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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家亲仗义施救,报知遇寄身府舍

小说:半世琴缘 作者:踏歌行字数:2706更新时间:2024-09-18 09:54:01

等太爷爷赶到县衙大堂,县令田正正在踌躇之中。虽然他一眼就能看出是富家公子欺负外乡人,但那张古琴本身却没有证据证明所属,所以一时难下结论。太爷爷从人群中往大堂中央观瞧,猛然想起此琴者就是王江夏无疑,为人虽放荡不羁,但定然不会出现偷盗人家古琴之事。急中生智,在堂下大喊着“王琴师”的名字。田正本就认识知府,这一见大吃一惊,急匆匆下堂恭身迎讶,并聆询原委。太爷爷信口作答,“此人乃本府琴师,前几日放其返乡一直未归,本来应该这两日返府销假,却不想在这儿惹上了官司。”

县令田正一听,正好借坡下驴,及时呵斥富家公子太过无礼!若有再犯定责不饶。富家公子本来心虚,这一下更是不敢作声,灰溜溜地带着众家奴逃出县衙。

太爷爷与县令又是寒喧客气了一番,才从堂上领回琴匣,带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琴师王江夏走出了县衙。来到大街上,王江夏回头深深鞠了一躬:“今日多谢大人救下在下,小人却无以回报,只求来生结草衔环。但我本非您家琴师,无功不能受禄,还望大人网开一面,就此别过。”

太爷爷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倔强,多少还有些不可理喻。这大庭广众之下,强行带他回府与刚才富家公子绑架又有何异?但若任凭其离去,难免又再遭欺凌:“堂上已经当着众人之面认下琴师,先生此时若不随我回府,怕是会落人话柄,不若先和我一同回府,如若先生不愿留下,我绝不强求,那时先生再作决定如何?”

王江夏暗自思忖,太爷爷所说也不无道理,今天发生的这种恃强凌弱之事难免今后还有可能再发生,若没有爷爷的庇护,今日脱身都难,更别说保住古琴了。于是,不再坚持,抱着古琴回到知府家中。

一番洗漱之后,太爷爷已另辟一静室为王江夏暂住之所,待安顿停当,太爷爷见天色已晚,也不再过多打扰,只是嘱咐下人以琴师之礼对待,不可怠慢。

次日,太爷爷府衙公务完毕,急匆匆回家,换上便服,见琴师王江夏并未离去,方放下心来。太爷爷来到静室,见琴师正在闭目抚琴,心无旁骛,便远远躲在树后,不再上前。

琴师王江夏今日所奏之曲却与往日太爷爷听到之曲大相径庭:纤廋的指尖置于琴弦之上,纵横捭阖,却是一曲伤感,如闻涕泣,如歌如诉,凄凉悲切,如塞上风霜。每一乐章都悠长颤抖,略带嘈杂却又不失风格,由静到动,静动结合,突然指尖拨弄飞快,音符惊心如麻。此曲长却无重复音节,若有人听定能泪光闪烁。这样的曲调是太爷爷第一次听到,似有满腹委屈却不知向谁倾诉,只能自怨自艾。突然,“砰”的一声,琴弦断了,琴声戛然而止,只留下方才的回声和琴弦的晃动,王江夏抱着残缺的古琴,突然悲痛至极,长叹一声,两行清泪夺目而出。

太爷爷也是大吃一惊:“先生抚琴,钟某本不该打扰清兴。请先生责备。”

太爷爷的出现,王江夏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刚才的悲泣一扫而空,泪痕未干的脸上竟洋溢起笑意:“我只道弦断谁人听,不曾想是大人在此。弹琴之人,琴断不会无故,想必是大人听懂琴意,此弦只为大人所断,却令在下释怀。此曲为不才为昨日之祸新作之曲,尚未成熟,却让大人见笑了。”

太爷爷见未受责怪,便再无顾忌:“几次听得先生弹琴,如听天籁。钟某自幼习琴,却难及先生之一二。如若先生不弃,钟某斗胆想拜先生为师,这样先生就能安心住在钟府,也得尝钟某夙愿,不知先生以为然否?”

