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天上班

七年前，方甜第一天到**公司报到，是哥哥方向陪她去的。那是个八月中秋的上午，风和日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进到**公司的三楼总经理办公室。方向敲了门，门内一声请进，兄妹俩走进去。

方甜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家具古色古香，满橱柜都是厚厚的书，一个大书桌后站起来一位身材高大面貌和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朗声笑着过来握住了方向的手说：“欢迎方主任，这是舍妹吧，快请坐。”

方向介绍说：“这是郑总，这个是小妹方甜。”方甜脸红红地叫了声：“郑总好。”

郑总眼瞅着方甜哈哈笑道：“精神面貌不错，欢迎，欢迎。”

当时的秘书李宾也是后来的副总，一位牙齿洁白英俊潇洒的青年，进来倒了两杯茶水之后就出去了，后来他对方甜说：“郑总夸一个女子长得漂亮就会说她精神面貌不错。”

那是后来他们熟悉了之后李宾对她说的。

郑总和方向寒暄了几句话后说：“上次的事多亏你帮忙。”

方向谦逊地说：“哪里，都是郑总自己的努力，对了郑总，我明天到济南出差，有没有东西要捎给嫂子？”

“谢谢，不用了，我上周刚回过家。”郑总哈哈笑着：“你嫂子说过几天来海边玩，到时我们聚聚。”

方向赶紧说：“到时我请嫂子吃我们这最有特色的海鲜馆。”说了一会闲话方向站起身说：“郑总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你忙吧。”郑总起身送方向。

哥哥方向带上门走了，郑总和善地看着方甜问道：“以前做过什么工作？”

方甜羞红了脸说：“做过两年销售。”

“好啊，销售最能锻炼人。”说完摸起电话输了几个数字说：“你过来一下吧，给你招了个兵。”

郑总又问道：“几岁了，上过什么学校？”

“24岁，大专毕业。”方甜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自己的简历，双手递过去。

郑总刚翻开，就听见敲门声抬头说了句：“进来。”

只见门推开，进来了一位中等个大背头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瞅着方甜微笑一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转向郑总：“怎么还是女兵？”

郑总合上简介笑着说：“你哪里都是些兵蛋子，分个姑娘过去，让他们老实些。”

那青年又瞅瞅方甜笑道：“这么漂亮的女娃到我们那不得打破头？”

郑总哈哈笑着说：“别打着方甜姑娘就行。”

郑总对方甜说：“这是你们董主任，他安排你工作，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他。”方甜朝董主任伸出手。

董主任握着她手说：“欢迎你，我怎么看你也不像吃过苦的样子。”

郑总说：“人家可是在省城做过两年销售的。”

董主任说：“那可是真厉害。只是这细皮嫩肉的下去跑片能受得了吗？”

又转向郑总笑着说：“我们科里非要炸了锅不可。”

郑总说：“到时候看他们谁真有本事。”

方甜只是微笑着听着不敢插话。

郑总把方甜的简介递给董主任：“你们去忙吧。”

董主任和方甜出了门，郑总办公室在三楼，他们俩走到二楼，董主任指着最西边的办公室说：“你先到客户经理部过去等着，我去一下。”

方甜经过了“电访部”，听到里边传出嘈杂的声音。她走到二楼最西边的“客户经理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隔开的一间是经理室，开着门，里面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说话。

方甜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朝那对年轻的男女说：“你好，我是新来的方甜。”那个瘦高个戴眼镜脸色有点苍白的年轻人说：“欢迎，欢迎，我叫高翔她叫柴静，请坐。”高翔指了指沙发。

柴静是个细高个长头发大眼睛美女，她朝方甜笑笑说：“欢迎美女加入我们。”方甜打量着办公室，室内陈设简单，一个大办公桌，一个小办公桌，一排长椅。

方甜看着格子间的办公桌上都是电脑和文件夹，她看见的桌面都比较乱。

方甜好生奇怪，刚才经过电访部时，里面人声鼎沸，好像很热闹。这里却这样安静。

一会儿董主任回来了，他说道：“他们都下去跑片了，我刚才给你要了台电脑。今天你先熟悉一下，明天再下去跑片。”

不一会进来一个矮个青年，抱着一台电脑，他恭敬地向董经理打招呼：“董经理，又来了新同志啦？”

“是的，小卢，把电脑按在那张空桌上吧。”董经理指挥着。

方甜顺着董经理指的方向看到东南角唯一的一个空桌上，摆着杂乱的东西。

方甜赶紧过去帮着收拾，那叫小卢的青年向她伸出手自我介绍说：“后勤部的小卢”

