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维谣说上了这句话,她的心中似乎也很清楚,万一再碰到那股敌人怎么办?但是,这却又不能阻碍她要寻找儿子的心愿,即使那时晓敏落入了敌人之手,被敌人打着了,或被敌人抓着了,这死活也会有他的音讯,所以,那一会,她想好了,她明天要去易镇看一看,有无晓敏的消息。否则她若不去,这心中就是忐忑不安的放不下。那时,维谣就这么把这件事情给说着,并定了下来,一边的英尼则望望娘,心中也清楚地知道,她们若第二天去寻找,这难免会碰上敌人,心中还有些惧怕和担心,但是,为了能够找到哥哥,她似乎也变得坚定胆大起来了,她也决定,自己明天要和自己的娘去闯闯,知道哥哥的下落。或者能和哥哥真正见上一面,还和过去那样,能和哥哥在一起。那时,她们母女俩就这样把她们的决定定了下来,她们肚子饿,她们就掏出袋中的山芋咬两口,垫垫饥,下雪天,她们晚上冷,她们就干脆往那草堆里钻,反正这日子就是这么结巴着过,好像到了下半夜,她们才勉强睡着了,到了第二天,天还才有一点亮,肚子饥,又是冷的,她们这就睡不着了。这睡不着,她们则起身离开了那个地方,去赶往易镇。她们去易镇,闲寻旧踪迹,看有无发现有关晓敏的消息。但是,结果却让她们母女俩非常的失望,她们并没有得到有关晓敏的消息,她们没有能够找到晓敏。那时,她们母女俩走在大街上,她们母女俩曾走到那个与晓敏分手的那块废墟边上,英尼则对维谣说:“娘…….”
“说吧!”维谣看了她一下说。
“昨天下午,我们这些难民,就是从这碰到那帮坏人的!”这时英尼看着那处废墟说。
“是啊,那个光头正抢着我手上的布袋,经过几番以后,你哥哥则忍耐不住了,便冲上前来同他扭打掐住了他!”这时维谣附和着说。
“要是哥哥把他打死了就好了!”这时英尼看了看娘说。
“如果打死了他,你哥哥他还能活吗?他肯定也是活不长了!”维谣听上这话担心道。
“就是不打死那个光头,这光头也照样会杀人,照样会杀了哥哥,狼的本性是不变的,它们只会吃人!”听上**话,英尼看到了她一下说。
“你说的也对,他们就是狼一般的,它们只会吃人,可你哥哥现在是被抓了,还是被他们打了,还是被他自己本人侥幸中逃跑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听上这话,维谣附和着说。
“哥哥这时在什么地方呢?”英尼看了看娘说。
是啊,那时的晓敏到底被那些人弄到哪儿去了,这英尼是不知道的,那英尼不知道,那维谣也肯定不知道。即使那个不晚的时候,被欧特这帮旧军阀给打死了,掉在了那个又宽又大的河,那到了第二天不被那河流冲走,也应该看到他浮出水面呀,那怎么又可能看不到呢?显然那个时候,把晓敏打掉在河中的欧特他们这帮旧军阀,他们也在寻找晓敏的去向,因为他把阔罗兵给杀死了,她的老婆姚依珠,她一边为死去的男人在哀痛,一边她在命令欧特他们, 一定要找到被打下河的晓敏,她要为她的男人报仇。所以,后来维谣和英尼她们,听到一些难民说,晓敏已被这帮军阀,在昨晚时分已被打下了溢谷河,她们便去那找了,就在那座溢谷河的大桥上,她们母女俩顶着风雪,是一路喊着晓敏的名字,边哭边找下去的。但是,当她们的找到了那座桥的当中,她们却又发现了昨晚那股敌人,他们正从对岸走上桥来。这时,英尼则对维谣说:“娘,你快看…….”
这时维谣随眼望去,她便心中一惊说:“这是昨天那帮畜牲,咱们赶快向回跑!”随着她的说话声,她便带着英尼在桥上跑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以欧特为首的这帮军阀却大叫起来:“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所以,他们便一个劲地打着枪追杀她们,她们危在旦夕,不久这股敌人便离她们越来越近了,很有可能被他们抓着的危险,所而,她们慌不择路,歪歪斜斜,跑起来也不能自主。而且这个时候,维谣却跑着跌在了桥上。这时英尼则回过头来拉着了娘,心中非常焦急道:“娘,你怎么样?”
