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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小说:风叩窗棂 作者:野外散仙字数:4879更新时间:2023-09-02 18:33:17

不知道吉普车经过了一些什么地方,车子停了下来。这时候,被人们推着下车的费正文不但脸色灰白,胆战心惊的他双腿哆嗦就好像走路也不行了。在生气地呵斥之后,民兵无奈,只好托起他这就像瘫了一般的身体,几乎是拖着他地下车。

带他进去的就好像院子一般的房间,虽然光线阴暗,甚至还有一种潮湿的霉味儿,但毕竟不至于进一步的动作。费正文躺在地上,就是关门和锁上门的声音消失,他既没有喊叫几乎也没有动弹过。

他们什么意思啊,起码的询问也没有,将人丢进去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人。费正文瞪着呆滞的眼睛,许久了也是想不明白,这感觉怎么也不像拘留,这种突然的遭遇,就好像旧社会时候的土匪绑票。

但不可能绑票,他们是执勤民兵,而且政府机关带走的他。无论怎么想,民兵们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抓人吧,难道是过去的秘密被发现,他费正文当年害死地下党人的报应到了吗。

也只是这样怀疑,霎时间的恐惧,费正文就不寒而栗了,他甚至还嗅到了死亡的味儿。于是,某种类似于不可遏制的生理上强烈反应,他浑身发凉,浑身颤抖,瞪着的一双眼睛充满了绝望,好像生命即将的毁灭,他甚至不由得一阵地悲鸣。

他完了,多年来一直担惊受怕的这一天来了,罪不容诛的费正文罪终于得到他应该的下场。可这又能怪谁啊,这既是命,也是他马卫财的自作孽不可活。

唉,为什么要当官,为什么要居委会干部,一个检举揭发地下党的告密者,为了躲避惩罚,以捡破烂为生,那样的日子该多好。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今天这种大祸临头他会吗,偏偏不识好歹,居然假装积极,接受了进步,答应组织的培养混进了党里——

真是悔不当初啊,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当官,不是居委会干部,一个可有可无捡垃圾的人,谁又会在意而去追寻他的历史。可惜的是,自以为时来运转,命里注定人该发迹,结果是人关在这,在死亡的浸蚀中,一点点捱着这既宝贵也可怜的不多光阴。

    唉,晚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费正文,你就等死吧!他几乎要对自己喊出来。于是,将死的恐惧,绝望至极的他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音来。

有人来了,很快又是开门的声音,但绝望哭泣的他,仍然深陷于即将死亡的悲惨而难以自拔。

房门打开,电灯亮起,或许照出的房间那床铺空着,接着就是手电筒的光芒直射地上人的脸。

“站起来,快点,你跟我们走。”

跟他们走,这什么意思,不会用不着公判大会这就**毙人了哇。或许强烈的生存欲望,费正文一下子翻身跪了,并且还又是磕起了头来。

他哭了,痛哭流涕的乞求;“就放过我啊,求你们了,给一个机会吧——”

“咦,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人。”那民兵冷了脸地说。

没有厉声喝斥,语气也不是之前凶神恶煞,费正文抬头,这才发现不是之前那民兵的这圆胖脸,态度好像也要温和多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那嘴里仍然厄自哭音地说;“可怜可怜,求你们了,饶恕我这个没用的人吧——”

“行啊,既然这样说,那就起来走吧,最后的处理,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天啊,真的吗。我说,我会老实交代,坦白有罪的过去——”

“不错,老实交代就好。当然,你能够坦白,这也是我们希望的,而你也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谢谢,我把握,一定把握——”他说,不但翻身坐起,甚至还就地磕了头。

“你这是在干什么——”那人说话,还弯腰搀扶他起来。

另外的一间屋子,一开始进去,由于屋里的灯光太过于强烈,费正文显得不适地闭了闭眼睛。不过看清楚这很平常的房间,除了办公桌,桌子前面放有的还是一把椅子。

“说吧,你什么人。”

问他话的是很年轻女子,和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还有押送他的另外那两个民兵。

“我说,我交代。那个请问,是说现实的名字,还是我原来的本名?”

看了看面前摊开记录本,小姑娘好奇地转脸身边的人。那圆脸的民兵微微摆头,严肃地说;“都说,全说出来,现在的名字,还有曾用名。”

“是,我说,费正文,我原来名字叫马卫财。后来,后来因为一些事,所以我——”

“你说你现在,费正文呀——”

“**说什么,绕着圈子的,糊弄人呐。老实点!”

