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盼来了月假。30号下午第三节课下后,同学们如飞般奔出教室,他们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上官桥从车棚推出自行车,在校门前,他便一只脚撑着地面,坐在车上等。
张艳与郑兰、李素梅一起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唐朝美女郑兰的笑声铜铃般,而耳朵里总是塞着耳机的李素梅迈着有节奏的步子,她喜欢新潮。
据张艳讲李素梅读小学六年级时就开始戴**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来过,这让李素梅在女生面前有点抬不起头。
李素梅说,这可能是遗传在起作用,因为**妈在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才开始来潮。
她爸爸妈妈是改革开放的最早弄潮儿,在外已开了一家什么公司,那让许多同学投来无数羡慕眼光的小小磁带机,李素梅已换了两个,大家都对李素梅的父母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欧阳东却从李素梅的名字,看出了李素梅的父母是一个土地主。
看看李素梅的身架,一个典型的骨感美女,在她身上显露出的是很浓的现代气息,为什么有这个土里土气的名字呢?
这一点,上官桥与欧阳东意见相左。
他说从这个名字上看,说明李素梅父母有很深的中华传统文化底蕴,读过不少儒书,是一对大儒商。
不过,从内心讲,上官桥还是喜欢看张艳的样子,她背着一个包,提着一个包,提着的那个是上官桥的。
在回家的学生潮中,张艳特别显眼。
她梳着学生流行的“马尾巴”,额前的“刘海”随风飘动,篮白相间的校服似乎有点肥大,那包的背带使得好像一夜长出的前胸更加轮廓分明,随着她有弹性的步子,一颤一颤的。
校门前,李素梅揪下耳机,漂亮的眼睛望着上官桥:
“小心点,可不要把你姐姐弄丢了。”
上官桥没有说话,收起那只撑地的脚,车子并启动了。
张艳很快的爬上了他的车的后坐,并把上官桥的包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另一只手抓住上官桥的腰,车子并飞快的离开了他们的高中。
返湖村离潜龙市市区骑自行车需要两个小时,上官桥同张艳每次都是天黑了才到家。
好在一路上都是小石子路,先是沿着排灌河走,再折向西顺着赵港河回到他们的家里。
这个自行车是张艳的爸爸买的,说他们两人都上高中了,回家上学可以骑车回家,并交待在路上两人换着骑。
说带一个人骑那么远很吃力,交待张艳两人交换着骑。
可是在路上一直是上官桥骑,张艳坐在车后。
这并不是张艳不肯骑,是因为张艳根本带不动上官桥。
张艳说上官桥太沉了,像一头猪。上官桥却说张艳太小姐了,一点劲也没有。
上了赵港河堤后,太阳已西沉了,那万道霞光染红了半边天。
上官桥骑得浑身是汗。这时,从堤下那一望无边的棉花田里吹来一阵秋风,是那样的凉爽。
“张艳。”上官桥突然喊了一声。
张艳听到后急忙纠正说:“应叫姐姐。”
“这又不是在家里。”
“这也不是在学里呀。”
“好好,就叫你姐,以后我的衣服我自己洗。”上官桥说。
“为什么?”
“从初中到高中一直让你洗,我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是你的姐呀。再说了,好多重事不都是你干的吗,每次上学放学不都是你用车带我的吗,就算我交你的路费吧。”张艳说。
“那也不行,我的事以后我自己做。”
“好,你的事你做,我的事我做,现在该我骑车了。”张艳真的跳下了车。
上官桥刹住车,又用那只脚撑着地,看看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那边一轮圆月已升起来了。
“你这是为什么呀,快走吧。”
“不,我骑。”张艳坚持说。
上官桥没办法了,只得把车让给她。
他把两个包提在手中,张艳已骑上了车,上官桥刚一坐在后座上,张艳的车子就走起蛇形步来。
上官桥急忙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张艳可生气了,她说:
“你下来干什么呀,不会的把你摔死的。快上来。”
上官桥只得又坐上车,这时,上官桥想,我再也不下来了。
上官桥真沉,张艳总是控制不住龙头,车子像得了摆头疯一样,左右乱跑。
突然车子向路边冲去,一直冲到堤下的棉田里。
到了棉田里车子翻了,两个人同时滚进棉花田内一条干沟中。
张艳正好伏在了上官桥的身上。
上官桥的身下有许多的杂草,软软的,那棉田里的泥土味夹杂着青草和农约味一起向上官桥袭来,他感到无比的惬意。
突然,张艳笑了起来。这时,上官桥才明白张艳就伏在自己的怀里。他顿感到紧张起来。
小时候,有时妈妈晚上不在家,上官桥一人在家里有点怕,就到张艳家去,同张艳几姐妹在一个床上睡觉。
他们在被子里你骑在我的身上,我骑在你的身上,玩得十分开心。
最后在一起睡觉是上小学没有几天,那天半夜里,妈妈不知得的是什么病,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滚,是张艳父母把妈妈送到卫生院去的。
所以上官桥就同张艳她们睡在一起了,那一夜,上官桥问张艳他们为什么与自己不一样。
张艳的姐姐张芳比他们大两岁,似乎懂得许多东西,她告诉他们,女孩子长大会要生孩子的。
“什么叫生孩子呀。”上官桥和张艳都不懂。
“就是小孩子从女生的肚子里爬出来。”
上官桥的心中很好奇,认为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本来还想问下去。
“哎呀,我也不知,你去问**妈去。”张芳对这么复杂的问题确实不知。
后来,他真的问了妈妈。
妈妈说:“对呀,你就是从妈妈那里爬出来了,爬出来时是那样小。”
后来上了中学,在书上看到了一些这样的内容,他明白了一些连妈妈可能都不知道的东西,他知道了孩子是怎样在女人的肚子里长大的,他也知道女孩子到了青春期有好多都发生了变化,张艳再也不是原来小时的张艳了,这样他对现在的张艳有了神秘感。
每次想到这时,他都会口渴一阵子。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张艳问。
上官桥这时回到现实,他好像有点尴尬,他想把张艳推开,他刚一用力,张艳却叫了一声,他以为把张艳的弄疼了,可是张艳却说:“你的手。”
他急忙把手缩了回来,他的这一缩,张艳一下子失去的撑力,猛地伏了下了,一下子嘴却亲到了上官桥的嘴上了。
这一亲,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动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两人都坐了起来。
张艳说:“我们回去吧。”
上官桥却拉着她不松手。
这时太阳已西下,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了极浓的农药味,有几只虫儿在那里鸣叫。
张艳说:“要回去了。”
上官桥松开张艳的手。两人找到自行车,上官桥用力的推子上去。
“是你骑还是我骑?”上官桥笑着问张艳。
张艳站在那里不说话。
上官桥把车子扶正,坐在车子上,用一只脚撑着地面。
张艳把两个书包找了回来,无声地坐到了后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