“孩子,这是娘跑不动了,这没有找着你哥哥,咱又碰到这帮畜牲,真是倒了八百世的霉了,现在眼看他们就要追上来了,你快跑吧!”这时跌在桥上的维谣难过道。泪水从她的眼角上流了出来。显得十分的凄凉和悲惨。可是,她这么要求着英尼,这英尼无论如何她是不能够接受的。她要和娘在一起,死也要和娘在一起,没有娘她好像就没法活了。她要坚持着拽也要把娘给拽走,不能把娘留给敌人。
“娘,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来,我不能没有娘呀!”这时英尼听上了**话,则把娘拉了起来说。
“孩子,你别再浪费时间了,娘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你趁他们还有那么远,你赶快跑,快跑呀!”维谣听上了她的话,实事求是地说。
“娘,我怎么可以丢下你呀,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呀,娘!我不管,我要把你给带走!”英尼掉着眼泪,又把娘拉着跑起来了似乎她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能把娘丢下。但是,这个时候,敌人却追她们打着枪越来越近了,如果她们再有拖延,两个人都有可能被抓住的危险,更严重一点,还有可能被这股敌人给打死,那是划不来的。所以,她们两个人必须做出选择,维谣留下,让英尼脱逃,这才是明智的。
所以这个时候,当维谣听上了她的话,再看看这帮敌人,已经向她们母女俩越来越近了,维谣则跑了几步停了下来对英尼道:“孩子,娘没有骗你,娘实在是跑不起来了,娘岁数大了一点,而你却很年轻,你才十三岁呀,你必须留着你的命呀,你的路很长,你不能和娘一起被他们这帮畜牲给抓住了,你知道被他们给抓住了,这是什么结果吗?他们可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的呀,所以,你要听**话,你赶快跑呀,再不跑,你就没有机会了,你知道不知道?”
“娘……..”这时英尼叫着哭了起来,她似乎还在犹豫,她舍不得娘。
“快走啊,如果你再不跑,娘和你哥哥一样,就跳进这条大河里!”这时维谣掉下眼泪急着说。
“妈……..”这时英尼见娘这样,她便抱着娘哭了起来,她哭得非常的难过和伤心。
“孩子,不哭,不哭,听**话,快跑,咱们两条命,这决不能全撂给他们,当然,这也不一定娘这一次就会死,说不定还会活下来,你赶快跑吧!快!”这时维谣理解着说。她还抹了抹她的泪水,然后推了她一把,强行让她跑。
“妈!”这时英尼滞留了两步看着娘,随后她飞快地跑了起来。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这时,赶上来的欧特举着枪打着大叫。但维谣则死抱着他的腰不放。可是,后面他的手下则赶了过来,向跑着的英尼一路追杀。英尼头也不回地拼命跑,不久她上了岸,跑进了树林,她终于跑掉了。
是啊,那时英尼算是逃脱了敌人的追杀,但是维谣却落入敌人之手,这是她所面临的劫难,他们把她带到阔罗兵家中的宠大住宅,前有河流亭间,后有松竹遮掩,非常的气势阔派,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那时阔罗兵被晓敏给杀死了,整个阔家并处于哀痛之中,但是,他们却认识不到,这是阔罗兵作恶多端而造成的下场。却以为这是被人所杀害的,还鼓吹着,哭泣着,说他死得很冤,那个阔太太姚依珠,还亲自下了命令,一定要抓到杀害阔罗兵的凶手,否则阔罗兵死了也不服。那时杀害阔罗兵的所谓凶手倒没有找到,但却把晓敏的娘维谣给抓到关了起来。所以,那天当姚依珠伏在阔罗兵的棺材上哭泣时,那个欧特并前来报告了,告诉她说他们已把所谓杀人凶手的娘抓来了,这就好像让姚依珠安慰了许多,以为这样至少为阔罗兵解恨了。不管怎么样,也算可以为阔罗兵报仇了。无论这个维摇是否参与杀害阔罗兵,这将她给抓获,这都是给阔罗兵有个交待。所以,那个时候,她把阔罗兵生前的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和五姨太都叫到了一边,并问她们说:“现在我问你们几个贱货,你们要凭良心地告诉我,谁不凭良心,我就让她马上滚出阔府!”