突然的呵斥,让他有些糊涂了,瞪着民兵之一那窄长脸说话,声音也有了结巴。

“我现在——那个,费正文——反帝路后街居委会,负那个责的——”

那女子记录之后,她说话,嗓音里也有了柔和;“原来,居委会主任呀。其实用不着紧张,接下来,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政策,你应该清楚,不冤枉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另外那民兵补充说。

    “那是,我说,那个我清楚——”他急忙点头。

    “那么,你鬼鬼祟祟,跑到特别**办公的重要地方探头探脑,为什么。你什么目的,老实交代,你究竟想干什么。”

费正文听着,很认真地听,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天,她说什么,**办公地方,目的,想干什么,难道不是自己害怕的那回事——

    也许是他呆呆地也不说话,那窄长脸生气了,他不耐烦的呵斥;“咦,**哑巴了,给脸不要脸摇脑壳装糊涂,你装死啊!”

虽然他凶巴巴的,可是费正文反而少了害怕;怎么回事啊,不会自己心里那个鬼,那魔咒,一有风吹草动就钻出来自己吓自己。没有过去,不是马卫财,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会有那个人——

只是这样想,那悬着的心一下子就不同了,如同解脱一般,他几乎要喜极而泣的兴奋和激动,这蜡黄的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于是,接下来的说话,他的那声音似也有了底气。

    “误会,看来真的是误会啦。同志,自己人,大家都自己人呐!”

    “**说什么呐,让你回答问题,疯了吧,谁又和你自己人。”

看了看窄长脸,他点头,谦卑而殷勤地说;“这样说吧,党员呐,怎么说我也是那个,基层那个党员的干部——”

女子生气了,那中学生一样稚气的一张粉脸也有了绯红;“你这人不像话,都这时候了还不老实,告诉你,企图蒙混过关,你是痴心妄想。说吧,坦白交代,偷偷溜进总指挥部,你什么目的。”

“不是,千万别误会,我这是那个,怎么是偷偷唷。”

“这意思,你想说,你还是明目张胆的啰。”

“不会,话不能那样说,我就是那个,借我百个胆子也不敢。是这样,他们那个来人通知说,是上面派人来——”

女子睁大眼睛,一脸的惊讶;“原来,你是有人教唆呀?行啦,你说吧,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的。”

“怎么是指使,误会,这个可是误会啦——”

突然,另外那民兵拍了桌子的喊;“你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老实交代,受什么人指使,这样排你来的真正目的,你必须如实坦白。”

“坦白,这不,我都在坦白了,”他说话,裂开嘴,居然有了哭一般的笑样;“没有目的,因为真正的目的,那个我自己也不知道。情况是这样的,同志——”

他讲了,要不是城区派人通知,国家政府重要的机关,这可不是自己想就能来的。可为什么又来了,领导接见呐。人进来了,怎么就领导工作机关办公这房子,费正文啰啰嗦嗦讲述了一遍。

耐心听他说完,女子那粉脸的表情似也不同了,但却是认真的说;“你说你叫费正文,居委会党员干部,我们可是要调查的呀,好好想一下。”

这也要怀疑,不会一开始他们就搞错了对象吧,一黄毛丫头审自己,当他这居委主任什么了。

“我保证,要有半句假话,我费正文听凭你们处置。”

突然,那民兵一拍桌子,厉声呵斥;“你什么处置,隐藏在**队伍中的坏人我们见多了。就一句话,你说,凭什么要让人相信你说的实话。”

那黄文化冷笑的说;“用不着跟他啰嗦,这样吧,刘哥,最高指示,不如先让他背上一段。”

刘哥不置可否,但和别的人一样,也把目光投在了他脸上。

    毕竟不是针对他过去的那些污秽,不会性命之忧了,费正文立即点头,还又是脸上扭出诚恳来。

    “我背,同志,我那个背就是。只是这最高指示,你们要听的是哪一段。再就是我这记性,恐怕有点那个,那个——”

    “凡是反动的东西,你既然基层干部,相信应该是早就烂熟于心了吧。那么开始吧,语录里整个的段落,你一字不落给我背出来。”

    费正文点头,稍微地想,然后开始背诵了起来。

    “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扫帚不到,灰尘——灰尘——那个自己跑掉——”

“放屁!**,好大的胆子!”突然,那黄文化猛地站起,手指了他地喊。

而那民兵刘哥也生气了;“狗胆包天,别有用心的东西,居然篡改主席语录。行啊,既然你自己想找死,这可怪不了别人!”

