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林黛庆幸地想，虽然父母没给她生活的保障，却给了她谋取生活的资本，一副姣好的容颜和优美的身材。而且老天爷又让她的资本被人赏识，这一切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运的遇上的。

开始做模特，她并没觉得难。只需要穿上黑色练功服，做一串动作，然后由那位老师，现在她知道他叫罗西尼老师选中其中一个，就静止在这个动作上由老师讲解，由学生描摹。虽然一个动作要做半小时之久，是她过去从没做过的，也不是看上去的轻松，但凭着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对这份工作的渴望，老师和同学对她都很满意。

她从心里感激罗老师给她提供的工作，既能保证学习和生活的继续，又不需要去她唾弃的娱乐场所赚钱。

一天上完课，罗老师问她晚上有没有事，想请她一起去一个美术沙龙。她欣然应允。

罗西尼老师三十四岁，中等身高，长相一般，看起来很正统、很和蔼，和普通人没两样。只是那一头长发修剪得恰到好处，颇具艺术家的气质，似乎长一分显得嬉皮，短一分又缺少艺术。林黛常常想，他怎么能那么准确的把握呢？或许这就是艺术家的高明之处。

不知道是他们去晚了，还是美术沙龙提前了，总之他们去时已近尾声。人们正在对着两个**模特专心致志地描绘着，谁也没注意他们。直到结束后，他们看到罗西尼时才热情的和他打招呼，称他为罗老师，好像他在这声望很高。

看到两个姑娘一丝不挂地躺在沙发上，虽然姿势很美，却让林黛嗵地胀红了脸。可看看绘画的人，看看观赏的人，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坦然，没有一丝羞色，也没有一点杂念，好像面对的就是一个静物。这让林黛放慢了心跳，同时又嘲笑自己的少见多怪，暗暗佩服这些艺术家的思想品质。

不久，父亲来了一封信，说工作的商店被人承包，他下岗了，所拿的生活费无法维持生活，问林黛怎么办？

林黛怎么知道怎么办？从信上看，父亲挺着急的。她只得安慰父亲，让他不要急，慢慢再找一份工作，现在给他寄去五佰元补助生活。

其实她心里清楚，父亲再也找不到活了。谁会要一个整天望着天空发呆，既无专长又无特长，而且这些年，头脑还有点不大清楚的人？他将由自己来负担。从现在开始，她既要赡养父亲，还要担负起那个家的重任。这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是不是太沉重了？

第二天，她就私下跟罗西尼老师说，能不能介绍一个晚上兼职的活。罗西尼诧异地问，怎么，白天不行了吗？不是，她羞涩地说，我爸爸下岗了。哦，罗西尼马上明白了。他说我会留心的。

过了几天，罗西尼对她说，他想创作一组芭蕾舞演员的油画，问她可愿意当模特。林黛当然愿意。

第一天晚上来到罗西尼家，她惊呆了。因为是初夏，天还不很黑，她看到一个精致的铁门，进去是一个不小的花园，花园里有阳伞，有桌椅。然后是一幢欧式的三层别墅，一间宽而大的客厅，壁炉，沙发，油画，连窗帘都是那么精致。林黛惊奇地左看右看，四处打量，以为走进了欧洲的豪门庭院呢。

罗西尼给她端来一杯水说：“四处看看，熟悉熟悉环境，明天开工。”然后就带她参观了他的家。

房子虽然很大，很漂亮，可是空荡荡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住，没有看见第二个人的日用品。她纳闷，难道他妻子不和他一起住？无意中，她问起，他笑着摇摇头说：“我还没结婚。”林黛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去后，那座大房子始终占据着林黛的心。她惊叹，她羡慕，又好伤感。她知道自己恐怕永远也不能拥有这样的房子，而她现在是那么向往。

第一天画的是一幅林黛穿着跳《天鹅湖》的服饰，在他配制好的灯光舞台上做一个舒展的动作。这幅画约画了四天才画好。罗西尼有个习惯，没完成的画，不给任何人看。当林黛第一次看到自己被固定在一块画布上时，既好奇，又惊讶，又兴奋。画好后，他给这幅画配上一个漂亮的框子，然后和林黛一起送去一个画廊。

没过一星期，这幅画就卖掉了，价格不菲。罗西尼和林黛都很高兴。俩人在酒吧庆祝，祝贺他们首次合作成功。

后来他又画了几幅类似的画，也卖掉了。这时罗西尼想，应该改变一下风格了。一天罗西尼有事要出去，他留给林黛一些画册看，寻找一些感觉，自然是当模特的感觉。看着看着，她不禁满脸通红。原来这是一本**画册，有男有女，男的隐**被画得清楚明了，惟妙惟肖。这是林黛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隐私，她不好意思看下去。她红着脸看看四周，空荡而寂静，就又忍不住地翻回那页，又不好意思地看。

