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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娃的善举
家里人都感觉到了福娃的变化。最先觉察到福娃变化的是奶奶。
天刚蒙蒙亮，奶奶便蹑手蹑脚地起床了，打开电磁炉开始给福娃做早餐。早餐一般是炸酱面条或米线。待早餐做得差不多了，奶奶便叫福娃起床，吃过早餐后赶紧上学。
奶奶起床和做早餐时动作都很轻，为的是不惊醒福娃让他多睡一会儿。其实，奶奶起床时，福娃是醒着的，这既有他和奶奶睡一间屋的原因，也有爸爸凌晨5点起床时已把他惊醒了的缘故。
福娃一家住在城郊的一间出租屋里。这里住了不少外来务工人员。在那间出租屋里，中间拉起一道布帘，将房间一分为二，前面是厨房兼奶奶的卧室，后面是爸妈和福娃的卧室兼储物间。房间并不大，摆上几张床和一些杂物后已显得拥挤不堪，要是多有几个人的话，连转身都难。
大人们都知道福娃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充足的睡眠，因而早晨起床时都尽量把动作放轻柔一些，但这并不管用。爸爸从千里外的老家来到这座城市贩菜，每天凌晨5点钟便要开车出去。不知怎的，福娃似乎天生瞌睡就少，哪怕一点极其细微的声音都能把他吵醒，爸爸一起床，睡在他旁边小床上的福娃便醒了，此后便再难入睡。过不了多久，奶奶也起床了，洗漱和做饭的声音他全听在耳里。睡眠不足福娃经常感到头晕沉沉的，特别是正午时分，晕得更厉害。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福娃从来没透露过自己失眠的事，而是竭力做出一副睡得很香甜的样子。
“小懒虫，起来吃早饭了。”奶奶做好早餐后，照例来到床前叫福娃起床。福娃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长长地伸一个懒腰，打个呵欠后撒娇地说：“哎呀，我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呵。真想再多睡一会儿！”奶奶说：“睡得再香也得起床上学可不敢耽误。”睡在旁边大床上的妈妈却用一种疑惑的口气问道：“你真的睡得那么香？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从你爸爸起床后，就一直没睡着呀……”
福娃不敢吭声了。他听说眼睛不行的人听觉最灵敏，看来这话在妈妈身上得到了应验。在老家时，妈妈患上了严重的眼病，因未及时就诊导致双目失明，耳朵却从此变得非常管用，一丁点细微的动静都休想逃过她的耳朵。他洗漱后匆匆扒了几口早餐，跟妈妈道别之后便出门上学了。
从福娃住的地方到学校大约要走20分钟，每次都由奶奶送他上学。奶奶还保留着多年来在乡下养成的习惯，出门时都要挽上一个篮子，只不过以前往篮里拾的是路上牲畜拉的粪便，现在变成了废纸头、矿泉水瓶之类可以用来换钱的东西。
福娃刚到这所学校上学时，他的同学郑茗发现福娃的奶奶捡破烂后，在同学中大肆宣扬，福娃正在尴尬的时候，班主任陈老师替他解了围：“靠勤劳的双手致富是光荣的，福娃的奶奶把路上的破烂都捡了，既赚了钱，又美化了环境这其实是一位非常值得大家尊重的老人！”从此，再没人公开嘲笑福娃了。也正是从这件事开始，福娃喜欢上了陈老师，每天都盼着上她的课。
一路上，奶奶边说那些福娃已听了千百遍的叫福娃要好好读书的话，边把路上的废纸片之类的东西往篮里捡。到了校门口，奶奶朝福娃挥挥手，便要转身离去，这时福娃咬了咬嘴唇，小声而坚定地说：“奶奶，给我点钱吧。”奶奶眉头一皱，口气明显地有了不满的意味：“你这是连续第五天给奶奶要钱了！你这娃近久咋老是要钱？一点艰苦都不懂！”
福娃把目光投向学校门口那些卖小吃的摊点，奶奶明白他是想买零食吃。看着他瘦弱的身子，奶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兜里摸了两元钱给他，同时仍像往常一样叮嘱道:“省着点花，明天可没有了！”