不就是背领袖语录,中间出了点叉子吧,居然篡改最高指示,还说别有用心。然而,就算活天的冤枉,几乎是不由分说,人们按住他,并且还替他戴上手铐,推进了另外一间光线昏暗的大屋子。

门已经锁上了,那些人在离开,虽然也哀求,但他们根本就不打算再有理睬。当然,就算是这样,到底不是年轻时候的罪孽,这种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他费正文谈不上痛苦。

实际上,就算长脸的民兵黄文化威胁,并且上纲上线的说他犯下弥天大罪,这点儿破事,比起他那曾经污秽历史,根本就不值一提。既然不是那让人提心吊胆的经历翻出来,不会杀头厄运,戴上了这手铐,不值得他费正文喊冤。

不是说调查吗,那就查好了,他费正文等得起。也是冷静下来,转眼暂时看管他的环境,诺大空间的青瓦房,几乎不见东西的空空如也。

几乎谈不上窗户,只是那面墙壁很高位置有的开口,估计也是便于空气流进来的通风口。什么意思啊,无论怎么看,感觉上都有些像从前大户人家养牲口地方。

可现在的城市不会养牲口,也许仓库吧,或者什么单位仓库的情况。原来屋子里还亮着灯,只是那里面一柱子的亮灯,并不足以照亮房间,就好像反而突出了更里面的幽暗。

好像有响动,是声音在传过来,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可是灯泡照亮中,除了木柱子周围一大团的殷红,里面黑黝黝情况并不见如何的异常。

但很快,那声音又有了,而那发出的微弱声音,听起来很像是人在呻唤。霎时间地神经紧绷,瞪大的双眼,不由得认真看向柱子的那阵光亮。

他看见了,是人,这空阔的屋子里原来还有人。他看他,对方也是眼睛在看他,于是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对那方向审视。

殷红的灯光中,在柱子下面,那地上就好像堆放有东西。然后是黑糊糊一团不清不楚,感觉那是人,在背靠柱子坐在地上的一个什么人。

很快,他相信并且确定了,那应该是人而不至于别的,因为他听见了人的喘息。

他是谁,为什么人在这,该不会自己一样招惹误会,莫名其妙被关了起来吧。或许同病相怜,或许好奇心人这天性,他动了,在回头门口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和那个人在拉近距离。

不过并不等靠近,突然,那人说话了。不过,那显得随便的说话,却惊吓得他就仿佛被如雷贯耳。

“怎么啦,你也来了啊,费主任——”

并不陌生的声音,还直接说出了他官名,费正文禁不住倒抽凉气地后退。

他看他,对方也在看。要不是他说话声音,眼前这浮肿了的脸,他做梦也不会相信,这人会是贾梦成,后街早就失踪的那疯子。

“既然都来了,着急也没用。还是放下吧,费主任,你说是不是这样——”

他说,还笑了,半边肿泡青紫的脸,想要裂出的笑纹反而给人某种的寒碜。只是,这样的他还可能活人吗,就好像从地缝中钻出来,突然如此形骸的面对,自己这是做梦还是活见鬼了。

“你——你那个,贾梦成——”

“是的,费主任。我的话,也许你还是想一下。”

是他,真的是他了,疯子贾梦成。不是人早就失踪了吗,他怎么又在这里,而且还又是如此地一番形骸。

眼看他平静地说话,然后手拿了脚下铁链,挣扎地开始了站起来。近似于本能恐惧,费正文后退了,不由自主地后退。

但是这半边脸浮肿的他支撑起身体,手捧了铁链,身子歪歪咧咧地在动,在向着他地移动。这时候的费正文可不仅仅只是吓坏,那感觉,就好像他要扑上来,用手中铁链套向自己,如同传说中勾魂的厉鬼,冷不防就勾走人的魂魄。

试想一下,已经这种情况了,不但名讳,就连官职也准确无误,这疯子不是作鬼还可能是什么。一时间,费正文几乎魂飞魄散了,极度的惊吓,他双膝一软倒在地上,随即翻爬起来磕头如捣蒜一般哭泣着求告;

“天啦,爷,爷爷你就放过我吧。和你,我和你那个,可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哇——”

  野外散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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