罗西尼回来时问她看得怎么样？见她不吱声，知道她不好意思。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过那本画册翻开说，虽然这里全是**，但都是世界上顶尖的油画和素描。每一幅画，每一个线条都是美的表示，都能让人产生美的遐想，这就是艺术。虽然你是模特，不需要懂得那么多，但要懂得欣赏，才能增加你的艺术修养，你才能很好的表现出来。停了一会，他又补充一句，其实对你跳舞也有帮助。

这是艺术，要增加艺术修养，要很好的表现，对跳舞有帮助，这些话说得都对。她自己也是搞艺术的，都能理解，林黛同意地点点头。同时又拿起那本画册，平静地翻着，认真地看着。好像表示，她有这样的艺术修养。

楚玲玲是林黛的好朋友。见林黛做模特就能轻松赚到钱，既能维持自己不错的生活，还能赡养父亲，她也想赚点外块，暑假去旅游。

林黛对罗西尼一说，罗西尼反感地皱着眉头问：“你答应她了？”

林黛惊慌地说：“没有。”其实她答应她，让她替自己做几天模特，自己想回一趟家，听说父亲生病了。见罗西尼这么不高兴，就没敢说。

罗西尼严肃地说：“我们合作得很好，暂时不想找别的模特。如是需要我会告诉你。顺便说一声，你暂时也不要接别人的活，我会付你足够多的钱。”

晚上林黛沮丧的表情无法入画，调整了几次也不满意，俩人就歇一晚，一起去画廊看画。整个晚上，罗西尼向林黛介绍了许多鉴赏画的技巧，以提高她的欣赏能力。

林黛从心里感激他，浪费了一晚上，他不但没怪她，还带她赏画，讲画，最后还喝了咖啡，吃了夜宵，才把她送回学校。无论如何，今晚她是不能收钱的。他们一直按时付费。

罗西尼的拒绝，林黛没好意思对楚玲玲说。过了几天，罗西尼说有个班需要模特，问她可有人选？

林黛感激地看着罗西尼，推荐了楚玲玲，并一再说谢谢。罗西尼玩笑地说，不用说谢谢，只要你开心就行。

楚玲玲做了两天就不能坚持，她说腰酸背疼，生不如死。林黛安慰她说，刚开始都这样，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可楚玲玲说什么都不再去，毕竟她不是因为生活，而是为可有可无的消遣。

照往常的习惯，新画开始的第一天，罗西尼要像林黛说清自己的构思，像导演对演员说戏一样。

林黛坐在沙发上这样准备着。罗西尼扔过一本画册，指着翻开的那页说：“我准备画一幅这样的画。”林黛看见这是一幅半**的少女手里拿着一块丝巾，在沙发上小憩的油画。很美，很有感染力。让人感到这个少女因为热才解开上衣乘凉，手里的丝巾既像准备遮住胸部，又像想扇风的样子，动作很优雅。

看后林黛看着他。他平静地说：“请脱下上衣，我要看看你的胸部。”林黛不自觉地用手护住胸部，惊讶地看着他。罗西尼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我是职业画家。对于我来说，模特的身体就是艺术，即使是**也是艺术品，请相信我。”

林黛想了想，无奈地起身，背过身去，开始慢慢脱衣。她记得那天在美术沙龙，他们看**模特儿时的坦然。他让她躺到沙发上调整好灯光。

一天。二天。三天。四天。一连四天，绘画时他们都没说话。林黛认真地做着动作，罗西尼专注地绘着画。这时林黛已不感到害羞了。她想通了，她的身体就是艺术品。也许哪天，以她身体绘出的画也是世界名画，供别人学习呢。

第五天刚开始画，罗西尼突然说：“你的**房太小了，能大一点就好了。”

林黛机械地低头看自己胸部，和那些画上人比，确实太小了。不过她才十六七岁，是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少女啊。

罗西尼说：“要想成为著名的模特，你得想办法把**房弄大一点。”他用手在她身上轻轻一划，说：“这么大就行了。”

这时已是初冬，虽然壁炉里生着火，也不觉十分冷，但罗西尼的手划过她胸部时，她还是感到了一丝暖意。

林黛天真地问：“怎么弄，做手术？”她听同学说过**手术。

罗西尼看着她胸部说：“不用手术，你还在发育。每天睡觉前揉揉就行了。还有，你的**头凹在里面，要凸出来才好看。”

林黛听话的每天在临睡前做着揉胸运动。一直到这幅画结束的这天，她看着自己的胸部好像是长大了，可一直没听到罗西尼的称赞声。休息时，罗西尼倒来一杯红酒给林黛，说今天冷，让她喝一点暖暖身子。林黛轻轻舔一点，觉得并没有什么酒味，还甜甜的，香香的，很好喝，就一饮而尽。