以前在家人眼中乖巧懂事的福娃变成了“小偷”。
事情源于奶奶发现自己积攒的一大堆废报纸、矿泉水瓶不翼而飞了。因租住的房子太狭窄，加之地面潮湿，奶奶便把自己睡觉的床用砖头垫高了，在床下摆放平时在路上或垃圾堆里拾来的废报纸、矿泉水瓶，一般一个月卖一次，卖的钱用来补贴家用。这天中午，当小贩蹬着三轮车来家门口收废品时，她蹲在床前，正要像往常一样把用塑料袋装着的废书报和矿泉水瓶拽出来时，却发现床下空空如也。
怪了，东西哪去了？奶奶心里一惊。问正在屋里摸索着做布鞋的福娃妈妈，她说自己没动过；问刚从外面回来的福娃爸爸，他也说自己没动过奶奶的那些“宝贝”。
3个人一合计，觉得福娃“作案”的可能性最大。“这孩子，咋学坏了？！”奶奶有些气愤地说，“现在竟当起了'小偷'。这还了得！”一家人商量的结果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如果确是福娃所为，就一定要好好给他上堂“政治课”。
傍晚，奶奶在去接福娃放学回家的路上，紧盯着福娃直截了当地问：“我床下的东西是你偷着卖的吗？”在奶奶锐利目光的逼视下，福娃的脸酎地红到了耳根，他本能地想否认，但他从没说过谎，而且陈老师一再叮嘱学生不能说谎他不能辜负陈老师的期望，便埋下了头。
在奶奶看来，不否认就等于承认，她突地来了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用手指在福娃头上点了一下：“俗话说，从小偷针，到大偷心。小小年纪，你就学会了当小偷，长大了不知干出啥蠢事啊！亏我那么疼你，唉！”
奶奶的腿有毛病，走路一痛一拐的好艰难。晚风拂动奶奶花白的头发，落日余晖罩在奶奶单薄瘦小的身子上，使她的神情看上去更显得落寞伤感。福娃刚想说点什么，但奶奶接下去的一句话，使他的心里增添了担忧：“我管不了你了，让你爸爸来管你。你爸爸平时那么节俭，要是他知道你是个'败家子’，看他怎么教训你！”
爸爸每天起早贪黑地忙生意，也许是太过劳累的原因脾气变得很暴躁，动不动就会发火，有一次一耳光扇得福娃的耳朵嗡嗡响半天。陈老师得知后，专门来福娃家家访，劝诫爸爸不能体罚孩子，从那以后，爸爸真的不再动手打福娃了。但今天这事，福娃知道自己难以轻易过关。
心里七上八下地回到家里，只见爸爸正在洗衣服，身上穿着那件破得像渔网似的背心。爸爸平时节俭得近乎吝啬常年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衫，连冬天都舍不得买一件棉衣。他平时很少给福娃零花钱，也最痛恨乱花钱的行为。当他得知奶奶的“宝贝”真是福娃偷着卖的后，忍住怒气问福娃：“卖的钱你花到哪了？”“这还用说，肯定是买零食吃了！”平时慈祥可亲的奶奶这次是真生气了，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福娃平时的所作所为全都抖了出来，“我也不想替他遮掩了，这段时间他每天早上都要向我要钱买零食吃。我原想着他身子单薄，吃就吃吧，哪知他竟当起了小偷！”
“你个败家子！”爸爸伸出巴掌就要揍福娃，这时妈妈咳嗽一声，说：“他爸，你忘了陈老师的话了？”妈妈的提醒使爸爸收回了手，他牙齿咬住嘴唇，沉吟着说：“陈老师不是要我多给你讲道理吗，好，这次我不打你，但我要让你知道挣钱的辛苦，——周末跟我拉菜去！”
周末连续跟爸爸拉了两天菜，福娃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只要一坐下来就直打瞌睡。
爸爸做的是蔬菜批发的生意，每天凌晨5点就要去很远的地方把蔬菜从地里拉回来，在市场里再批发给小摊贩们。福娃周末跟爸爸连去了两天。第一天，车子大约行驶1个小时后，爸爸带着福娃来到一个有蔬菜基地的村子里。他们先来到村里的一个小广场上，此时这儿已是人山人海，不少人手里捧着各种蔬菜站在场上，他们周围聚着很多交谈的人。爸爸告诉福娃，那些手里捧着蔬菜的人是当地的蔬菜种植户，而那些同他们交谈的则是蔬菜批发商。
