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芸香喝了口水,说:“萧厂长,在公众场合,我得称你萧厂长,在私下场合,我觉得叫你小萧,更自然一些,你觉得可以吗?”
萧玉书觉得,冉总这是显得随和,就说:“当然可以罗!诶,冉总,昨下午到底是啥事哦?”
“我正要给你说呢,是这样,我老公昨天半下午送菜粮过来,见我没在,就跑到门卫室去闲聊。
“谭木匠也跟到门卫室,在我老公面前告状,说了你很多坏话,要我老公开除你。
“你才来,还不知道,我那老公啊,就是个不长头脑的活宝,没自己的主见,听风就是雨,就到办公室来宣布开除你了。
“要是他稍微有点儿头脑,也能在厂里为我分担一些啊,可惜我命不好,遇到了这么个现世宝!
“谭木匠以为,我老公说了开出你也能算数,就忙着去戳烂事了。
“你可知道,谭木匠并不是恨你小萧,而是怕你推行**,断了他的财路。
“他以我不知道呢,他为我分担一些工作,能为我守守摊子,我给了他两千月薪。
“他本人计件活儿有三千多一点儿,他当工头,每月从二十几个木工头上掐的头,就有五千出头。
“就是说,谭木匠每月有过万的收入呢!
“所以,他最忌讳的,就是你来推行规范化**。”
“那,冉总你怎么由着他吃工人的掐头呢?”
“你没当老板,你是不理解这一层的。
“开厂之初,我也不知道怎样搞,就依着谭木匠给我说,怎么怎么搞,就延续下来了。
“我明知道他谭木匠的收入高得吓人,但一直没有点破,还装不知道。
“因为,我出差离厂了,他能给我守住生产摊子,仿图打样,把木材变成产品,也**了他。
“他虽然拿得很高,但我毕竟赚到钱了呀!
“可以这么说,我**动积累的再发展资金,还**仰仗了他谭木匠呢。
“我到家具协会开了几次会后,我也知道,谭木匠这样的人,对企业走向规范化,是一个大障碍。
“说来好笑,明知他是大障碍,但现在偏偏必须倚仗他!
“当然,现在有了你小萧了,我对他的倚仗,也就限于新厂投产之前了,也就是权宜之计了。
“所以,这话我只能到你这里来说,现在是决不能让谭木匠察觉任何蛛丝蚂迹的,而要让他觉得,我这个厂,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不会改变。
“否则,他一撂挑子,我每月净赚三十万,就泡汤了。
“小萧你初来,他要是撂了挑子,你肯定玩不转他这个摊子,等你另起炉灶恢复生产了,我的客户就会因等不到货而跑掉了。
“你提前介入,我并不需要看到你做出什么立竿见影的事情来,你也不必担心别人觉得你这个厂长是个混饭吃的闲人。
“我计划征地四十亩,从现在起,你就可以做四十亩工厂的经营**准备,至于厂里眼下的事,你看在眼里就行,可以完全不管。
“我对你的希望是,等新厂一投产,生产班子不管是新工人还老工人,都是全新的班子,全新的**。
“而且,新厂的生产,能够与老厂生产基本上不脱节。
“我是不懂这些的,到时候,就全**小萧你罗!”
能让我不染指当前的工厂生产啊?哈哈,那简直是谢天谢地哟!
谭木匠这个烂摊子,我萧玉书才不想插手呢!
只可惜,以前跳过那么多厂,都是摊子再烂都必须第一时间就着手去管!
这个时候,萧玉书觉得,正好进一步取得冉总的信任,就说:“冉总,您能把谭木匠在从中戳事的事情告诉我,你也不回避旷总的无能,说明你是相信我的。
“人被信任,就是最大的动力,那我就说说我的打算哈。
“首先,我不会和谭木匠计较,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再怎样装怪,我不接招,他就没有办法了。
“而且,我还要和他搞好关系,多多奉承他呢。
“结局就是,他谭木匠一心想挤走我,可到了时候,是他谭木匠灰溜溜走人!
“维持工厂现状,我把它看成是我的工作,我在新厂投产前的期间不去作为,肯定就不会影响当前生产。
“当然,我在冉总您这里任了职,决不会当**就混**子的,我可有的是事情可干呢——
“您征地之前,我先把新厂的工作大纲拟好,**如产品的市场定位、产品系列规划、专卖营销策略、生产过程中的6S**、生产销售流程控制体系、原材料耗用**等等方面,都提早做准备。
“等您落实厂址后,我来给您规划修建和设计厂房,您找好建筑队和购进建材后,我还可以为您施工。
“总之,我除了不沾钱,不涉足采购,啥都能为冉总您分担的,您就放心好了!
“哦,对了,冉总您得给我配备一台高配置的电脑,再买两个U盘,我好准备和备份各种资料,到时候要用了,就是现成的。”
冉芸香单是听着这些,感到云里雾里的。
但是,自己虽然不懂、却觉得非常实在,心里就觉得,有了这个萧玉书,企业发展就肯定能够既快又稳健!
两人正说到这儿,餐馆服务生在敲门了:“六栋四单元五楼二号的客人,餐馆给您送定餐来了!”
为了给萧玉书做个示范,冉芸香特意起身,先从门上的小观望孔看了看外面,还问了一声,这才打**门,让进服务生。
服务生把菜摆在餐桌上,收了菜钱,说:“你们交的定金,来餐馆退还碗盘时,就全数退还,你们慢慢儿用!”
“谢谢了,你慢走。”
服务生出去时,没望了带上房门。
冉芸香站起身来,说:“小萧,走,我们到餐桌上坐着吃。
“哦,你去把两个玻璃杯子洗一下,我来开红酒。”
冉芸香说过,就去电视柜上拿了两瓶红酒和开子,来到餐桌上。
这时,萧玉书已经洗好了杯,在往餐桌边走。
冉芸香就把那瓶做过手脚的红酒先拿起来,撕掉外封胶,用开子旋转着开软木塞——好像开原封装似的。
拔出木塞后,冉芸香把酒瓶顿在萧玉书面前,说:“今晚上慢慢儿喝,一人一瓶。”
说过,把另一瓶的外封胶撕了,也用开子旋状着开木塞,和刚才那瓶的开酒过程,完全一样。
然后,冉芸香边往自己杯里倒酒边说:“小萧,你也自己倒,在家里和我吃酒,就别讲客套了,快倒酒吧!
“红酒度数很低,要是喝了不够,那儿还有两瓶呢。”
还别说,这种进口红酒,萧玉书还**没喝过呢。
冉芸香又说:“小萧,虽说红酒度数低,但我们还是要先吃些菜再喝酒,才能喝多些。
“来来,每样菜都吃几下,看看这家餐馆的厨艺如何。”
“冉总啊,您看,这么好的菜,这么名贵的进口红酒,您叫我怎么好意思哟!”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小萧对我这么重要,这是理所当然的,快先吃菜吧,心安理得地吃菜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