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市内最有名的酒店,这个地方在平时上官桥只有在外面望一下的资格,没想到他会堂而皇之的走到这里面来。
张艳似乎对这样的环境十分熟悉,她要了个雅座,服务生进来了,他把空调打开,并送来两杯茶。
张艳点了几样菜,服务生出去了,并将门轻轻地关上。
张艳来到上官桥跟前,并把他从座位拉了起来说:
“你站起来,让我看看,你到了高中长得好快呀,在初中时,我还比你高一点点,现在你比我要高一个头了,真的成了小伙子了,嘴边的胡子也多了,更英俊了。”
“是吗,你也高高的,像一个模特,真漂亮,漂亮得我不认识了。”
上官桥紧紧地盯着张艳的脸,他好像有许多话要说。
“那我俩比,看看你比我高多少。”
说着张艳与上官桥紧紧地靠在一起,后来,张艳索性把上官桥的腰抱住,上官桥在她的头上比画后说:
“我刚刚高你一个头。”
这时张艳对他的话没有反映,还是那样紧紧地抱着他。
上官桥感到了张艳的心跳,她的前胸抵在他的身上,软软的。
上官桥突然身上一阵热。
张艳抬起头来,看着上官桥的脸,眼睛亮亮的。
那红红的嘴唇就在上官桥的眼前,上官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张艳嘴唇周围那茸茸的汗毛,那嘴唇有巨大的引力,上官桥慢慢地把头低下去。
这时有人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两人急忙分开,张艳把衣服整理了一下才说:“请进。”
服务生把菜端上来,把菜摆在桌子上。
“你下去吧,有事我叫你。”张艳对服务生说。
“好的,需要服务时,请按桌边这个红色按钮。”
服务生说完后,深深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又将门轻轻地关上。
“我们喝点啤酒吧。”张艳说。
上官桥打开一瓶酒并把两个杯子酌满。
“来,为我们再次相聚干杯。”张艳端起酒杯。
“为你一切都好,干杯。”上官桥也举起了酒杯。
两个人一饮而尽。
“这次回来准备住多少时间?”上官桥问。
“两个来月。你知道吗,我这次是回来歇嫁的。”
“歇嫁?”
“是的,两个月后,我就要嫁到南方去。”张艳的脸上好像没有新婚的喜悦。
“哦。”上官桥若有所失,于是他端起了酒杯。
张艳也陪着他喝下了一杯酒。
“你的男朋友这次没有同你一起来呀,他对你好吗?”
“两个月后,他从南方来,他对我好呀!”
张艳说完端起酒杯与上官桥的酒杯碰了碰,便一口喝了下去。
“哦。”上官桥也喝下那杯酒。
“我这次是坐飞机回来的,下了飞机我就往这边赶。你说我这是为什么?”
张艳喝了酒后,脸红红的,更好看了。
“那是为什么呢?”
“傻弟弟,姐姐是为了早点看到你呀!”
“我有什么好看的。”上官桥平时没有喝过酒,他好像有点醉意了,“我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弟弟。”
“你这样说,就不明白姐姐的苦心了。我和你天生的就不是一个生活圈子的人,你有很光明的前程,大学,硕士,博士,甚至出国。我呢,大不了一个打工妹。”
“你这样说,就是小瞧我了,我与你小时在一起长大,难道不知我吗?我不仅不会有你说有那些前程,就是有那些,我是一个喜欢小看你的人吗?你根本就不给我机会。”
“我这样做是为我俩好,你真的要信我,真的。”
张艳已是泪流满面,她来到上官桥面前,跪下了,把头躺到上官桥的双膝上。
两人都不说话。
“你有时间回去吗?我好想同你一起再放一次牛。”张艳小声地说。
“我们下午正好放月假。好的,我们再放一次牛。”上官桥说。
返湖村通了公交。
下午,他们二人一起搭上了到返湖村的客车。
自从返湖村通了公交后,上官桥再也没有骑那辆自行车了。
客车在公路上飞奔,从车窗向外望去,无边无际的棉田,绿油油的,近处的一块一块的快速向后退去,而远处却在那里旋转。
他们二人并排坐着,张艳一直拉着上官桥的手。在外两年的闯荡,她成熟多了,再也不是扎着马尾巴的学生了。
“**妈近来身体还好吗?”张艳问。
“近来大不如以前了,妈妈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上官桥说。
上次妈妈来学校看他,回去时一下子晕倒了学校门前。上官桥吓呆了,妈妈醒来后说,没有什么,是来学校时晕车引起的。
“你要把**妈送到大城市里去做一下全面的检查。”
“我也劝过妈妈,但她就是不同意。”
“**妈是怕影响你的学习,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是呀。”他想起妈妈走过的路,他就心酸。
客车在返湖村口停下来了。上官桥帮张艳提着行李,他的妈妈和张艳的妈妈早在路边等着他们。
到家后,他们两人就相约去放牛。
还是那两头牛,张艳家的那头母牛与上官桥家的那头牯一起,这两年来已生下了头小牛。
两头牛在前面走,他们二人跟着,一起向赵港河堤走去。
今天秋高气爽,满田的棉花开始炸花了,田野里绿油油的棉叶与那炸开的棉花相间在一起,特别的美。
那两头牛很聪明,它们走到赵港河河滩上,开始了晚餐。
上官桥到河边摘来了两片荷叶垫在河堤上,二人坐在高高的赵港河堤上,望着那两头牛谁也没有说话。
“我准备回来的前几天,一直在设计着与你见面的种种场面。”张艳说。
“其中有没有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的。”
“有呀,当然不仅仅是这个样子的。”
“还有什么内容呢?”
张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张艳又拉过上官桥的手说:
“我好想同你一起放这一生的牛呀。”
“那就别到南方去了。”上官桥把张艳的手捏得紧紧的。
张艳摇了摇头。
河滩上的两头牛已到河湾那边去了,上官桥说:“我们向那边挪挪吧。”
他们两人来到河湾,那边有一个机房,那是放抽水机的地方。
当田里需要浇水的时候,就有人住在内面管理抽水,现在田里已不需要浇水了,就闲在那里。
他们两人走进机房内,就坐在被人留下的床上。
两个人都不说话,他们两人心里都预感到他们今天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突然张艳把上官桥抱住了,急雨般地在他的脸上吻了起来。
而上官桥呢,浑身有了一般冲动,他两手紧紧地抱住张艳细细的腰,让自己的身子紧紧地与她的身子贴在一起,两个人的嘴印在一起。
他们两人拥在一起倒在那满是稻草的床上。
当他们二人清醒过来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看着对方,他们既幸福又羞涩。
他们两人一起走出机房,这时夕阳已西下,两头牛口吃饱了,卧在河滩上休息,见他们两人来了,那两头牛立即爬起来,很聪明地沿着赵港河往回走。
在路上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上官桥到张艳家去,她的一对双胞胎妹妹张英,张华在家里。
她们正在读初中,双休在家,她们告诉上官桥:
“姐姐到十几里以外的舅舅家里去了,她说在这两个月中想到亲戚家去走走,出嫁后再就很难回来了。”
“她几时回来。”
“可能还有一段时间,她还要到几个姑姑家去走走。”张英说。
“她要你好好地读书。”张华说。
从张艳家出来,上官桥心里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来。
他在家里帮妈妈在棉田里忙了三天,上学的那天,张艳还没有回来。
他若有所失,搭上了去学校的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