“得先看看行情再说。”爸爸钻进人群，在这儿站站、那儿听听，不时地同人家交谈几句。天越来越亮，随着一桩桩交易的谈成，场上的人逐渐离去，到8点左右，人潮退去唯有满地菜叶。经过不停地选择、交谈，爸爸同一个姓郑的蔬菜种植户谈妥，以每斤1.2元的价格收购他的蔬菜。来到蔬菜基地，眼前白亮亮的蔬菜大棚一望无际，爸爸带着福娃走进老郑家的蔬菜大棚。“这菜我要了，装80筐吧。时间得抓紧，最好在中午1点前给我装好车。”爸爸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爸爸从车上取下菜筐来，工人们将菜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又一一抬到车前来。用了1个多小时，爸爸把80筐约2吨多蔬菜整整齐齐地码在车上。汗水在他的脸上蜿蜒成溪流。付过钱后，爸爸风驰电掣地开着车往城里飞奔。此时已是中午1时，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中午2时许，福娃和爸爸回到了租住的房屋。此时奶奶已把午餐摆上了桌爸爸用不到5分钟时间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便带着福娃匆匆上车往蔬菜批发市场赶。
头天运气很好，爸爸的蔬菜供不应求，一个小时就卖光了。第二天就没这么幸运了，拉来的蔬菜一直到傍晚都没卖完，爸爸告诉福娃，当天夜里还得继续去卖。凌晨2点钟福娃睡得正香，爸爸便把他叫起了床，到蔬菜批发市场去继续卖菜。爸爸在卖菜时，福娃困得眼皮直打架。好在早上6点前总算把菜卖完了，爸爸还要去蔬菜基地批发蔬菜，福娃要上学，爸爸便没让他跟着去。
在清冷的晨风中，看着爸爸通红的眼睛，福娃突地觉得爸爸真的很辛苦，他很想把自己偷卖奶奶“宝贝”的真实原因告诉爸爸，但爸爸已开着车驶远了。
懂得了生活艰辛的福娃决心不再惹爸爸生气，但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星期，他又让爸爸着着实实地生了一回气。
起因是爸爸在搬家时嫌麻烦，把福娃多年来用过的旧课本、作业本和陈老师抄的练习题都卖了。
尽管福娃一家一直租住在城郊，但随着城市的开发建设，他们租住的房子一次次地被拆迁，他们只好一次次地搬家。对于现在居住的这间房子，一家人都比较满意，但一个月前就接到了通知，说这片地要用来开发一个高档山水园林小区，要他们搬迁。爸爸费了好大的劲，才重新找到一处较为合适的住所。
从得知要搬家那天起，福娃就把多年来用过的旧课本、作业本和陈老师抄的练习题一一清理出来，用绳子一捆一捆地包扎好，叮嘱爸爸搬家时一定要把它们带上，爸爸当时满口答应。搬家是在福娃去上学时进行的，尽管全家人像候鸟一样地漂泊在外，出于节约和少占房子空间的考虑，能不买的东西尽管少买，但各种生活用品还是把卡车挤得满满当当的，爸爸看着地上那一堆这些年来福娃用过的书本和作业本，心想反正也没什么用了，搬到新家还要占地方，就把它们卖给了收废品的。
福娃放学一回到新家，就急忙去看自己的学习用品，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问爸爸才知道被卖了。福娃顿时觉得心像被掏走了一样空虚，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全家人从未见福娃如此伤心过，都愣住了，爸爸最先回过神来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一堆废书废作业本吗，犯得着如此伤心！”“你不懂！”福娃泪如泉涌地朝爸爸说道，“你骗人说话不算数，是个坏爸爸！你赔我的东西！”