“大姐,您说,我们都会凭良心的!”这时三姨太开始说话道。
“是啊,大姐,您说吧,我们都听你的!”这时四姨太附和着说。
“司令生前对你们薄不薄?”这时姚依珠看了她们一眼问道。
“司令对我们不薄!”这时候除了五姨太,个个都齐声道。
“来伊,你为什么不说话?”这时候二姨太开始看看长得漂亮的五姨太发话说。
“是啊,司令天天陪你吃,陪你睡,你这一句好话也不说一句吗?”这时二姨太瞟了五姨太一眼说:“现在司令死了,你不认帐了是不是?”
“我…….”这时候五姨太看到这么些人在指责她,她便开始支吾起来了。是啊,那时,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她是阔罗兵在世时,动用了军队,杀害了她的爹,她的娘,把她给抢回来的。所以,她和阔罗兵的仇不共戴天,想不到现在可好了,她自己没有动手杀掉阔罗兵,阔罗兵却超前被别人给杀了,真是人心大快。那时阔罗兵被人给杀死了,她曾面向苍天在祈祷,说爹,娘,你们安息吧,别人为你们报了仇,那时她就想着要把阔罗兵千刀万割,她才解恨,她才心甘。所以,那时她们在责问着她为什么不说话,那她只能支吾着不说话,她没有什么要说的,她的心中只有恨。
但这个时候,她们这帮姨太看到五姨太在支吾着,四姨太便开始骂着说:“你这个小贱货,司令给你穿金戴银,好东好西的疼你,你就这么没有良心啊!自从你进了阔府的门,我们的爱情就被你给抢去了,我们姐几个就没有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阔府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就不太平了,你这个丧门星,都是你害了我们几个,害了司令,司令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个贱货!”她责难着说着骂着。还想去拉五姨太的头发,但被人给拉着了。
“好了,都别闹了,现在司令还在这躺着,你们就不怕遭天遣吗?我问司令生前对你们薄不薄,就是让你们为司令做点事!”这时姚依珠阻止着说。
“什么事,大姐尽管开口!”这时三姨太又插嘴道。
“现在杀司令的凶手没有找到,但是,欧特却把他的娘给抓到了,你们说怎么办?”这时,姚依珠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姨太说。
“怎么办?欠债还债,欠人还人,打死她!”这时二姨太干脆道。
“人呢,大姐!”这时四姨太插嘴道。
“在牢房关着!”这时一边的欧特插道。
“那就去找她算清这笔帐!”这时二姨太插嘴道。便马上带着众姨太离开,前往维谣被关押的地方,去寻她报复去了。
那时,当她们到了维谣被告关押的牢房,看守的两个士兵让她们进去,只见维谣已被那帮军阀打得满脸血迹,就吊在那个悬梁上十分凄惨,但是这帮女人却不肯放过她,则挨个对她抽打嘴巴,打得维谣的血迹又在流淌。然后姚依珠则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狠狠骂道:“臭要饭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打你吗?因为你的儿子杀害了我们的男人,为什么他杀害我们的男人?你说呀?为什么?”她当时骂道便对她吼叫起来,但是,那时的维谣已被她们打得气息奄奄,一声不吭地头垂在那里,十分的凄楚。
但这些女人还不够,二姨太则过来推开姚依珠,并又揪住了维谣的头发说:“大姐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不听到?你快说话呀!不论就打死你!”
“打……打吧…….”这时维谣有气无力道。
“那好,今天老娘就成全你了……….”这时二姨太听上了这话,则松开她揪她头发的手,对维谣左右开弓地打起了嘴巴,打得她就像木偶一样随她的使力在左右晃动,似乎那个时候的维谣,她的身体已不能自主了,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她如死去那般,失去了一丝一毫的抵抗和支撑。
这时在一旁的五姨太到底人性善良,她和阔罗兵有杀父杀母之仇,于是,她便动了侧隐之心,则看着维谣,向姚依珠叫了起来说:“大姐,她不动了,她已经死了!”
