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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转入冬季，海风转为东北季风。于是，船队从长乐出福建五**，张帆西行。穿过**海峡，进入南海。经过10昼夜的航行，快要到占城国了。
占城国是印支半岛南部的一个小国，东临大海 ，南接真腊，西连暹逻，北靠安南。
宝船上的船员远远地望见一座石塔。
“郑大人，那座石塔是新州港的标志物。”
“这么说，我们顺利到达占城国的新州港了！”郑和十分兴奋，占城国是这次西洋计划访问的第一个国家。
“是的，郑大人！”
船员纷纷走出船舱，脱下身上的衣服，挥舞着，叫喊着：“噢，我们到达目的地了！”他们都是第一次出国，异国风情只是听说过，现在有机会亲眼见识，怎么不激动呢？
郑和也很激动。之所以选择占城国作为首站停泊，是有原因的。除了地理位置，历史交往，成熟的航线，还肩负有皇上交待的调解纠纷重任。
听说大明国的郑和正使带领的船队到达新州港（今越南归仁港），占城国国王穿上最隆重的盛装，骑着大象，带领500多人前来港口迎接。
郑和与上岸的官兵都看见人群中簇拥着一个威风凛凛的人。只见他头戴金色花冠，身穿彩色礼服，肩膀上披一方锦花巾，腰上束一条八宝方带，脚穿玳瑁鞋子，手脚腕都带着金光闪闪的金镯子。连他骑的大象都披着红毯子。
郑和猜测这个可能就是国王了。
受国王委派曾出使过大明国的官员彭大庆迎接郑和：“欢迎郑大人访问占城国！”
“郑和今日访问贵国不胜荣幸。”
“我是国王占巴的赖，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 那个全身金光闪闪的人从大象上跳下来。
国王的话音刚落，音乐声响起。前来迎接大明船队的人，有的跳起迎宾舞，有的吹椰笛，有的敲击皮鼓。他们载歌载舞，用最热情的仪式欢迎中土客人的到来。
郑和宣读大明皇帝的诏书：
“朕奉天命君主天下，一体上帝之心施恩布德。凡覆载之内，日月所照，霜露所濡之处，其**老少，皆欲使之遂其生业，不至失所。今特遣郑和赍敕，普谕朕意：尔等祗顺天道，恪遵朕言，循礼安分，毋得违越，不可欺寡，不可凌弱，庶几共享太平之福。若有摅诚来朝，咸锡皆赏。故此敕谕，悉使闻知。”
然后，给国王赏赐丰厚的礼品，如丝绸、青花瓷、茶叶、纻丝、烧珠等。占城国也回赠郑和象牙、澄海珠、宝母、奇南香、千步香、鸡舌香等占城国特产。
在皇宫，国王盛宴接待郑和、王景弘等船队官员。大家围坐在一起，中间有一个大瓮，里面装满了酒。瓮旁放有长长的竹筒。
“郑大人，请喝酒！”
郑和与王景弘面面相 ，不知怎么喝。国王示范，把长竹筒插入大瓮，用嘴对着竹筒“滋滋”吸酒。然后把竹筒交给郑和，示意郑和像他刚才那样喝酒。郑和不喜欢这种喝酒的方式，但要入乡随俗，尊重占城国的习俗，他也用竹筒吸酒喝了。
“好酒！好酒！”
宾主的酒喝到三四成，大家有点飘飘然，话也多起来，说话不像开始那样拘束了。
国王说：“安南欺人太甚，请大明国为占城国做主。”
郑和说：“我们会劝说安南，为占城国主持公道。”
国王说：“前几年，安南国不断侵扰我们，现在侵占了我们大片土地，我多次派出使者向大明国请求救援，贵国也派出使臣跟安南交涉。但安南王表面上答应，暗地里照旧。请郑大人明察，为我占城国作主。”
郑和说：“宝船队会在占城国呆上一段时间，我们会跟安南交涉，劝安南撤出占领的占城土地。”
“如能成功，我占巴的赖感激不尽！来，喝酒！”
二
杨列带领宝船队的船员把从中国带去的物品拿到集市交易。占城国人几乎没见过这么多、这么珍贵的中国产品，好奇地围着，左看右瞧，叽叽喳喳，问这问那。
占城国本地的产品也是琳琅满目，杨列他们目不暇接。
一个男子小心翼翼拿起瓷器问：“这是什么？”他嘴里嚼着槟榔，一张嘴就露出一口黑黑的牙齿。
采办杨列想，他肯定是本地人，不是来占城国做生意的外国人。因为占城国人，无论男女老少，除了吃饭，平时都喜欢放槟榔在嘴里，**，或是嚼着。槟榔具有御寒，消除疲劳等作用。槟榔紫红色的液汁把他们的牙齿染得发红、发紫，时间长了牙齿变黑。他们以黑牙齿为美，不像中国人爱白晃晃的牙齿。
“这是中国景德镇产的青瓷、盘碗，” 杨列热情地向嚼槟榔的男子介绍，“我们还有绫绢、蓝花布等等，您看看，都在这里。”
嚼槟榔的男子拿起丝绸，用手抚摩着：“嗯，好东西。我有海镜、火珠、观音竹、玳瑁、琥珀、菩萨石、龙脑、孔雀、驯象，还有好多东西，可以换中国货吗？”
