜事临门吧。”

老人说完,手擎佛尘背身驾祥云离去。

少妇男人从梦中惊醒,他按捺住那颗忐忑的心,思忖道:“梦都是翻的。”他想着归想,不过,那个详梦还是让他有些喜悦,竟也睡神匿踪。

“老头子,我感觉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是不是有喜了。”三个月后,少妇对男人说道。

少妇男人道:“你说说看。”

少妇一脸嫣然,降低声音道:“这几个月我身上没来那个东西,不时还有妊娠反应。”

少妇男人随后给少妇讲了那个奇怪的梦。

“老人家,你就让我出去吧。”玉叶哀求的语气道。

那位白胡子老头道:“不行,这是玉帝的旨意,你要披上人皮。”

玉叶问道:“老爷爷是何方神圣?”

“这个你不妨不知道的好。”白胡子老头道,“后会有期!”

玉叶出生了,天庭饱满地颏方圆,见谁谁笑,人见人爱,少妇与少妇男人也是乐不可支。

看月子那天,家人亲戚来了一大帮,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喜庆!

少妇公公道:“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

少妇男人问父亲:“爹,要不你给起个名字吧。”

少妇公公道:“我不识字,只给孩子起个浑名,那就叫狗子吧!”

“什么?”栖居在孩子里的玉叶道,“我是个人,怎么起个六畜的名字,不地道。”

孩子光顾着张嘴,玉叶说什么,旁人一概不知。

“叫个马哇叫个猪哇叫个牛哇叫个狗哇,不**好养活。”少妇男人的父亲看着瞪着疑惑眼神的旁人补充道。

旁人一脸释然。

少妇男人的父亲对着儿子儿媳道:“正名,你俩起**较好。”

少妇男人回顾上次铭记于心的梦,与妻子吃那片绿叶而怀孕一事,建议道:“叫仙子吧,那是神仙送来的孩子。”

就这样,仙子的名字不胫而走。

披着人皮的玉叶听到后,心悦诚服道:“这个名字我不反对。”

咯咯咯,咯咯咯,狗子,不,还是仙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洋溢着这个掩遮柴扉的小院。

中秋刚过,农民地里庄稼长势喜人,粗大的玉米棒子都白了皮。少妇男人,嗯!有孩子了还是叫仙子爹**较贴切,当然,叫狗子爹的多。仙子爹剥开一穗耷拉着头的玉米,黄灿灿的,就像口内的牙齿一样板板整整。他用手用力掐着,玉米粒硬硬的。

好收成!仙子爹自言自语道。

“狗子他爹,你家玉米什么时候撇呀?”一个顶头邻居问道。

“过两天,赶玉米都熟老巴了。”狗子他爹道。

“一样。”地邻男人附和道。

在村里一**处,十来个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他们玩老鹰捉小**的游戏,狗子在前面带队,后面的一个人揪住前面一个人衣袂或下摆,彼此衔接组成了一个队形。扮作老鹰的那个人伺机抓住最后面的那个人才算赢了,然后更换位置,以此类推。

狗子个子高,岁数不大,不过狗子机灵,反应快动作敏捷。要是狗子在前面护着后面的队友,张开胳膊阻挡“老鹰”的袭击。

这次,老鹰几经折腾,终被带头护卫的狗子一一化解。

正在这时候,一个大人走来过来,对他们道:“你们过来一下,给帮个忙。”

孩子们闻听之后,一下子围了过来。

“来,我看你们谁能把门前这个碌**挪到对面。”那个大男人说道。

“我能。”刚才那个扮作老鹰的男孩答道。

麦收一过,门口只放置这么一个没抓没挠的碌**。

“老鹰”走过来,撅着屁股,用力推着,可碌**纹丝不动。“老鹰”试图了几次,找了几个方位均未晃动迹象。

大男人在一旁笑吟吟道:“你们谁也弄不动了吧?”