方甜和他握握手腼腆地笑笑说：“我叫方甜，辛苦你了。”

这时进来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她袅袅娜娜地走进董经理的办公室，嗲声嗲气地说：“董哥，听说来了位美女？”

董经理笑看着她说：“是呀，你信息够快的。我们又添新兵了，麻烦美女妹妹把她领女生宿舍去。”

他叫了声：“方甜。”

方甜赶紧放下手中的事，走到经理室，董经理介绍说：“这是电访部的樊星主任，这是新来的方甜。”

方甜说：“樊主任好。”

樊主任扫了她一眼点点头，继续和董经理扯闲篇，方甜看见她身材瘦瘦的肤色黝黑上牙有颗虎牙，就是闭紧嘴巴也很明显。她穿的那套浅蓝色裙装合体地裹着她的躯体，很是雅致。

方甜退出了经理室继续帮小卢接线电脑，一会儿电脑接好了，小卢帮她连上公司的内线。

方甜浏览一下网页，找到了客户经理部，原来客户经理有11人，清一色男性，这让方甜很是惊讶，咋都是男人没有女人，刚才听郑总和董经理说话，像听黑话，好像都是些兵哥哥。

一会儿，樊主任把她领到5楼女宿舍，还有两张上铺空着，她拿出一把钥匙说：“这是宿舍钥匙，你随时可以搬来。”

这时有位姑娘从床上起来了，她问樊主任说：“樊主任，新来的？”

樊主任点点头说：“客户经理。”

樊主任又问那姑娘：“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主任。”那姑娘脸色苍白地爬起来和樊主任说话。

方甜谢过樊主任，等樊主任走了，那姑娘说：“客户经理都是男人干的活，你能干得了？”

方甜老老实实她说：“不知道，做着看吧。”

方甜发现她真是个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姑娘，长长的黑头发卷曲着，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睛扑闪着，端正的高鼻梁，说话声音慢悠悠的，很是温柔。

方甜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那姑娘淡淡地笑笑说：“来例假就活不了，总算过去了。”

方甜过去想给她倒杯热水，一拿水壶是空的，她问：“哪里打热水？”那姑娘说：“需要到食堂，我懒得去。”

方甜拿起水壶就走，顺便带走了女孩床边的垃圾。她发现食堂就在不远处。她很快提来了热水，给女孩倒了一杯，看见桌子上的热水袋，又把里面的凉水倒掉，冲上热水递给那女孩。

那女孩弱弱地说：“谢谢你，一看你就是热心肠。我叫潘婷送货员，你叫啥？”

“方甜，甜蜜的甜。”方甜笑笑说。

潘婷打量她说：“人长得甜心也甜，你住我上铺吧，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谢谢，我明天把行李搬来。”方甜环视了一遍宿舍问：“这屋里住5个人？”

潘婷说：“嗯，电访班3个，配送上2个，我们都是临时工，正式工没有住这儿的，男宿舍在4楼，住得也是临时工他们人多一点，在这个一百人的单位里，正式工只占三分之一，其他都是临时工。”

方甜点点头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还有。”潘婷喝了几口热水似乎恢复了元气她说：“我也刚来三个多月，告诉你一件事，发工资别问别人发多少，发福利也不要早去拿，免得伤心。我第一个月看到别人发六七千，我发六百块，简直无地自容。第一次听说发福利我去拿，人家说临时工没有，我就差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临时工福利也没有吗？”方甜小心地问道。

“有时候正式工有，临时工没有，有时候一起发等正式工领完了，我们再去领。福利也就有他们的三分之一。”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真的一无所知。”方甜捂着嘴笑。

“谁让你来就给我倒水呢？算是回报你。”潘婷无力地笑笑。

方甜说；“你多大了？我24岁。”

“我23岁。”潘婷说：“你有男朋友吗？”

方甜笑着摇一摇头说：“没有。”

潘婷说；“那你可要小心，客户经理部都是男的，而且都是部队复员军人，电访班和送货员就有好几个女孩被他们追。”

方甜笑笑说：“有人追是好事呀。”

潘婷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很烦，我来三个月已经是穷于应付了。”

方甜捂着嘴笑笑说：“是你太漂亮了，才会有那么多人追你。”

潘婷说：“到时候有多麻烦你就知道了。”

方甜没想到，自己刚上班没几天就到了中秋节。公司发的福利在她看来又多又好。米面油水果蔬菜烟酒糖茶很是齐全。公司还给她定做了两套西装。方甜很是高兴。

潘婷说：“你知道正式工发什么吗？他们的福利是我们的双倍。”

方甜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要知道有我的份，我就高兴，别人发什么发多少与我无关。”

潘婷发现她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