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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病》的社会意义之二:作者,(湖北作家协会会员龚光美) 在《怪病》的众多画面中,几乎没有几个人物可以撇清自己与金钱的依附、利害关系。贷款、存款、讨债、赌博、诈骗、贪污、贿赂成为众多人物、情节的发端,官场、民间、家庭人欲横流,也成为权、钱、色的肆虐、用武之地。以赵文芝为典型代表的人性嬗变、人格异化达到惊心动魄的程度。他不仅聪明好学,开初参加工作时也还比较谨慎,他甚至是一个很敬业的人,曾经全心全意为父老乡亲服务,如给困难户发放贷款,为企业送钱上门,还坚持了很长时间,工作十分出色,所以升迁也比较顺利。但掌权日久,常与金钱打交道,不知不觉就为了聚集财富改变了初衷,正如谚语所言,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来二去,由占小便宜到占大便宜,由谋财发展到害命!分析他的杀人动机,也不能不让读者感叹,无论是毒死了的还是没毒死的,其实同他本人均无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有时就是几万、几千甚至几百元钱的纠葛,很多不过是一些摆不上桌面的小事,有时是因为打牌输了钱,被人耻笑,有时因为卖烟被压价,有时是被抓赌罚款,有时是毫无证据的争风吃醋,所有被他毒杀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乡、一条街乃至一栋楼里的赌友、嫖友、酒友,连他瞧不起的“土流子”、“下三烂”、昔日恩深义重的干亲家、如胶似漆的情人,他都不肯放过,又何况是抓过赌的派出所长、打过他“小报告”的农信社老主任呢?有些人仅仅为了几百几千块钱的小便宜送了一条命,到死还不晓得什么原因!你说冤不冤?赵文芝在他的“科学试验”中发现的重金属硫酸A竟成为他的杀人专利,杀人害命成为他随心所欲的惯技、家常便饭,变成了一场痛快又轻松的杀人游戏,这不是人格异化,人性沦丧,又是什么?
《怪病》以宏大的叙事方式,以深入社会基层的细致观察,揭开了社会(乡村和市井)灰色的一角,无须使用语言就使人相信,造成嫦娥乡这场毒杀悲剧的根本原因,首先是赵文芝本人的内因所致,其次也不能否认,是社会管理的松散和软弱,是部分人包括少数国家公职人员、党团员思想松懈、信念缺失,法制意识淡薄导致正不压邪的结果。历史学家爱默生说过:“紧跟着一场大的变革总会有一个放荡淫乱的时代。”古罗马哲人萨卢斯特也曾断言:“强烈的名利欲迫使很多人变得不诚实,心里想着一套,嘴里说的却是另一套。”赵文芝、麻糊乡长从公职人员走向犯罪的事实证明了一个明白的现实,当人们的言论与行动严重分裂的时候,不论其外表多么轩昂,言词多么激越,他实际上已经从骨子里背叛了人民,走向了社会的反面。
当然,作者在揭露和鞭挞犯罪,叙述破案经过的同时,也塑造和赞颂了一批为维护社会稳定,惩恶扬善而辛勤工作的人们,如发现怪病之后敏感而洞察一切的政协领导胡大寿、周远杰,特别是赞颂了全国各级政协联动,引起了湖北高层和国家公安部的重视。赞颂了深入虎穴,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公安局长吴刚、看守所指导员汪志平、盯着案子不放、全力以赴的覃真权,以及许多参与调查研究、协助破案的干部、政协委员、民警等等,塑造了一批公安干警的正面形象,以圆满破案的大结局带给人们以希望,同时也促使读者同小说中的人物一样,认真反思这幕社会悲剧的历史教训,为读者展示了就在我们身边的社会正能量的重要作用,最终使读者确信,正义战胜邪恶、保了一方平安。曾任过县史志办主任的作者,创作的《怪病》,在某种意义上说,也当是有一定“存史”价值的。
诚望作者再接再励,在文学创作中一如既往,把握重大题材,坚持勇敢探索,创作更多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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