孩子们不服气,好几个孩子单挑,谁也没有撼动。

“你叫俺们弄,你怎么不帮忙?”几个孩子不约而同道。

“我**你们大有劲,当然能**动这个碌**了。”那个大男人道。

“你净捉虎俺们小孩子。”“老鹰”回应道。

“他没有捉虎咱们,他也弄不动。”几个小孩回头是狗子的声音。

大男人一听,看着狗子笑着说道:“这碌**我还能抱起来呢。”

“我不信。”狗子道。

“你不信,我叫你看看。”大男人说道。

大男人孔武有力,身材魁梧。

这时,来了几个大汉们赶过来凑热闹。

只见那个大男人往手心里唾了些口液,然后撮了撮手,弓起腰搂住了碌**。

狗子心里念起了咒语。

大男人撅楞子巴叉费了好大的劲,碌**下面长了根似的奈何不得。

“怪了,我经常搬着碌**锻炼身体,捉会儿算认输了。”大男人头上蒸腾着汗汽,一脸懵逼道。

“你弄不动,那是你劲小多了。”狗子发出的声音。

“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个大男人擦着汗水盯着狗子道。

“我来就我来,”狗子道,“不就是玩一把嘛,没什么。”

大家伙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了狗子。

人们给狗子闪开道。

狗子道:“我搬石头时你们不要插腔。”

狗子见众人点头示意后,站在碌**跟前,心里念起了咒语。

只见狗子撅着屁股,撇着腿咬紧牙关,“嗨!”的一声。旁人看不到狗子怀里的碌**,一个个胡乱猜疑,只是事前有约定,谁也不敢说话。

狗子吃力状走到对面指定地点,做出放下碌**的姿势。

“好了,”狗子道,“碌**已搬过来了。”

“嘛是嘛焉,”有人说道。

不约而同几个人的扬声道,“明明碌**还在原地呀!你以为俺们都是**呀。”

“就是,”那个大男人道,“你别拿俺们当三岁小孩,你糊弄不了。”

狗子道:“你看看那个形状是碌**吗?”

就近一个人用手一胡拉,刚才原形的青色碌**此时是一团空气,形同虚设。再看指定位置,那个原状碌**已出现在人们视野。

“狗子**牛,”狗子的好伙伴异口同声道。

那个大男人脸色通红,他看见狗子等人也已远去,心的话:一个小毛渣子竟**我强,我不信!

他来到青一色碌**前,猛一用力,竟如先前轻而易举举过了头顶……

清一色碌**终又被那个大男人复置门前。

三、

村里有一个私塾,老先生是从京城归来的翰林院修撰官。老先生看不惯**上的歪风邪气,便向当朝皇帝禀奏,要求自己能够回归故里。

当朝皇帝一听,龙颜不悦道:“老爱卿,朕颇赏你的才华,敬重你的为人,难道朕哪里做的有不妥之处吗?”

老先生本姓王,字从之,自幼酷爱学习,书法文学造诣颇深。

王老先生听到皇帝在垂询,连忙叩头不已,小心翼翼道:“皇上,卿身染有恙,不胜心力憔悴,故而,让贤于后人。”

皇帝一脸巍然道:“老爱卿为官一方之时,造福于民,在朝为官亦是丹心碧血敬职敬业,让朕颇为青睐,如今王爱卿要离朕而去,实乃让朕寒心呀。”

皇帝说完之后,用手势示意在朝官员给劝劝王从之之请求,让他打消念想。

侍立一旁的宰相崔石插话道:“王爱卿高风亮节,堪称典范,不妨准奏让他随心顺意告老还乡。”

王从之听到崔石一番话,要是别人如此这般,他还是欣慰,可偏偏是崔石,一个圆滑的佞臣,也是一个刁钻的小人。

前些**子,崔石带兵**叛军,最后一战战于汴梁。叛将看到宰相崔石兵临城下,几番较量均落于下风,便杀开一条血路自顾自逃跑了。

崔石身为前敌总指挥,一心贪图军功,便不顾裨将劝说,大开杀戒,一番屠城,致使死**枕籍血汇成河,哀鸿遍野。

崔石凯旋之后,请求国史馆编修官王从之为他**。

王从之问崔石道:“兵法上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崔元帅不该屠城,让黎民百姓葬身。”

崔石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让一人漏网。”

王从之道:“你的战绩,恐怕我不能胜任,我是专为帝王修史。”

王从之婉言拒绝,让崔石大为不悦。

后来,王从之对好友、编史馆官员元昊说:“这个崔石不会放过我,为他树碑立传你给写吧!”