杨列看这个男子像个老练的生意人，连忙说：“可以换。也可以用淡金，或银来交易。”
在占城国，双方买卖交易用的淡金都是七成，不是足金。
男子拿出乌木、伽蓝香给杨列看，问：“可以换多少青花瓷？”
杨列见那乌木乌黑发亮，比其国家产的好得多。而伽蓝香产自占城国的一座大山，全世界再没有哪个地方产这种伽蓝香。真是奇货可居啊，所以，它的价格昂贵。
“一千只青花瓷换，可以吗？”杨列拿着伽蓝香爱不释手，心想拿回去献给皇上，他一定非常高兴。
“成交！”嚼槟榔的男子击掌。然后，他拿出晶莹剔透的澄水珠、像蚌蛤的海镜、可当纸点燃的火珠给杨列看。
“还有这个叫象牙簟，你见吗？”
杨列摇摇头。他听都没听说过，别说见过。那男子抚摩着象牙簟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席子。我们先从象牙中抽出一缕缕细丝，再用丝编织成。我们占城人都说，睡象牙簟，包治百病。”
见杨列要了象牙簟，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忙递上一个犀牛角。
“尊贵的中土客人，这是珍贵的犀牛角，有辟寒增暖的功效。所以，又叫辟寒犀。买一些回去吧。”
李平跟杨列一起来贸易，见嚼槟榔的男子旁边有一个小男孩非常可爱，便爱怜地摸摸他的头说：“真可爱！是你家的孩子吗？”
嚼槟榔的男子勃然大怒，吐出嘴里的槟榔，朝李平的胸一拳打起来：“敢摸他的头，我跟你拼命！”
李平和杨列都吓呆了。男子又伸出一拳，杨列赶快拦住，抓住他的手。李平趁机逃出男子的铁拳。
“误会，误会！有话好好说。”杨列想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要不刚才还那么和气的人，怎么会一下子怒成一头野兽呢？
男子冷静下来，说：“我们占城国人把头部看作比生命还要重要。摸头，就等于杀人！”
杨列说：“在中国，摸头，特别是摸小孩子的头，是喜欢的一种表现，毫无恶意。”
男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一场误会。”他朝着李平喊，“对不起啦！”
杨列打圆场：“不知者不为怪。李平，你过来。”李平不敢过来，杨列走过去，把他拉到男子的旁边说，“按中国人的礼节，两个人和解了就握握手。”
男子友好地伸出手，李平握住他的手。男子把波罗蜜和椰子送给李平，说这是刚才打他那一拳的赔偿。李平不肯要。男子说，不要就是不原谅他。杨列叫他快拿着，李平这才接受。
误会解除了，杨列高兴地说：“我们的交易还可以继续吗？”
男子又把一颗槟榔放进嘴里，说：“当然要继续。中国人讲道理、公道，我喜欢跟你们做买卖。”
郑和跟王景弘到集市巡视，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表扬杨列处理得妥当。
在回宝船队的路上，郑和对王景弘说：“景弘啊，我们一再强调要熟悉所到国的风土人情，尊重其风俗习惯，必要时还得入乡随俗。可是，这种误会还是发生了。”
王景弘也深有感触说：“我们还要在占城国呆上一段时间，郑大人，我建议请当地人给我们讲讲占城国的风俗。我还有一个想法，我们每到一处，叫人把当地的风物、禁忌记录下来，以备以后使用。另外，对我们将要访问的国家和地区，能不能请人把该地的风俗习惯写下来，供全体人员学习呢？”
郑和马上握住王景弘的手：“景弘啊，你啥时变成蛔虫钻进我肚子里了？把我想的东西都看得这么清楚。”
王景弘哈哈大笑：“谁叫我们从10多岁就开始认识呢！”
三
郑和向彭大庆提出想找一个熟悉航海的人给宝船队作向导，他推荐了周大通。
周大通，中国福建人。他早年来占城国做生意，跟当地一个漂亮的姑娘相爱、结婚、生子，于是留在占城。年轻的时候，他长年在海外做买卖，对诸番国的风土人情非常熟悉。于是，他有一个绰号叫“海事通”。
郑和对彭大庆介绍的周大通非常感兴趣，想跟他见一下面。
彭大庆带周大通到宝船见郑和。
“老夫周大通拜见大明国正使郑大人！”
“老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郑和仔细打量周大通。他年近60，头发花白，皮肤黑红，目光炯炯，身体矫健，精神矍铄，看起来像40多岁，根本不像一个快60岁的人。
郑和跟他聊了一番。这个人对各国的地理、历史、风物等都如数家珍般数来，不仅如此，他对形势的分析头头是道，看问题眼光敏锐，且为人豪爽、大气。