在大人们的印象中，福娃平时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加之天生胆小，从未如此顶撞过大人。爸爸似乎被激怒了，他嘴唇哆嗦着说，“我平时起早贪黑地挣钱供你上学，你竟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你这孩子近久是不是中邪了，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小心我抽你！”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捆扎东西的包装带，做出要抽福娃屁股的架势。要是以往，奶奶一定会护着福娃，不准爸爸打福娃，但也许是福娃近段时间的表现太让奶奶失望，她把脸转了过去装没看见。
爸爸是干体力活的人，手上劲特别大，要是这包装带抽下来，甭提会多疼。但福娃此刻已顾不了这么多，仍在一个劲地哭闹着要爸爸赔自己的东西。爸爸被彻底激怒了，眼看包装带就要雨点般落在福娃屁股上，关键时刻还是妈妈说话了：“他爸，福娃这孩子近久的表现有点古怪，你不要忙着打他，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嘛。”她转向福娃，柔声问：“孩子，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看重那些用过的书本和作业本？”
自从妈妈的眼睛看不见之后，爸爸就对妈妈百依百顺。他扔下手中的包装带，坐在一旁生闷气。看着妈妈期待的表情，福娃说：“因为那些书本中夹着陈老师抄给我们的练习题，作业本上还有陈老师批阅作业的痕迹！”
练习题怎么了，不是用过就作废了吗？批阅作业又怎么了，哪个老师不在学生的作业本上留下批阅的痕迹？见大人们仍是一脸迷茫，福娃只好亮了底：“陈老师患上了尿毒症她每天带病给我们抄练习题和批阅作业是多么不容易，我要把这些用过的东西保存下来作纪念。——而且那些练习题中还夹着我准备捐给老师治病的钱！”
陈老师患上尿毒症？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全家人都给镇住了。奶奶一迭声地感叹说：“陈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咋就患上绝症呢？我们真应该帮她一把！”爸爸的气也消了，他抚摸了一把福娃的头顶说：“这孩子，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一家人接下来的当务之急，就是全力寻找那个收废品的老头。经过好一番打听，终于在几千米外的一间破旧的仓库里，找到了那个老头。老头指了指仓库里堆得像座小山一样的废书报，说：“我每天要收很多废书报，也许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埋在这里面，但我没这么大的精力来找，要找你们自己找吧！”
看着这座书山，爸爸露出为难的表情，但见福娃目光坚定地走到书堆前刨起来，便也挽起衣袖帮起忙来。
经过1个多小时的艰难寻找，终于把福娃视作宝贝的那些书本和练习题找到了。那些练习题，是陈老师在平时看书学习时看到有代表性的题目，就工工整整地用白纸抄下来等积累到一定的数量，再复印了发给大家做的。“陈老师患了尿毒症，不敢多喝水，吃药时都只能喝一点点，她每天渴得嘴唇干裂。抄写这些练习题，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呀！”把那一沓沓抄写得一丝不苟、字迹工整的练习题抱在胸前福娃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滴在上面，泅染开一朵朵绚丽的小花。
在一本因多次翻阅变得破烂不堪用胶带纸粘起来的练习簿里，福娃找到了那夹在里面的30元钱。在这些钱中，奶奶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钞票，她恍然大悟地说，“这么说，你这段时间向我要的零钱，还有卖矿泉水瓶和废书报的钱，都被你攒在这里了？”
福娃点了点头，说：“陈老师患了尿毒症，每隔几天就要透析一次，还要做换肾手术，要花很多钱。学校号召我们捐款，但要量力而行。同学们有的捐30有的捐50我觉得陈老师对我特别好，就想捐100这久一直在攒钱……”