元昊开始不情愿,为了朋友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从之也让众位卿出言相劝,最终,皇帝允准,并赐重金。王从之跪谢皇恩浩荡,婉辞俸禄厚赏。

王从之在家乡执鞭以来,倾心授课培养人才。

狗子对王老先生所授子曰诗云,常常是洋鬼子看戏———傻了眼。

狗子不愿意上学,每次上学都是由家长领着去,有时候,狗子爹送儿子上学刚回到家,狗子已在院里玩起了游戏。弄得狗子爹一头雾水如此可奈何?

狗子屡次逃学,着实让他爹娘灰心良久,这么小的孩子不上学你在家里干嘛,总不能在街里做孩子王。

狗子爹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出来,你打他吧,还别说这狗子还挺配合,打得越狠狗子越高兴。

“爹,你就使劲打吧!反正我不疼。”狗子撅着屁股,翻着白眼说道。

狗子爹不知打断了几根棍子了,狗子娘看到儿子挨打,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孩子一个劲地叫爽,纵然狗子皮肉肿得红中泛紫,紫色里透着一层白光,也不反抗。可狗子娘觉得好像惩罚的是自己,背地里流下了不少黯然神伤的泪水。可为了孩子的前途,狗子娘好几次欲劝还罢。

此时狗子爹急火上心道:“叫你不听说,我叫你不听说,看看你改不改,上不上学!”

狗子咬紧牙关,斯时泪水在眼眶打转却不吭声,不知道狗子是被打疼了,还是与大人犟嘴是有违孝道。

“狗子,你看上学多好,有人想上学可人家供不起,咱家还行。”狗子爹是个色厉内荏的主,他其实对儿子也是疼爱有加,只是恨铁不成钢。这时他一改往**霸王之气,遂哄劝着。

“**什么都行?就是不想上学。”狗子一意孤行,并不买父亲的帐。

狗子爹一听,怒火中烧,抡起拇指粗的棒子便劈头盖脸,对着狗子好一顿揍。或许打累了,狗子爹便把半截棒子扔进墙根起,鼓起的紫色腮帮子不停地痉挛着,累得狗子爹呼歇子喘气便上屋里歇凉去了。

狗子娘看来眼里揪在心里,她感到对儿子也无奈,即使说皮也说不了瓤,遂思量道:“叫你不听大人说,这回把你关进偏房那间小黑屋里,看你悔改啵?”

一连好几天,小屋里有两只东东在闪动光芒那是狗子的小眼睛。狗子就是不吱声,反抗着。狗子娘总会悄悄地观察孩子的举止,揪心不已。

“熬吧,我看熬过谁!”狗子爹的声音,“我都不服牛儿不吃麦苗。”

“竟说剪子气话,你不心疼我还心疼!”毕竟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肉,心疼只有为娘。

狗子娘不管不顾把孩子带到大屋,掀完鼻涕之后抚摸着狗子受伤的皮肉,血痕纵横交错,有的伤口已化成了脓水。狗子娘轻轻为儿子揩拭着,眼里噙着的泪花,不争气地明珠似的扑簌簌掉下来。她苦口婆心安慰着儿子且心疼道:“你就去上学吧,学出来能当大官,或者能找到一个清闲工作,在家里种地受罪可大了。”