“真是名符其实的海事通啊！”郑和很满意。
“周先生，可以给我宝船队做参谋，随我访问各番国吗？”
“海事通”想，我对你郑和的宝船队还不是很了解，怎敢跟随你们到其他国家？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便说：“老夫身体欠佳，远航怕有负郑大人期望啊。”
郑和猜想他是有顾忌：“好吧。反正我们要留在占城一段时间。您可以考虑清楚再决定。”
“在占城，郑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夫定效犬马之劳。”
“通公在占城生活多年，您介绍一下占城，还有对对占城和安南的纠纷怎么看？”
“我先说说中土和占城的关系。自古以来，两国的关系密切。宋代、元朝的史书都有航行到占城的记录。到了明初，太祖朱元璋把占城列为15个‘不征之国’之一。占城每个国王即位，大明国都派出使臣来占城册封，占城国也派出使者到大明回访、进贡。自从胡氏当上安南王，不断欺凌弱小国家。先是占领占城国的古垒、占洞两州，后派出20万大军攻打占城国。面对大军压境，占城人军民一心，死守被安南大军围困的阇槃城。一个多月后，安南被迫撤军。但不肯撤出所占的两州。”
讲到这里，“海事通”停下来，喝口茶水。郑和赶快给他茶里添上刚泡好的龙井茶。
郑和说：“您讲的这些我也略有所闻。胡氏安南王实在是恶劣。永乐二年八月，占城国派出使臣到我大明，将安南侵略占城之事告诉我成祖皇上。成祖对安南所作所为表示强烈不满。我这次下西洋，皇上交代一定要协调好安南与占城的矛盾。”
“海事通”说：“嗯，郑大人了解得很清楚啊。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想会一会安南王，劝他从占城撤兵，以后不准欺凌他国。”
“这事不容易办啊！安南王野心很大，会轻易撤兵吗？”
“我知道这事难办，”郑和又喝了一口茶，“老先生见多识广，足智多谋，您说我现在怎么做才好？”
“什么足智多谋？郑大人，您就别给老夫戴高帽子了，”“海事通”摆摆手，“我的看法是，先派出使臣到安南，说您奉大明皇上之命要见他。”
“老先生说到郑和的心坎上了。”
郑和派出的使臣很快回复，安南王说最近身体欠佳，不方便见郑国使，等哪天身体好了，再亲自见郑和。
不久，郑和又派出使臣到安南问候安南王，看他的病好了没有。
安南王说：“本王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谈国事。”
四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郑和跟王景弘在吃国王派彭大庆送来的波罗蜜。他们在国内没见过这种热带水果。
波罗蜜的形状像冬瓜，外皮像荔枝壳。郑和用手摸它，有刺刺的感觉。用刀剖开，露出一大块一大块金黄色的肉。他掏出一块放嘴里，觉得甘甜如蜜糖。吃完肉，里面有一个如鸡腰子的褐色核。他咬，硬硬的，咬不动。
“海事通”正好来找郑和，见此情形，笑了。
“郑大人、王大人，波罗蜜核不能生吃，要煮熟，或是炒了才好吃。也有的人把核丢掉不要。”
“周先生不说，我们还不知不可生吃呢。您给我们写一本番国志，如何？”
“非常惭愧，周某早年家穷，读书不多，识字很少。讲，我可以讲上几天几夜，叫我写呢，就难为情了。”
郑和说：“要不这样，您讲，我叫人记录。可不可以？”
“可以！”
郑和想到，占城国是离中国最近的番国，宝船队以后还会来这里的。占城国使用的语言跟中国差不多，只是个别发音不同。不如也叫占城国的“文化人”写写本国的风土人情，既给宝船队提供方便，也是给本国风俗文化做个记录。
“海事通”说：“郑大人的想法好是好。不过，占城国人不像中土一样有纸和笔。他们把细竹削细当作笔，蘸白灰在熏黑的树皮书写，或是捶薄的羊皮上写字。”
王景弘感叹：“我们中国的老祖宗早就发明了造纸术、印刷术，占城国离中国不远，没想到这里还是用原始的方式写字。真是不出门，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不同，中国有多先进。”
郑和说：“我们赶快向占城人传授制造纸、笔、墨的技术！”
“海事通”说：“这样就太好了。郑大人，我陪您出去走走。”
“好！”
在路上，郑和看见很多人争先恐后往海的方向走去，觉得奇怪。