福娃把向奶奶要的零花钱以及卖奶奶“宝贝”的钱都攒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卖奶奶“宝贝”的。为了攒钱，他也开始偷偷地收集废品，那天当大人们都不在家时他卖自己收集的废品，但收废品的人恰巧看到了奶奶放在床下的那些“宝贝”，便不由分说一起收走了。
“给陈老师捐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爸爸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地说，“你告诉了我，我给了你钱，你哪还用得着这么艰难地攒钱嘛！”
“你平时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我想即使告诉你也白搭。再说，我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去攒钱，这样才能表达我对陈老师的一片心意。”福娃小声地说。
“这孩子，老爸在你眼里竟是那么一个'抠门’的人吗！”爸爸佯装生气地说：“我平时不愿多给你零花钱，是要让你知道生活的艰辛，从小养成艰苦朴素的习惯。——但遇上给生病的老师捐款这样的事，爸爸一定会大力支持的。爸爸决定了，给陈老师捐300!”
得知陈老师生病的消息后，爸爸妈妈决定都要向陈老师献爱心。爸爸代表全家捐款300元，妈妈决定做一双布鞋给陈老师。
妈妈做的这双布鞋可不是普通的布鞋。自从眼睛失明之后，妈妈摸索着学会了缝棉鞋。刚开始时，针老扎手。为闯过穿针这道难关，她通过不断地摸索，学会了用舌头穿线先把棉线粘在舌尖上，再把嘴凑近针眼，舌尖灵活自如地卷起棉线穿进针眼。
这一天，妈妈早早地起了床，像尊雕塑一样端坐在沙发上，按照陈老师双脚的尺寸，摸索着开始缝制棉鞋。一天以后，她便做出了一双针脚细密结实的布鞋。
福娃把这双棉鞋和着爸爸给的300元钱，还有自己积攒的30元钱，小心翼翼带到学校交了上去。
一个月后，学校门口的橱窗里张贴出了一封写在红纸上的感谢信。
尊敬的学校领导、同事及亲爱的同学们：
携带着你们浓浓爱心的捐款我已收到，衷心感谢你们的慷慨解囊和无私帮助。去年，我被查出患有尿毒症后，原本阳光明媚的人生天空一下布满阴霾。学校领导鼓励我要战胜病魔，并在全校发起募捐活动，你们在我面临困难时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在此，我要特别提一下我们班的福娃同学。作为外来务工人员，福娃一家生活并不宽裕，但他们不但为我捐献了爱心款，福娃的妈妈还连夜为我赶做了一双布鞋。要知道，这是一位盲人妈妈在黑暗中摸索着为我做的布鞋呀。捧着这双布鞋，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眶，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人间的大爱！
患难见真情。此时此刻，我唯一能用语言表达的就是对你们的感激之情。我一定坚强面对病魔，积极治疗，争取早日康复，重返岗位，加倍努力工作。
橱窗前聚了很多同学，聚精会神地看感谢信，福娃也在人群中。当他看到陈老师特意在信里提到他时，一股巨大的暖流涌上心头。这时，郑茗挤过人群对他说：“福娃，你们一家的行为真让人感动！我虽然家庭条件比你好，但做得没你好。我今后再也不欺负你，咱们当好朋友吧！”
崎，原来这就是福娃呀？橱窗前的同学们把福娃围起来，纷纷鼓起了掌。“好样的，福娃!”“福娃，等陈老师方便的时候，你带着我们去探望她吧！”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自从来到这所学校，福娃从未像今天这样兴奋过，他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眼里**泪水，脸上却挂着自豪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