狗子看到娘满脸倦容额头皱纹也如沟壑,两手都是耩子,狗子爹本身就不白再加上风吹**晒家里家外辛苦**劳,黑****的肤色,走起路来就仿佛一块移动的炭。

狗子看到父母为了让自己前程锦绣,楚楚可怜。终于服软了,他喃喃自语道:“儿不能再让爹娘伤心了,自己去学就是了。”

狗子爹看到狗子回心转意决计要上学了,不禁释然道:“好孩子,你就好好学习,家里事你不用**心,即使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

狗子要上学了,狗子爹娘心花怒放,便赶紧给狗子做了身新衣裳,狗子小脸洗的干干净净,黑猪蹄似的小手竟也光溜溜红通通了。

可老先生王从之说嘛也不让上学,说狗子不好吧叫。

四、

狗子爹费劲巴列求爷爷告****为狗子上学一事,向王从之老先生恳请,希望网开一面。

王老先生学识深厚,授课也是因材施教由浅入深培养孩子的学习兴趣,提高学生们的汲取知识的力量。

班里十来个学生,个顶个发皓心树凌云。在老先生的悉心指导下,“头悬梁锥刺股”随说有点严厉与苛刻,可这帮学生依然循规蹈矩而乐此不疲。

狗子复学,**学生嫌狗子不能安下心来学习,调皮捣蛋影响情绪,以至于唯恐躲之不及。

狗子被安排最后一张习课桌上,狗子思忖道:这倒挺好,伸胳膊撩腿有空间,甚合吾意。

“啪”的一声,那是王老先生戒尺落下的声音。上课开始了,老先生一字一句讲授孔孟之道,不时穿插引经据典,还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故事传说。

学生们一个个支棱着耳朵,目光齐刷刷投射到三尺讲台,大有对知识生吞活剥之意。学生们欣然之处,就仿佛在水里捕到一些鱼似的。活蹦乱跳?否,纵使呆鱼死鱼,也能让他们着实心潮澎湃。

照本宣科,或许就是谙念阿弥陀佛。这样观点,是狗子的说词。

狗子与**学生一样,纹丝不动,俨然木乎般僵在原地。

狗子复学给爹娘极大的欣慰,就是工作耐得下性子,端坐着看着老先生授课。狗子爹娘暗地里观察好几次,心悦诚服却又脚踏实地起来。

其实,狗子厌恶上学,膈应一味的说教。

狗子僵**状处在那里,可他的魂魄却不甘寂寞,大有决堤之势。

此时狗子的魂魄,游丝状潜出皮囊,瞬间觉得灵体通透和鸟一样自由了。

狗子的灵体,在寥阔的世界里游荡着,与矫鸟**翼与猛兽同行。灵体不时进进出出,不停地换着载体,猪呆,虎痴,鸟梦魇,那是狗子灵体在不同躯壳中奔放。

“啪”的一声,戒尺在狗子手背上重重的一下击打。

此时老先生王从之发觉狗子不再状态,手舞足蹈了起来,悄悄,静悄悄。

这一当头棒喝,不啻于晴天霹雳。

灵体复返狗子躯壳中的时候,狗子已被逐出了私塾。

狗子娘看狗子抱着书本哭着回到家,便问其故。方知孩子没有好好念书被老师赶出了学堂。

狗子爹获悉孩子对学习不进心,竟让大人着急。荒于学业成于嘻,老先生多次对学生们强调学习要上进心,诸如“头悬梁锥刺股”、“管宁分席”、“凿壁偷光”等鲜例,督促学子早**成才,以图报效国家服务社稷。

这次,狗子爹的匹垂巴掌没有落在狗子身上,一反常态,问孩子道:“你现在快成小伙子了,你**后想干什么?”