“别胡说!她死了这司令的仇就报了!”这时四姨太在一旁叫道。她以示继续对维谣进行欧打,只到把她给打死了,这样她才罢休。
但是,那时她的话说了不算,姚依珠则过来用手捏着了她的嘴说:“怎么不动了?快动啦!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些皮肉之苦,这纯属是你儿子所造成的,他为什么会杀我们家的男人,你说呀!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管好他,为什么呀!他杀害了我们的男人,我们今后还怎么活?我们一家这么多人,吃什么,穿什么?你还我们的男人!”那时,她叫着,就这么拎着维谣的破旧衣衫掖来掖去,好像还有几分伤感。但她就不想想,那时的阔罗兵,他是怎么对待维谣,他又是怎么对待那些穷苦难民的,不是杀就是抢,不是抢就是杀,毫无人性,所以,这样的人被晓敏给杀死了,这是活该,他罪该万死,晓敏将他给杀死,这是为那些善良的人除了害。但是,这些不吃苦中苦的阔太太们,却变成一副冤屈的面孔,把所有的罪过归咎于维谣这个善良,而又苦难的女人身上,这是太不应该了,真是天理难容。可是,在那军阀混乱的年月,穷人却没有什么真理可言,这是金钱和势力说了算。他们说让穷人死,穷人就得死,他们说让穷人活,穷人也许才能侥幸地活下来。那个时候,无论姚依珠怎么对维谣狂叫狂喊,怎么对她进行折磨,维谣她就是不动了,真的就像死人那般,所以,那一会打手问姚依珠对维谣怎么处理,姚依珠见她已经不动了,她便开始发话命令,要求打手们把昏死过去的维谣扔到阔府后面的树林中去,这些打手们便这么做了。那时天上下着雪,还刮着风,天气应该是很冷,会冻死维谣。所以,那个时候,昏死中的维谣,这就是要有好心人来救她,也许这样,她可能才有生的可能,可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这又有谁能救她呢?这靠儿子晓敏,这似乎已经不可能,因为儿子晓敏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以后,他已经随溢谷河的河水不知了去向,他是绝对失踪了。可这儿子晓敏那时维谣靠不住,那就指望跑掉脱险的英尼吧,但英尼她在脱险以后,她就一人在那树林中痛哭,她自己似乎都不能保护,那她又怎能知道**苦难啊,显然,她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那时娘是会落在敌人之手,她根本不知道娘会不会被敌人打死,更不知道自己的娘,在经过了敌人严刑拷打以后,再被阔罗兵的几个女人毒打,而且被她们给打晕了,再被那几个打手给扔进了树林中,所因这样,那时昏死中的维谣,她也指望不了英尼会来救她。既然那时她的生谁也指望不了,那她只能是躺在那树林中被冻死。是啊,那个时候,昏死中的维谣则是没有什么希望了,那就是百分之百的死。如果她不死的话,那就是苍天有眼,那就是她的命运发生了逆转,在那兵荒马乱,在那军阀的年代,这个生的奇迹,是否能不能在她身上出现,那是谁也难以预料的,可能奇迹还真的会出现,这世间还真的有好心人在关心着她。但是,有句话你不能不信,所谓命不该绝,话说过来,那时还真的是苍天有眼,奇迹还真的出现了。那个时候,正值是傍晚时分,那个与阔罗兵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那个阔罗兵的五姨太,却出现在维谣的身边了,她找人把维谣救到一处破屋里,那间屋子又脏又乱,但里面尽是堆的草,还挺暖和的。她把维谣躺在那铺好的长草上,又替她盖上长草,她摸摸她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心中十分伤痛,并不停地叫着维谣阿姨,她要她醒醒,但是维谣那一会却没有醒,只到那时维谣身上产生了热量。有了温度,过了大概半小时以后,维谣的身体开始动弹了,然后,她淌着眼泪,惊喜万分说:“阿姨,你终于醒了!”
“孩子,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时维谣放低声音道。但从她的眼角上却流出了泪水。
“来救救你啊,他们那时把你扔在了那片树林中,你昏死过去了,是我叫人把你弄到这间房子来的!”这时五姨太回答说。
“孩子,阿姨知道你,你是司令的五姨太,你还打了我的嘴巴,这也是好人吗?我不信你!”这时维谣继续低声说。
“阿姨,你不相信我这也不奇怪,但我是个好人,我打你这是她们逼我的,真的对不起,阿姨!”听上维谣的话五姨太很难过道,可这心中的苦楚,这又有谁知道,她想想打维谣的那一刻,她只能是疚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