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庆忌突然出现在祥云身后,看着她双手掐住之瑶的脖颈,厉声喝道。
祥云没想到庆忌这么快回来,赶紧松开手跪在地上,慌忙解释:“刚才姑娘体内残留的魔气外溢,祥云无能,无力抵挡那魔气,魔气入了心,将姑娘看成千年前欺凌自己的族人……”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伤了姑娘仙体,还请神君原谅。”祥云将头重重磕在硬石板上,鲜血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庆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沉声道:“既如此,以后你就在外面伺候,不用进来了。”
“谢神君开恩,”祥云又重重磕了一个头以示诚意,正准备退下,又听庆忌吩咐道:“你去我私库里将引魂灯找来。千年时间,灯芯已化了灵,会蛊惑人心,这缚灵索给你,可助你一臂之力。”
祥云伸手接过缚灵索,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庆忌替之瑶梳理散落在鬓间的长发,根本无暇顾及她,于是知趣地向外退去。
庆忌将云锦帕子打湿,轻轻擦拭着之瑶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温声道:“这次不会再让你受苦了,等你醒来,我就把引魂灯给你。”
祥云出了寝殿。向门外小仙娥交代了几句,随后取了钥匙,独自朝私库走去。
庆忌的私库在云澜宫最西边,平日里罕有人至,杂草丛生。祥云骂骂咧咧地数落着宫里的小仙娥们成天只知偷闲躲懒,等她取了灯回去一定要她们好看。
她取出短剑破开藤蔓,将钥匙放入孔洞,只见石门豁然洞开,祥云扇了扇四处飞舞的灰尘,手心燃起萤火,进入库中。
库中光线幽暗,不时传来低语声,祥云有些害怕,不由地加快步伐,来到一排排架子前,将手中莹灯靠近宝物,一件件搜寻。
引魂灯是上古法器,祥云还是天后的婢女时,曾在天君长子延霄那里见过一次。那时延霄为救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找神君借引魂灯,说是要凝魂聚魄,为她重塑仙身。神君却说引魂灯是用来超度亡魂往生极乐的,非要逆天行事只怕不会如他所愿。
延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拿了引魂灯回去点了七七四十九天,魂魄凝聚、仙身再造,人还是之前那个人,只是忘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无情无爱,成了一具没有感情的躯壳。
祥云虽不知之瑶要拿引魂灯救谁,但看得出来,那人对她非常重要,不然也不会以命相搏。
思索之际,祥云忽听背后传来怪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靠着架子,手里把玩着一个古朴素雅的铜灯,眼中尽是玩味:“你是在找这个吗?”
祥云朝他手上的铜灯看去,正是引魂灯没错。“正是,还望仙官行个方便。”祥云盈盈一拜,客气道。
“那咱们做个交易吧。你把我放出去,我把这破灯给你,怎么样?”那男子走近了些,脸上笑容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