狗子嗫嚅道:“我也想读书。”

是狗子说的话吗?爹娘有点莫名其妙,难道儿子在说梦话吗?还是在撒癔症。一阵揣测与反复观察,近处、远处、高高低低。狗子瞪着眼是明澈的,说话是铿锵的。

看来狗子醒悟过来了,狗子爹思忖道。

狗子娘给儿子拍了拍身上染尘,轻声地对着儿子说道:“要是你有这种想法,那就好。”

这次,狗子爹手托方盘,上面放着四个菜碟一个酒盅还有一壶浊酒,酒菜也是狗子爹刻意弄的,两荤两素,荤的是猪耳朵小**炖蘑菇,素的是小葱拌豆腐胡萝卜丝,就是高粱酒,醇香浓厚。狗子穿着一身新衣服,脸上手上白光光,胳肘窝夹着书本,在前面带路。

王老先生一看这阵场,学生家长施大礼为孩子求情敬酒来了。

以前对狗子的怨气,顷刻间削掉了大半。老先生面对狗子爹殷殷期盼,表示要想上学,那就要考点简单书本知识。

“若谷,你给背一遍三字经。”老先生说道。

若谷,是老先生给狗子起的学名,本意是希望狗子学业有成虚怀若谷,每一个来私塾读书的学生都有一个雅称。

“人之初,性本**,习相近,性向远…”此时狗子嘴一张一合就像打竹板一样脆响。

老先生跟着狗子节奏进行着,心里还算有了着落。

“光以为若谷不上进,什么也不懂,这回验证老师有猜疑之嫌。”老先生道。

狗子爹接话道:“**子有不对的地方,老先生可打可骂。”

老先生不置可否道:“老师再考一个。”

狗子爹对老先生施礼道:“对,王老先生,你就时常****子,做大人的也就放心了。

狗子爹说是这么一说,此时他心里有点心悸,估摸着这次孩子要蹲底露丑,他佯装保持镇定自若。

这次,王老先生让狗子背诵唐朝诗人颜**卿《劝学》。

“三更灯火五更**,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恨读书迟。”狗子抑扬顿挫一口气背诵了下来。

“没注意若谷用功读书,现在让为师目睹,着实孺子可教也。”王老先生赞叹道。

“王老先生,孺子还能背诵先秦荀子的劝学篇呢?”狗子恭恭敬敬给老先生施礼道。

“**的吗?”王老先生瞪大眼睛吃惊道,“我还没有给你们授这堂课,你怎么会背诵呢?”

狗子爹一听王老先生如此一说,心里不免抓挠了起来,心的话:“狗子,老先生准许你上学了,就别逞能了,弄不好非得把锅给砸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狗子不管不顾爹的拂面,一钉一敲地进行开来——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規…”

王老先生及至狗子话音落毕,遂惊其智问道:“若谷,你何时背诵的这篇文章?”

狗子再次恭敬施礼道:“上次,我经过你书房时听见你在吟哦这篇文章,遂过耳不忘铭记于心。”

**,这狗小子还挺有心眼。狗子爹心的话。

“太谢谢你的嘴皮子了。”下来后,狗子灵体对皮囊说道。

“得了吧,要不是你支配这张嘴,我这皮囊恐怕要受皮肉之苦。”皮囊回应道。

“谁也别扯犊子,还是好好配合才是。”

五、

七月流火,到了酷暑季节。这**,一缕白云宛如一条轻纱在湛蓝天空中曼舞,**头发射出的道道光芒,也似根根针箭,刺的人们睁不开眼。

“狗子,吃饱饭了啵?”邻居小念吃不蔫地走进了狗子家,“天这么热,吃饱了咱俩去耍呀!”