“海事通”告诉郑和，这些人是去鳄鱼潭。今天有官员审案，他们去看热闹。占城国有规定，凡是有争论而诉讼的案件，官员没办法判决，就叫争讼的两个人骑着水牛过鳄鱼潭，让鳄鱼来判决。
鳄鱼会判案？这真是天下奇闻了。对郑和的疑问，“海事通”不作答，只是笑了笑，很诡异。
郑和跟“海事通”来到鳄鱼潭，只见潭边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伸长脖子往潭里看。个子矮小的往里面钻；钻不进去的，跳起来看。潭里的水很浑浊，有几条鳄鱼在潭里游来游去。那么多人围着看，它们一点都害怕，不时把头伸出水面老高，似乎在等待什么。
官员站在潭边的槟榔树下，其中一个争讼的人见到鳄鱼吓得浑身发抖，另一个昂首挺胸。
“你们两个都说自己有理，争执不下。现在，你们听着，本案交由鳄鱼判决。你们下到潭里，理亏的，鳄鱼会吃掉你；理直的，鳄鱼会放过你。来人，把他们推到潭里。”
两个争讼者被衙门的人推下潭，“扑通”“扑通”，鳄鱼听到响声纷纷游过来。刚才那个吓得发抖的人跌进潭里，饿极的鳄鱼围着他撕咬。另一个争讼者趁机迅速游上岸。
郑和转过身不敢看。
“走吧！”
“海事通”告诉郑和，本地的鳄鱼特别多，河里、潭里，海里，到处都有，时常有鳄鱼伤害人和畜的事情发生。鳄鱼是两栖动物，可生活在水里，有时也跑到陆地咬人。当地人深受鳄鱼侵扰。
郑和认真听着，想了想说：“我有个想法，把鳄鱼圈养起来，不让它们跑出来伤害人。等它们大了，杀了，鲜肉可以吃，吃不完的，制成鳄鱼肉干，我们可以收购。鳄鱼皮可以用来制作皮革，我们有工匠可以教他们做。”
“海事通”听了拍掌叫好：“郑大人，这真是化害为利，一举多得啊！这事能办成，您就是占城人的福星。”
郑和也很高兴，叫“海事通”继续带他到处走走。
他们走到一低洼处，只见这里成了水泽国，房子被水淹，鸭在水里游，飞出来的鸡在扑腾。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屋门口哭。他一丝不挂，全身黝黑。洪水淹到他的胸口了。
郑和把他抱到高处。
男孩告诉郑和，他叫莫尼，爸妈出去了，屋里还有瞎眼的奶奶。
“海事通”说：“占城国地处雨带，属于暖热气候，四季没有霜雪，草木常绿，就像中国南方四、五月的气温。这里常年下雨，房子又建在地面，一下雨，房子就被水淹没，动物的粪便被雨水一冲，浮在水面，流到河里。水浸，水淹，喝不干净的水，当地人真是苦不堪言啊。”
郑和说：“我刚才看了一下情况，这里的水浸房屋，除了地形低，还和水没有疏通的渠道有关。可以建水渠，把里面的水引到农田，灌溉农作物。也可以叫他们转移到高处住，或是建造高出地面的四脚屋。我回去叫我们船队的工匠教他们建。”
五
安南王知道不能老是装病，只好接见郑和。
郑和义正辞严地指出，安南侵占占城国是不对的，希望他立即撤兵。安南王说，那两州原来是属于安南的，不存在什么撤兵之说。
“郑国使，您是一个中土人，对占城和安南的历史不是很清楚。我国和占城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郑大人就不必为此事操心了。
“郑某希望大王您早日迷途知返，大明、安南、占城共建和谐，互惠互利，造福百姓。我希望能和平解决纠纷，不要兵刃相见。伤了和气，对谁都不好。”
“听说您下西洋要访问很多国家，您就留着精力下西洋吧，不要为我们操心。祝您一路顺风！”
郑和见安南王态度蛮横，明白再讲下来是没有用的了，便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如果您一意孤行，大明皇上决不会姑息！”
两个多月后，郑和的宝船队要离开占城国了。
国王设宴送别。虽然安南和占城国的纠纷问题没有彻底解决，但郑和团队把大明国的先进技术、制作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教给占城国，给占城国带来文明，传播了文化。
“我的厨师学会用黄豆、绿豆泡成豆芽，制成豆腐，我天天吃，百吃百不厌呢。”国王风趣地说。
占城国人依依不舍。
郑和登上宝船，准备指挥船队离开。
“郑大人，等一下。”
郑和转身，看见一个人向宝船跑来。海风把他花白的头发吹散了。
是“海事通”！郑和欣喜不已。
“老先生，您愿意跟我们下西洋？”
“我也是华夏子孙。承蒙郑大人看得起，周某非常乐意为中土效力。”
“通公加入我宝船队，如虎添翼，真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