王江夏却沉默了,一时间未置可否。太爷爷以为是自己的官职让王江夏未敢应承,急忙道:“所谓学无尊卑长幼,能者为师。钟某向来以琴人自居,拜先生为师又有何妨?”说罢,就要双膝着地行跪拜大礼。慌得王江夏赶紧上前搀扶:“大人能不计较身份,愿意拜我为师,王某既是感动又是惭愧。但王某琴技颇无章无法,尚未自成一派,收徒似有不妥。如大人有闲,可以互相切嗟。况且王某四海为家惯了,怕是在府上多有打扰,每日除了奏琴别无其他。大人又何必勉为其难?”

太爷爷看其颜色,似无做作之嫌,内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敬佩:“想我钟某,少小便为古琴所困,直到成年。师从名家一二,足可自慰。而官场行走,多阿谀奉承之辈,琴艺却再无长进,常耿耿于怀。自那次汾州任上,听得先生弹曲,高古淡远,不同凡响,故诚心结交,还望先生宽恕钟某唐突之罪才好。先生不愿收徒,应是钟某才资浅薄,不入法眼。但请先生能在舍下多逗留数日,钟某好随奉左右,如觉钟某冥顽不化,孺子难教,先生可来去自由,钟某决再无话说……”

王江夏已难矜持,长作一揖道:“大人说哪里话来。并非草民不通人情世故,有意怠慢,而是……”却又再次欲言又止。

“而是什么?”太爷爷反问道。

王琴师似乎突然陷入了沉思,一时并未想好该如何作答。只有以笑来掩饰内心些许不安:“请恕草民直言,大人乃官家身份,江夏只一介布衣,如此悬殊,岂可高攀?”

“此言差矣!昔伯牙子期身份迥异,却并不妨碍知音天下闻。你我相交只在以琴会友,并无它图,先生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既是难言,钟某不再打听便是。”

“不不不,并非王某有所隐瞒,江夏与大人仅一面之交,敢得大人如此青睐厚爱,实在诚惶诚恐而不知所措。仅此而已。”

太爷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先生你把我钟某看成什么人了?高高在上以势欺人?……却独独没有把我当成琴友!也罢,如若先生执意不肯与钟某官府身份来往,钟某也可脱去此身官皮,与先生云游四海……”

慌得王江夏又是长作一揖:“大人万万不可!折杀草民了。草民答应便是。你我二人不谈师徒,只为切嗟。不知大人可否?”

太爷爷大喜过望:“先生答应了!崔某从命便是。不过,钟某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先生可否应允。”

“大人请讲!”

“我在先生眼里依然还是这么生份么?一口一个大人?先生年长,理应为兄,钟某作弟,不知是否有委屈了先生?”

“这个?”王江夏犹豫了一下:“王某哪有委屈?倒是委屈了大人。大人如此不弃,草民……”

太爷爷用手势挡住王江夏往下说:“既以应允,王兄又何必还是‘大人、草民’不断?如此称呼再是不合时宜,王兄莫不是有意疏远?”

“我……那我就斗胆称呼您一声贤弟了!”

“如此甚好!甚好。从此王兄在舍下不必拘谨,只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待弟公务安顿完毕回头再带你四处行走。而琴室早已为你备下,只待兄稍后移居。”太爷爷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脸上的笑容灿烂。

平心而论,汾州相遇实出偶然,而未见责备;陈州又大解燃眉之急,并屈尊相邀,这样的胸襟坦荡,如此礼贤下士,即使是块冰也早已融化,何况一个热血之人。

两人终于第一次如同兄弟般开心地谈笑着,一旁路过的下人们一边毕恭毕敬地侯着安,一边奇怪地打量青年太爷爷与一个中年落拓汉子,奇怪着向来在家不苟言笑的大人怎么今日竟如此一反常态,与一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中年大叔开怀畅笑。

时年,琴师王江夏已近知天命之年,而爷爷才刚刚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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