狗子娘白了小念一眼,说:“这么大的孩子了,说话还是死浪子薄气。”狗子与小念是叔伯弟兄,做为婶子梳捻侄子也是应该的,做为侄子也不会生气。

的确,小念说话与蚊子叫无异。狗子娘听小念说话就跟从地下冒出来一样,瘪瘪的话音。若不支棱起耳朵,细细分辨,还以为这嗡嗡声究竟是那种飞虫发出的。

做为发小,狗子的听觉倒也聪敏了起来。今天,小念是吃饱饭叫的他,声音**往常提高了好几番。通常狗子捕捉小念的话音,恍若游丝状也能攫取信息进行交流。

“好唻!这就去!”狗子一手拿着一个饼子,饼子是由青色菜菜活活与棒子面掺和一起做成的,看起来,青一块紫,紫一块子。狗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大嘴马牙咀嚼着。

村内池塘,岸柳成荫。知了发出“唧唧唧”的声音,此起彼伏,乐此不疲,直聊得人心难耐攒眉皱目。

狗子与小念顺着池塘边蜿蜒着。碧绿池水不时生出阵阵涟漪,浅层鱼儿打着溅子,仿佛闷热的不得了。

一圈一圈的水纹扩漾着,浮着水面上的绿沫也随之浮落。

“啪啪”一声鱼出水面的声音扬了出来。

“好大的鱼呀!”专注的小念惊讶道,“红黄脊背白白肚子。**是好看!”

狗子嘴里还在嚼着,恰似牲口拉磨似的。慢了半拍,狗子也看到了这赏心悦目的双尾巴鱼。

“扑通”一声巨响,狗子一头扎入水中激荡起一片白浪。

“好家伙!狗子你就这样,光顾自己捡便宜。”小念于惊诧之余不满道。

其实,狗子耍水技术一流。尤其在这个池塘里,有诺多人站在岸边看着狗子劈波斩浪,羡慕的目光,啧啧的赞语。狗子或仰游或立浮或扎没,各种姿势变换着,泛着白肚皮,游人犹鱼。狗子从这头扎下没(俚语潜游的一种),好长时间都不露头,人们种种不想猜测会萦绕心头,忐忑不已。

“看!你们快看!”一个眼尖的人突然喊了起来。

只见狗子就像一只小鸭子,朝着对岸的人们挤着鬼眼,摇着头,晃着脑。得意之状一览无余。

小念在岸边仔细巴获(俚语观察搜寻),也不见狗子露头。

“好你个狗子,也不搭理我了,你玩你的我走我的。”小念怀揣不满回到了自己家中。

“哎!醒醒。”小念娘走到小念睡觉的屋里,跟随其后的是狗子父母,焦灼的脸上瞪着渴盼的眼神。

“干嘛呢?”小念揉着惺忪的小眼睛,“放暑假了,还不让俺睡个囫囵觉。”

狗子娘扬声说:“你回来了,俺家狗子去哪里了?”

小念一听这话,不由地打了一个冷个瘆。他心想:木心(俚语难道)狗子出事了?!小念说了句:“他看见水里有一条,就一头扎进去抓鱼去了。我觉摸他水性好,不管我了,我就一气之下回家了。”

狗子爹一听,瞪大眼睛大声喊道:“快去找!”言罢,如同惊了魂似得飞跑起来。亲戚六件也闻讯奔向池塘。

“我的傻孩子呀!”狗子娘呼天抢地起来。

狗子爹手里托着狗子,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一本打着还不住地骂道:“你个小**子养的,你就傻死了。”

狗子的肚子并不大,两只眼睛却是紧闭着,看不见血丝的脸上,被水泡得涮白。大人摆置嘛样就呈嘛样,就跟手里提留着一条空布袋。

狗子被水呛死掉了,嘴里还有一大半饼子渣没有吞到肚子里。

狗子下葬半月后的晚上,狗子娘正在睡觉,恍惚间,梦见狗子来到母亲跟前,对娘说道:“娘!给我把我的课本拿过来!”

狗子娘惴惴不安道:“孩子,你的书在哪里呢?”

“在咱介铺着大被子底下。”狗子瞪着痴呆呆小眼回答道。

狗子娘猛地一惊,醒了过来。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这时狗子娘心有余悸心有不甘,她拿起火镰打着了火,趁着明亮,果然看见铺底下有一本狗子念的书。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第二天,狗子娘带上书就早早上坟,把这本书给烧掉了。

后来狗子就再也没有打扰过家里人了。

  郝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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