没一会，她就有了睡意，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醒来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咬她。她睁眼一看，罗西尼正起劲地**着她**头，轻轻地咬着，**着。她愤怒地坐起来瞪着他。他擦擦脸上的汗说：“别害怕，你的**头凹在里面，我知道你是没办法弄的，只有我帮你，可又怕你不好意思，所以在酒里放了点安眠药，想乘你睡着了，帮你弄出来就行。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他看着她的**房说：“你去照镜子，比原来漂亮多了。”

林黛没像往常那样听话的按他指示做，而是重重地躺下来，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毕业了。并不是所有学芭蕾的人都能到芭蕾舞剧团跳芭蕾，一年只有那么顶尖的几个人会被芭蕾舞团接受。许多人都得自找职业或改行。林黛的许多同学最终沦为歌舞厅、**的舞女，没办法，要生活啊。这时林黛就比较幸运了，她有固定的模特儿工作维持生计，可以边工作，边找适合自己专业的工作。

此时她和罗西尼的合作关系已很牢靠，而且私人关系也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从那一天后，罗西尼再也没有对她有什么非礼的举动，好像正如他说，他是帮她忙，做了她无法做到的事。想想也是，他做的她确实做不到。而且那幅画完成后，她看到那画确实很美，罗西尼没卖，把它收藏起来。

从学校毕业，应罗西尼提议在没找到别的住处前，她搬到他家来住。反正他家房子大，还有三、四间空房子呢。再说，和他相处这么多日子，即使是坦胸露背也没出什么事，所以她很放心他的为人。

有一天，她接到表姐的电话，说**妈要死了，想见她。她立即回了趟家。妈妈得了子宫癌，没钱开刀，自然是要她资助。这时，罗西尼除了按时付费，还给她售画款的百分之五提成，所以她也攒了一些钱。没得说，自己的母亲，不得不帮。她还把父亲托付给一个邻居照顾，每月费用也不少。

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上那张**素描感动了多少人的心。但在十年前，罗西尼似乎就摹仿了一幅。这期间，罗西尼常带林黛去美术沙龙观摹，看**画册，听他讲解，早已对**习以为常。所以要求她**时，她没有忸怩。

当她像露丝那样斜躺在沙发上，罗西尼怔怔地看着她，久久不落笔。那眼神突然让她感到害羞。她拉过一条浴巾准备盖上，罗西尼说别动。说着不知去哪里找来一个装饰项链给她带上，替她弄弄头发，摆正姿势，然后顺手在她刚出浴的乱糟糟的**上捋了捋，开始像杰克那样专注地绘画。

这晚正好电闪雷鸣，下着大雨，床头灯一闪一闪的，好像天崩地裂前的震荡，让林黛充满了恐惧。罗西尼善解人意地过来看她，见她害怕的样子，怜惜地将她拥在怀里抚慰着。

也不知道触到了哪根神经，罗西尼忽然一反常态，浑身发热，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坚挺。他在林黛耳边喃喃说着什么，可雷声和着雨声，林黛一句也没听见，就感到了他的异常举动，想躲避已来不及，只能乖乖地范……

作为女人初夜所遇到的对象，罗西尼温柔又体贴，颇具绅士风度，只是林黛无所适从，所以有点遗憾。度过了初夜的羞涩，一切都顺理成章。他们同居了。罗西尼像待新娘一样带她去旅游，声称度蜜月。这时他已辞去教师工作，专门绘画拿到画廊去卖，收入非常好。

那幅似临摹《泰坦尼克号》的素描，由林黛取名叫《心中的爱人》卖出了天价，并还有二人预订。可其中一人出了三份钱买了一幅画，但买断版权。就是达成协议不再画。一下子，罗西尼和林黛名声大振。罗西尼带着林黛去了趟欧洲，希望自己在艺术上能更上一层楼。

可事与愿违。回来后，他竟然画不出自己满意的作品。一方面是鉴赏能力高了，要求也提高了。一方面是在绘画时，一会想这儿可以像这位大师的这幅名画中这样画，那儿像那位大师的那幅名画中那样处理。框框套套，反而让自己失去了热情。不像过去，凭着感觉，随着激情，一样能出好作品。

作家想写却写不出作品。画家想画却画不出作品，都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之一。

罗西尼懵了。事情就这样，有高潮肯定有低潮。到了高潮肯定就会走向低潮。但在低潮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高潮。只有精心地准备着，耐心地等待着另一个高潮的到来。

林黛也无能为力，只得小心侍候着他。罗西尼对创作没有了欲望，对林黛却**中烧，每天脑力和体力的发泄，硬是将林黛**成一个丰满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