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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发现的失踪孩子的袜子。” 走了一阵后，洛警长用手电照了一下地上示意道，那里有个放置的小小**警示牌。“警**搜索到前边的一个大岩洞内，就失去了线索。” 警长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地道虽然狭窄，但有的地方却能并排行走两人，顶部虽然低仄，但像格雅这么中等个子的人站在里面也可以抬头挺胸。
只是警长作为一米八几的瘦高个儿，只能耸肩低头。乌金的个子跟他差不多。格雅满意地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也只能低下他那骄傲的头颅。这人像个尾巴，跟在一行人的最后边，一直没吭声，一身黑衣也和谐地融入黑暗中。
另外两个**，一个是有小胡子的胖墩，一个是跟格雅个子一样高的年轻人。他们似乎进来多次了，很有经验地信步而行。
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警长提到的大岩洞。借着几个手电筒的光芒，格雅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个岩洞足有一个教室那么大，让她讶异的倒不是它有多大，而是里面布置得就像个现代小型影院。一端是个巨大的投影屏幕，设备摆放有序，对面一排排红色绒布沙发，至少可以让几十个人舒服地躺坐着欣赏影片。旁边还有几张小圆桌，酒吧椅。
岩洞的骨头墙旁边还摆着照明灯架子。从地上的各种没来得及收拾的零食袋，和桌上几个可乐纸杯，不难还原出一群人在这里欢乐畅快地吃着爆米花，喝着可乐，愉快地欣赏着电影的场面。洞里的空气中明显地散发着一股食物的香气，把原来地道的那股发霉阴冷的味道冲得无影无踪。
“这是……” 格雅看着与阴森恐怖的墓穴气氛格格不入，截然相反，充斥着明亮颜色，放松快乐的格调的岩洞，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这应该是那些十几岁的孩子们偷着下来布置的。看起来，他们经常在这里聚会。这是小影院，**还有几个岩洞，看起来像是游戏室或排练厅。”她身边的胖墩**解释道。“我们也管不了。总不能24小时在入口那里守着。而且，入口也太多了，封都没法封。”
那个年轻**也应和道：“是啊，格雅**，您还没看到那个地下巨型音乐厅呢。以前一些音乐家，艺术家在里面经常聚会演奏，其中还有些名人。后来人们觉得这样对死者不敬，聚会就被禁止了。但很多人对这禁令阳奉阴违，每年都有人在里面举行小型音乐会，**赶了几次，累了，就懒得管了。现在里面还有钢琴，电箱，沙发，各种音响设备和娱乐设施。演奏的时候，有些可怜的死者骨头都被震**了，甚至在两周前还有一座骨头墙在音乐演奏的时候给震塌了……您也知道那些艺术家有多疯狂！”
原本心情紧张的格雅不由得哑然失笑，也放松了许多。格警长赶紧把话题拉回来：“线索就是在这里失踪的。警**在这里就停止下来了。按说它们一般是不会受到**味道的影响的。”
他转回头，冲乌金问道：“您能看出什么……嗯？人呢？”
他拿手电筒四处一晃，发现这个跟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已经到了岩洞另外一边的其中一个岔口处，正往地道的方向张望。
他声音低沉淡然：“有人在这里喷了一些香水，盖住了气味。应该是往这个方向。”
连接这个岩洞的有好几个地道口，格雅努力向空中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香味。
**们也使劲皱了皱鼻子，脸上不约而同显出怀疑的表情。“没闻到什么啊！” 还是胖墩爽快，直接说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嘘！” 乌金突然把食指放在嘴边，大家给吓了一跳，却都下意识地立刻屏息凝神。空气一下沉寂下来，黑暗中死一般寂静，这下连岩洞里影院布置的欢快气氛也压不住这扑面而来，令人压抑窒息的恐怖感了。没有任何声音，一片死寂。大家都紧紧盯着他。似乎连周围墙上密布的骷髅头上的无数黑洞，也在聚精会神地望着他。
乌金凝神后，眼珠微微一动，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在这边。跟我来。”
说着，他带头朝那个岔口的通道内走去，人们赶紧跟上。格雅什么也没闻到，什么也没听到，心中疑惑逐渐加深。原来以为是不是只有自己感官迟钝，但看看**三位警官的茫然表情，也就释然了。
她来不及多想，只能赶紧跟上。他走得很快，步伐沉稳坚定，即使到了岔路处，也毫不犹豫地选一条而入，**人一声不响地紧随其后。通道中只有脚步踩在沙土地上的声音。
走了几乎半个小时，中间穿过几个小型岩洞，除了有更多凌乱的骨头，并无异样。地道果然如迷宫一般，才转了一会儿就经过好几个分岔口，但带路的乌金脚步没停顿过一次，每次到分叉口出，都会立刻果断地选定一条，大步走进去，好像这地方他早就来过很多次了。
终于，他停了下来，几束手电光迅速集中在前边的地面上，只见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眼睛紧闭，金黄的头发凌乱地散在泥土地上，衣服上也沾满了灰尘和泥巴。洛警官连忙赶过去，把孩子抱起来，身体是温热的，还有呼吸。
这时，胖墩轻轻碰一下警长，示意一下地上。只见地上有六个红色的透明玻璃一般的水晶石头，半个手掌大小，绕着女孩的身体摆放了一圈，洛警长上前抱女孩的时候，还踩住了一个。
救人要紧。胖墩和另一个年轻**匆忙把红石头收起来。一行人匆匆出了公墓。把女孩送进医院后，洛警长就马不停蹄地带着格雅和乌金去见被扣留在警局的那个白痴清洁工。
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对乌金的态度大变，虽然对方那副不讨喜的扑克脸仍然没有变，但警长看他的眼神中增添了明显的信服和赞赏，口气也变得温和恭敬。本来他只打算带格雅回警局，但在问过乌金是否愿意一起去，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就请乌金一起上车。
格雅对清洁工进行了催眠。原来这个属于小女孩的粉色手表是他捡到的。但他在回忆中却不停地重复描述着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肯定地说他们是凶手，并准确地给出了姓名和地址。然而当格雅问他是否看到时这对夫妇做了这件事时，他却说没有。格雅很惊讶：“那你怎么知道？” 但这个清洁工只是喃喃地重复，就是他们。
在法国加班的人很罕见，下午一到五点，甚至不到五点，很多人就已经搭上回家的地铁了。人们注重生活享受，至于上班这种赚钱的生活手段，大家一致同意时间能减少就减少。尤其是**部门，人们尽量遵循晚去早归的原则，很多时候，即使是在上班时间，打电话也好，上门也好，也经常是找不到人。像洛警长这种会加班审讯犯人的工作模范简直是凤毛麟角。
拒绝了警长送她回家的好意，格雅出了警局的门。乌金也跟着出来了。他一直远远地站在办公室门口附近。在格雅做催眠时，洛警长问过他对这个嫌疑人有什么感觉时，他只简短地回答：“不是他。” 警长追问原因时，同样得到了简短但肯定的回答：“直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